结局进行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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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我们还能算清楚吗?”路遇琛挑眉喝道。

    “反正我欠了你,都该着你,我知道还不清,所以才不想欠得更多,所以请你尊重一下我可以啊?”夏溪急忙解释,却欲言又止,“我……”她支吾半天,索性不再说了。

    “尊重!”路遇琛轻吐出两个字。“好吧!”

    他真的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过来我教你炒股,学会了,你自己赚钱,这样总行吧?”

    夏溪刚要松口气,又一下子提起来,为难的看着他。

    路遇琛警告的眼神瞥向她,大有这个不答应他一定会发火的意思,夏溪只好走过去,然后他看到屏幕上红红绿绿的数字,路遇琛坐下,夏溪站在一旁。

    路遇琛简单介绍了一下规则,他说的很详细,夏溪只好听着,一一记在心里。

    大约说了十几分钟,路遇琛问:“你有多少钱?”

    夏溪一愣,想了下。“大概有八千!”

    “回去J大,你去证券交易所开个账户,到时候跟我一起买股票!”他说着,又打开一个界面。“看到没有,这就是账户,可以自由转换,资金转股金,股金转人民币!”

    他点开了资金余额,夏溪一下子惊住了,她看到上面的余额,好多位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居然有三百万之多。

    她一下错愕的转头看向路遇琛,路遇琛不解。“怎么了?”

    “你好有钱!”夏溪如实说道。

    路遇琛一下愣住,轻笑一声,反问:“这算是钱吗?”

    “怎么不算?”夏溪一下子被他这些钱惊吓到了,心里突然想到,他一个现长,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不会是贪污吧?

    她脸上有什么,就写在了上面,路遇琛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小脸,立刻道:“这可不是不义之财,你想什么呢?这是炒股炒来的!”

    “全部?”夏溪再度挑眉。

    “原本是三万英镑左右,回来兑换了三十多万人民币,然后半年时间,变成了这些!怎样?动心了吗?要不要学炒股?”他诱哄着她。

    “三十万翻了十倍?”夏溪错愕着。

    “嗯!”路遇琛轻轻一笑。“有时候我不上网,所以没时间看,不然可能更多!”

    “若是赔了呢?”

    “我选的股票不会赔!”

    “怎么可能?投资就意味着风险,不是说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吗?”

    “这样吧,你把你那八千给我,若是赔了算我的,若是赚了,利润分我一半,怎样?”

    “你都这么有钱了,何必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夏溪不懂他为什么非要让她炒股,这种东西,她不是不学,是她这种收入的人,怎么可能炒股,都没闲散的钱炒股啊,那钱是要还高阳的,她存了好久,都没存够的!“我不想赚,也不想赔,等以后我有钱了再说吧!”

    路遇琛也不再说什么,低头关了界面账户,又点出几个股票。“明天我上班,你在家观察这几只股票,先模拟一下吧,没钱可以虚拟炒一下,过过瘾,也熟悉一下!”

    “哦!”夏溪点点头,没有忽略掉到他说“在家”两个字,她的脸微微一红,却又瞬间平静心情,只是一时口误,而已。

    “自己玩吧,我要处理公事!”他又说道。

    玩?

    夏溪呆了呆,看了眼他的书橱,“我可以找本书看吗?”

    “可以!”他头也没回答道。

    夏溪去书橱里找书,突然被基本外文书吸引,又英文版的,还有德文版的。她微微的讶异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看外文书?”

    “嗯!”他随意应了一声,转头看了眼书橱,人站了起来,指着那基本德文书道:“这几本你也看不懂,不要动,看别的吧!”

    夏溪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好!那我可以看这本英文的《简爱》吗?”

    “你能看英文书?”路遇琛微微一愕。

    夏溪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低声道:“其实不是很熟悉,就想看看能不能看得懂!”

    路遇琛诧异的收回了视线,又道:“看吧!”

    夏溪又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本小说,难道你也喜欢看小说?”

    “这不是我的,别人送的!”路遇琛随口说道。

    夏溪拿出来,果然看到扉页一行清秀的英文字,上面写流利漂亮的英文字母——致亲爱的琛!这是最感动我的爱情故事,你一定要看哦!这是我从剑桥买的哦,也是你最喜欢的那家书店的藏品!这一版具有珍藏意义哦!落款是英文你的LingLing。

    LingLing?

    夏溪眸子一颤,想着这个名字应该是个女孩子,眸色一黯,轻声道:“我去客厅看了!”

    “嗯!”

    夏溪给自己泡了杯茶,来到沙发上,脱掉鞋子蜷缩在沙发上,捧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

    不知为何,之前觉得好好的绿茶,今日莫名带着一点涩,没了之前好喝的味道,感觉着涩涩的,就如她一样。她就像是最平淡的茶,可有可无,没有饮料的酸甜可口的味道,没有咖啡的浓香,一杯平淡无奇的绿茶而已。

    低头拿起书本,看了起来,只是视线落在扉页那几行留言上,还是微微的怔忪了片刻,继而笑了笑,告诉自己,夏溪,你想什么呢?这只是交易!

    不知不觉中,她看了一个小时,才发现,中文版和英文版有着极大的不同,难怪那么多人喜欢看原版的东西,果真是更有味道。

    看看时间,光线都暗了很多,她把书小心的收起来,放在沙发上,然后去拉了窗帘,开灯。路遇琛的书房早就开了灯。她想着差不多也该煮饭了吧?!

    然后去了一趟卧室,拿过电话,才发现,电话上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部是何启然的。

    还有两条信息。

    她打开,发现其中一条写着——小溪,你妈妈打我电话了,让我好好照顾你,她说你被你爸爸打了,小溪,你现在在哪里?我知道你还没有跟你妈妈说我们的事情,我也没说!

    第二条——小溪,你为什么不说?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保证会好好对待你,再也不做糊涂事!给我个电话好吗?你妈妈还在等我的回话!问我婚期的事情!

    夏溪一下呆住,妈妈给他打电话了,妈妈一定是以为她跟何启然还很好,这次回去,她没有及时说,因为怕妈妈生气难过,可是没想到她会给何启然打电话,她真的感到意外。

    夏溪想了下,拨过去电话,那边很快传来何启然的声音。“小溪,你终于回电话了,我刚要再给你打呢!”

    夏溪深呼吸,开口:“你跟我妈妈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你没说我怎么能乱说呢!”何启然立刻说道:“小溪,你在哪里?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吗?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会尽快跟我妈妈说清楚的,请你暂时先不要说!”妈妈这两天身体不好,被打得那么严重,她真的不想妈妈再伤心了,可是这件事情,她也深深地感觉到要快点告诉妈妈了,只是不知道妈妈知道后,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而夏悠然,非要跟何启然这种人在一起,她这一辈子,被何启然毁了!以后可怎么办?

    “小溪,你不跟你妈妈说,不就是舍不得我吗?”

    “何启然,你不要自以为是了,我什么时候舍不得你这种人渣了?我会尽快处理,以后我妈妈打电话,你不要再接了!”

    “可是她是长辈,我怎么能不接电话?不接电话不礼貌!”

    “你觉得你这种人还配讲礼貌吗?”

    “小溪,那件事是我的错,如果你肯回到我身边,我发誓会好好对你!相信我,我真的只爱你一个!”

    “悠然怎么办?何启然,你真是让人无语,我没什么和你可说的,你这种人渣,我真的觉得没办法和你沟通!”

    “小溪——”

    “何启然,你不要再打我电话!”

    “那你让你妈妈也别打我电话!”何启然突然说道。

    “好!我会让她不要打!何启然,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夏溪心烦意乱地说完,挂了电话,不经意间抬头,发现路遇琛正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斜倚在门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这么望着她,如同陌生人一样。

    她低下头,紧盯着手中的手机,微微愣神,缓缓开口:“你饿了吧?我去煮饭!”

    隐隐的怒气,在路遇琛的胸口升腾,在夏溪走过来的时候,他突然挡住她的去路。“给谁打电话呢?”

    夏溪微微一愕,继而平静的回答:“何启然!”

    他眸子一沉。

    夏溪抬起头来,对上他那就像是漂亮的黑曜石般的眸子,那双眸子,华美的如同波光潋滟墨色无边的黑曜石,漆黑如墨的眸子覆了一层水光,此刻带了微薄的怒意。

    “打他电话做什么?”他冷声问道。

    看着他安静的看着自己,眸子里隐藏着怒意,几乎让她产生了一种为了此刻的凝视奋不顾身的冲动。从未有过的渴望汹涌而来,沉沉的压在她的心里,叫嚣着意欲化蝶而去。深重的恐惧开始漫延,她隐约的意识到这冲动的可怕。

    “没什么,说清楚一些事而已!”夏溪平静的解释。

    “一个把你当工具的男人,你还找他做什么?”他的语气带着讥讽,“把你送到别的男人床上的男人,你还联系做什么?”

    闻言,夏溪原本平静的目光忽然一怔。

    “为了这个烂人你找我,如果没有他,你会上我的床吗?我看你是没记性,贱!”他的话如毒刺般刺入她的心脏,瞬间鲜血粼粼。

    夏溪清澈如水的眸子里盈盈的萦绕上水汽,凄楚的表情瞅着路遇琛,唇张了张,哆嗦着,还不曾开口,泪水却已经凄楚的落了下来。

    “我是贱!不贱我会跟你上……”余下的话转为悲切的呜咽声,泪水点点下,夏溪凄楚的低下头,轻咬的红唇,随后低下声无声的哭泣着,泪水湿润的小脸让人忍不住的疼惜不已。

    傻愣愣的看着哭得不能自已,甚至连瘦削的肩膀都颤抖着,路遇琛宛如吃了苍蝇般的愣住,又一次感到挫败,他好像不是这个意思,怎么出口就变了味道?

    “好了!哭什么?说一下又不会死!”路遇琛长臂攸地伸了过去,将夏溪哭的颤抖的娇小身影揽进了怀抱里。“行了,别哭了!”

    低声安抚着,暗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此刻显得格外的温柔,路遇琛柔声的开口,感觉着被圈进怀抱里的身体一僵,不由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是你被逼无奈,行了吧?”

    身体在再次一僵,可是被路遇琛紧紧地抱住,夏溪只能抬起头,泪水朦胧的看了一眼一脸无奈的路遇琛,心中更是委屈。

    路遇琛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被圈在怀抱里,从自己胸口处抬起头的夏溪,无声的挑挑剑眉,第几次见她哭了,偏偏他对哭了的女人无所适从,

    “可是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路遇琛又开口了。

    夏溪一下怔住,不解。

    “在我这里打前未婚夫的电话,你觉得合适吗?”路遇琛剑眉一凝,看着夏溪那呆傻的含着泪的小脸,脸攸地冷下来,圈在她腰上的大手也攸地用力,低低的嗓音,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该指控她无知!跟那种男人,说的还不够决绝,这样还会藕断丝连的。

    夏溪一脸的懵懂之色,只是清霜般的眼睛怔怔的看着路遇琛,消化着他话中的意思。她在这里打个电话都不行吗?

    路遇琛目光敏锐的将夏溪那一瞬间呆愣到失神的神色收进了眼中,眉头皱起。

    看着他那皱眉的神情,夏溪轻声道:“其实我一点也不想打这个电话,但是没有办法,有些事情,需要说清楚!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不打就是了!”

    路遇琛双眼轻扫,清冷的目光如水,淡淡滑过,敛入沉默。

    “以后不会再打了!”她又说道。

    路遇琛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的寒冰缓缓融化,微眯的眼睛挡住了大半的绚烂光华,缓和下来的语气昭示了他此刻的愉悦。“电话呢?”

    “?”

    “拿过来!”他说。

    她只好递给她,他低头检查了一下,然后在看到那几条短信后,迅速的按了几个键,然后递给她。“好了!煮饭去吧!”

    她狐疑的接过,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是后来,夏溪才知道,原来他是把何启然的号码拉黑了,导致他再也打不进来电话,不过那是在很久后,才知道的。

    她把电话放下,然后去了厨房。

    路遇琛的电话又响了,夏溪看到他去接电话,那个电话好像不是他常用的那个,就听到他说:“一次性投入的数目太大?你的意思是不做了?”

    夏溪听到路遇琛的语气冷冽下去,面容冷漠。“按照文件要求,一次性投入的数目太大,可以分期来投放,先把前期做起来,达到一定效果,这样财政也能缓和时间,再第二期投入!材料不需要进口的,跟中科院联系一下,周一我给你地址,用国内的材料可以降低整个方案的造价,减轻财政压力!”

    直到他挂了电话,表情有些沉重,夏溪在处理择菜,狐疑的抬头透过玻璃看他,她似乎听到他说了多次,财政压力,吉县这种地方,财政没钱,也实属正常,真不知道他这个现长有多辛苦。

    电话几乎是刚挂,又响了起来。“是我!什么?我马上到!”

    路遇琛的脸色冷凝,立刻穿衣服。

    “发生什么事了?”夏溪听到不对,立刻出来。

    “学校发生火灾!”路遇琛飞快的解释道:“煮饭,我可能晚一点回来!”

    “火灾?”夏溪吓了一跳,而且还是学校。

    路遇琛几乎没解释,抓了外套就下楼去了。

    夏溪看着他火急火燎地离去,突然有点同情他,这是现长吗?一个电话,急匆匆的跑去,可这是安全事故,只希望一切没事。

    夏溪安静的择菜,洗好,切好,把肉炖上,然后蒸了米饭,青菜切好,没有炒,她怕炒了后一热就黄了,想等着他回来再炒。

    然后又去烧水,一直等他。

    先开始是看书,后来有点着急,时间很快到了八点,他还没回来。她打开电视,想看吉县新闻,可是却看不到今晚的电视,突然想起来,吉县只是个县城,根本不能现场直播,只怕最早也得明日剪接才能再看。

    所以,她现在想看吉县新闻直播,都看不到!

    这就是欠发达的悲哀吧!

    一个晚上,她一口饭没吃,一直等待着,到此刻她突然感到自己开始为他担心了,她觉得自己像个妻子一样,为外面忙碌的男人而担心,但多么可笑,他们之间只是交易关系,而更可笑的是,她这个情,开始为那个男人担心!

    楼梯上每次传来脚步声,她都以为是路遇琛回来了。

    可是每一次,不是楼上就是楼下,对门的门也响了,唯独这里没有。

    等待着,一直等,直到深夜一点钟。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夏溪噌得一下站起来。她想,这次应该是吧!

    果然,她听到钥匙声,门锁转动,门打开了,路遇琛出现在门口,面容疲惫。一看到她站在客厅里看着门口的他,微微错愕了一下,“怎么还没睡?”

    从楼下看到楼上的灯亮着,他以为是她为他留灯的,没想到她人也没睡。

    “我不困!”她小声说道,然后看到他唇似乎有点干,无言地去倒了一杯水,兑成温开,递了过去。

    路遇琛先是一愣,眸光闪过一抹温柔,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他从离开,到现在,滴水未进,虽然是冬天,但是被火烤的还真的是渴了。她倒是体贴,回来就给他送上一杯水,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不像从前,回来,这个屋里只有他自己。

    夏溪接过杯子,“还喝吗?”

    “不要,先洗澡!”他说,然后长吁了口气,朝洗手间走去。“给我找睡衣!”

    “哦!”看在他看起来很累的份上,她回到卧室帮他拿睡衣,她把睡衣放回了卧室的床上。再回来时,浴室里已经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扭头看向洗浴室,外面的门没有关,只关了里面一扇玻璃门,男人挺拔的身影透过玻璃门,若影若现地晃动着。

    夏溪脸一红,去厨房炒菜。

    十五分钟后,玻璃门呼啦一声拉开,路遇琛腰间裹了一件浴巾走出浴室。修长精壮的身躯,不亚于顶级的模特,完美的倒三角,结实有力的肌肉,见不到一丝多余的赘肉,倒像个经常运动的健将。

    鹰眸扫过厨房的方向,英挺的眉宇突得皱起。“小溪,衣服呢?”

    夏溪听到喊声,立刻走出厨房,看到他的样子,快速的躲避视线,“在卧室里,我放在床上了!”

    “哦!”他看了她一眼,见她低垂着眸子,躲避着不看他的样子好傻,嘴角扬起兴味的笑,略带着疲惫,因为太累了,没有心情逗笑,去了卧室。

    等到他换好衣服时,她已经把饭菜碗筷都摆上了桌子。

    路遇琛穿着睡衣走出来,“你还没吃饭吗?”

    “嗯!”

    “怎么没吃?”他有点意外。

    “以为你很快就回来的,没想到去了这么久,结果……”夏溪小声解释着,后来就没声了。

    因为他突然的抱住她,炽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却什么都没说,他身上的味道很清新,是刚沐浴过的味道。

    腰身被紧紧箍住,路遇琛的声音拂过她的头顶:“下次按时吃饭!”

    “嗯!”她心里蓦地一暖,忍不住问道:“没有出人命吧?”

    他身子一僵,声音里带着一丝悲凉,“烧死了一个孩子,十七岁,高二,是个女孩子!人烧的面目全非!很可怜!”

    路遇琛声音里透着一股惋惜,也有些无可奈何。

    夏溪倒抽一口凉气,心里一下子揪紧,莫名的疼了起来,酸酸的。高二的孩子,才十七岁,像她当初代课的学校,那是个朝气蓬勃的年纪,突然没了,她的家长该怎么办?父母还不得哭死?连他路遇琛一个陌生的人都会难过,而自己听了也是很心疼,更何况她的父母?

    夏溪抬头看他,发现他眸子里闪过一抹痛苦,那样清晰可见,她一下子酸楚了一颗心,他是善良的,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十七岁的花季少女,他这样的现长,忧国忧民,是个好人!

    “阿琛?”夏溪柔声喊道,想说些什么。

    路遇琛抱紧她,再度把头靠在她的肩头,“我有责任!”

    夏溪鼻子一酸,“这是个意外,跟你没有关系!”

    “如果我一来,就召开安全会议,或许提个醒,就不会这样了!”他的语气有着浓浓的追悔。

    “这不是你的错,是个意外!”她闷在他怀里小声说道,原来,现长也会自责。

    他紧紧地抱着她,像是在在努力吸取力量一般,好半天才放开她,然后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吃饭吧!我饿了!”

    “嗯!好!”夏溪点点头。

    两人在餐桌前坐下来,路遇琛拿起碗筷,低头扒了口米饭,视线微微怔住,不知道想些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晚了,还是因为今天突然发生了火灾,路遇琛几乎没什么胃口,匆匆扒了几口饭,肉菜一个没动,只吃了几口青菜,然后就说饱了。

    夏溪也没动几筷子,又给他成了晚蛋花汤。“喝点汤吧,你明天还要处理很多事情,不吃饭会撑不住的!”

    他怔怔的看着她,黑沉沉的眼睛把她牢牢网住,眸子里柔情似水,夏溪心跳突然加速,又下意识的微垂视线,不敢看他,只是轻声说道:“遇到再难的事情,都要自己保重,身体好,才能解决的更好!”

    他没说话,扯起一抹极淡的笑容,墨黑的瞳仁清浅专注的瞧着她,好像要把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看看她还能给他什么样的意外和惊奇。明明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姑娘,却说出的话,那样让人安心,些许的温暖,在这个冬季,他来吉县后,获得唯一温暖。

    严格说,他的仕途并不顺心,尽管他有很厚重的背景,是省委下来的人,但,他终究不到三十岁,太年轻,跟那些场上混了半辈子的小人斗智斗勇,也真的感到累。

    而她,给了他温暖!

    是的,温暖!

    初见时他以为她是那种女人,没想到后来一再见到她,而她面对他的戏弄,毫无抵抗力。后来,以为从此不相欠,可说那话时,他便知道,他对她,志在必得。

    有时候,谈不上为什么,他就是想要这个女人!

    没有为什么!想要,便取,至此,不曾厌烦。

    夏溪睫毛微颤,她不着痕迹的轻扫一眼对面的那对墨瞳,那里面的失神让她有瞬间的微怔。

    路遇琛低头,安静地喝了一碗蛋花汤。

    夏溪也没有胃口,突然听到别人的不幸也会觉得难过,影响食欲,但是她还是坚持吃完自己碗里的米饭,尽管她食不知味,她吃饭的时候特别文静,那种静会让人将她忘记。其实很多时候,她都是像空气一样的存在,却又是那样吸引人注目。

    吃完白米饭,放下筷子,看到路遇琛在看她,她小声道:“我去刷碗!”

    “别刷了,明天再洗!”

    “很快,你先休息吧!”她说着拿起碗进了厨房。

    路遇琛洗刷完后回了卧室,但是他却等了很久,也不见她回来。

    夏溪洗完碗筷,去洗手间刷牙洗脸,却看到他脱下来的衣服,就在衣物篮里,而且衣服上全是烟味,很呛,她又开始给他洗衣服,打了皂粉,手洗着。

    路遇琛一等不来,二等还不来,干脆走出来,见她在洗手间洗衣服,皱眉。“半夜三更洗什么衣服?过来睡觉!”

    “你先睡吧,马上好了!”

    “明天再洗,我又不是没衣服!”说着,他已经走了进来,直接开水管,抓了她手,把泡沫冲掉,直接抱起来进了卧室。

    “阿琛!”夏溪低叫。

    “二点半了!”他说。

    她知道有点晚了,索性不再说话。

    他把她放在床上,见她换了床单和被罩,很清新的味道,他很喜欢,拉过被子,盖起来两人,手更是霸道的搂着她腰,灯也关了。

    卧室里一片黑暗。

    夏溪睁开眼睛,对于这样的感觉,她心里产生了一种错觉。她突然觉得她们现在的样子,无论谁都会以为他们是对恩爱夫妻,可是,谁又知道他们背后的同床异梦呢?只是交易而已!

    他是吉县的现长,省里下来镀金的前途无量的大人物,甚至是在J大呼风唤雨的人物,或许做他的情人,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夏溪的感觉却比生活在地狱里还难受,也许是她太固执,也许是她执迷不悟,可惜,不堪的开始,便注定了最后不幸的结局。

    他把头埋在她的颈间,呼出一口热气,哑着声音问:“不睡想什么呢?”

    “没有,你快睡吧!”夏溪小声道。

    “若是不困,我们就做别的!”他说。

    “不!不!我困了!”她赶忙说道。

    他轻轻一笑,并没有动她,他似乎格外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却久久未曾入眠。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睡去。

    一大早,她就在他起床声里醒来,时间是七点不到,夏溪看看表,六点五十,他起来了,正在找衣服!

    夏溪也爬起来,去厨房帮他热牛奶,然后做了个鸡蛋糕,摆上餐桌。路遇琛看她忙碌的样子,眼神不自觉柔和了起来,走到餐桌前,喝了牛奶,然后吃了蛋糕,柔声跟她说:“今天我会很忙,你别忘记打电话请假,呃!这里有通行证,如果你想出去逛逛,就穿厚点,外面很冷,可能还有寒流。门卫若是问你,你给她看通行证就行,她就不会问了!这是钥匙,下楼的时候,注意下,别让人看到你从我这里走出去的!”

    “哦!”夏溪点点头。

    路遇琛走了,她还怔怔的站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她说,别让人看到她!

    她是见不得光的,心里无比悲凉,她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这样的难过。

    一个上午,她没有出门,打开电视,她看到新闻,是J大的新闻,不是吉县的。

    那是一则现场报道,火光冲天的背景,路遇琛跟一群人站在那里,现场指挥,周围是消防车,学生被疏散了到了操场,场面很是混乱,着火的是教学楼。

    路遇琛不知道跟现场的人说着什么,他的面容冷静,视线锐利,不时得看向着火的地方。

    记者上前采访,却被他礼貌的拒绝:“对不起,救火要紧!”

    然后他就转头朝消防车走去,步伐坚毅,面容清俊,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什么。

    尽管夏溪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但是他的神色却是那样的冷静,瞧见屏幕上那张英俊脸庞,眸子里隐匿的担忧,立在一群慌乱的人群中,却稳定住现场的混乱,多少人频频看向他,而那种魅力会让人忍不住倾慕景仰,为之倾倒。

    可是这样的他,让夏溪觉得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他是云,她是泥!

    她默默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眼自己,起来收拾东西,洗了他的衣服,熨烫平整,把床单也熨烫平整,然后叠好,放入厨子里,衣服挂起来,收拾干净,她神色平静。

    然后又看了眼那本英文版的《简爱》,她在想,如果罗切斯特不是个残疾人,不是庄园被毁了,那他还会爱上简。爱吗?理想的幸福生活是建立再彼此平等的基础上的,而他们,是云泥之别,没有未来,她永远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情人而已!

    她也想像简爱一样做一个性格坚强,朴实,刚柔并济,独立自主,积极进取的女性。蔑视权贵的骄横,嘲笑他们的愚笨,拥有自立自强的人格和美好的理想。并且有顽强的生命力,从不向命运低头,可是,她还能吗?

    默默地看了眼那本书,放回了他的书房。

    她又看了眼他书橱的德文书。

    他说,不让她动,可是莫名,她却动了!拿出来,翻开,扉页上依然写着清秀的字体,跟英文书上一样,只不过是德文,夏溪打开,怔怔的看着那段话,其中一句,让她看了良久良久!

    “Ich—liebed—ich。”

    轻轻放下书,夏溪苦涩一笑,回到卧室,拿了自己的包,换上鞋子,穿好衣服,然后想起什么,扯下一便利贴,写了一行字——

    阿琛,我请不下假来,先回J大了!夏溪!

    把纸条用杯子压住,放下钥匙,起身离去。

    当路遇琛晚上忙完一切回来时,整个房间却是黑暗的。

    一进门,打开灯,他沉声喊了句:“小溪?怎么不开灯?”

    回答他的,却是寂然无声。

    他微微蹙眉,换了鞋子四下寻找,整个房里却没有一个人。他一时蹙紧了眉头,叉腰站在客厅里,她去了哪里?

    视线触及到柜子上,看到一张纸,他立刻走过去,看到她的纸条,整个人瞬间怒火高涨。他推掉了晚上的饭局,回来跟她一起吃饭,以为她会煮好了饭等他,可是迎接他的却是一室孤寂。他气恼,拿出电话,拨了她的号码,回答他的却是机械的提示音:“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该死的!”路遇琛低声咒骂,一下坐在沙发上,浑身没了力气般靠在椅背上,久久未动。

    **

    J大。

    夏溪下午就回来,她不知道路遇琛会怎样,她回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换了锁,她找了锁匠把她的门换了锁,然后手机关机,她请假到周三,撒谎告诉路遇琛没请下假来,他会不会生气?

    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他生气又怎样,她干么要顾及那么多?此刻,她心中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的LingLing。

    那应该是个美丽而又多情的女子,喜欢英文版的《简爱》,看得出很懂感情,会写英文,想必学历很高,也会写德文,真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子,虽然未曾谋面,但夏溪还是感觉到了。那是他的爱人吗?不是张颖,是LingLing。

    而她,该何去何从?

    虽然她现在的身份是她的情人,她也早明白自己的身份。

    可是现在一个名字,一个留言就让她整个人都无法面对自己这样的身份了,她在想如果将来有天,亲眼看到那个女人,站在他面前,跟他比肩而立时,她的心情又会是怎样?她还能这样装作什么都不在意吗?她要继续做那个见不得人的情人吗?

    不,她不想,真的一点都不想。

    晚上的时候,她打电话给妈妈。

    张晴接到她的电话,先是关心的问了句:“小溪,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妈妈,我没事!”夏溪一开口,鼻头微微酸楚,想哭,却努力克制住。

    “小溪,妈妈给启然打电话了,妈妈想着,你们的婚事,不行就年前办了吧!”

    “妈妈,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夏溪咬唇,犹豫着怎么说,她知道该说了,再不说,不知道会怎样,尽管知道妈妈会伤心,可还是要说。

    “你打算好了吗?”

    “妈妈,何启然他——”她犹豫着,寻找着词组,“他不适合我!”

    “你们闹别扭了?”张晴似乎没有多大的讶异,以为恋人之间吵架闹小别扭也实属正常。

    “妈妈,我不能跟他结婚!”

    张晴微微一怔,“小溪,你们不是在一起六年了吗?”

    “妈妈,我发现六年,都不一定看透一个人!”

    张晴停顿了几秒:“小溪,其实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看透。比如夏江凯,当初他对我们多好,现在却变得这样,人都是会变的。启然他怎么了?你跟妈妈说说!”

    “妈妈,我知道人都会变得,没有长长久久的温暖,但他变得太可怕了。我不能跟他结婚,对不起,我真的不能!”

    “那好吧,妈妈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是不是你们已经分开很久了?”

    “是的,妈妈,上次你来J大就分开了!只是我没敢告诉你,对不起!”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说?”

    “我怕你生气,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让你失望了,何启然是我找的男朋友,我自己遇人不淑,害你跟着担心!对不起!”

    “傻孩子,结婚前看清楚一个人,总比结婚后看清楚要幸运的多,妈妈不是不懂情理。你这丫头,不要老想着妈妈的心情,你的幸福,你自己才能去把握,你自己不想要的,就不要勉强自己,懂吗?!婚姻就是一双鞋子,合不合脚,只有你自己穿着合适才知道,外人看了大了小了,都没有任何意义。婚姻不是给人看的,重要的是自己的心!妈妈只是希望你以后快乐幸福,不盲从,你不要因为怕妈妈担心难过就什么都不说,也不要委屈自己的心,你若那样,妈妈就真的难过伤心了!”

    “我知道,妈妈!”夏溪一下子哽咽了,难得妈妈这么支持她,可是妹妹的事情,她该怎么说?想了下,还是决定咬牙告诉妈妈:“妈妈,夏悠然她——”

    “她怎么了?”

    “那个孩子,是何启然的!悠然她被何启然骗了!”

    “什么?”张晴纵然经历了再多的风霜,也不由得整个人错愕了一下,有点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小溪,你说什么?悠然她跟你抢启然?”

    “妈妈,不是悠然抢,若是抢的话,何启然也许不是什么坏人,那样我放手成全悠然也不觉得那么难过。可是何启然绝非什么好人,他根本不会把女人当成人,悠然跟她在一起只会痛苦一辈子。可是我说不通悠然,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她居然跟何启然!”张晴脑子一下子嗡嗡直响。“小溪,我明天去找你妹妹,你不会是因为她跟何启然,所以——”

    “妈妈,不是因为这个,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何启然他人品有问题,他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悠然跟他在一起,只怕也不会幸福!”

    “我明天就去找她!你跟启然分手不是因为你妹妹?”

    “不是!”夏溪无可奈何,告诉了妈妈怡白大酒店的那件事,只是她没说路遇琛,没说后来的一切,只是说那个男人是个正人君子,人家没动她。

    “天哪!”张晴低呼着:“启然他怎么是这种人?”

    “妈妈,他人品有问题!”

    “孩子,你受委屈了!”张晴叹了口气。

    “我没事,妈妈,你也保重你的身体!”挂了电话,夏溪只觉得好累好累,泪水从眼眶里流出,妈妈的一句你受委屈了,让她泪如雨下。

    **

    周三。

    她对着镜子看到自己的脸完全没事了,才去上班。

    两天没见,吴佩慈和秦乐乐见到她都很高兴。“呀,你可来了,回老家了啊?”

    “嗯!”夏溪笑了笑。“家里有点事!”

    “夏溪,没什么大事吧?”高阳也关切地问道。

    “没事!”夏溪也对他笑笑。

    可是,高阳看她的眼神却是奇怪的。

    夏溪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有点不解,高阳也没多说。

    到了午餐时间,下了楼,高阳突然拉着她上了他的车子。

    “高阳,你带我去哪里?”夏溪有点着急。

    车子开出去,高阳停在路边,“夏溪,你这两日干什么去了?”

    “回家了啊!”

    “你撒谎!”他突然声音沉了下去。

    夏溪一呆,沉默不言。

    高阳握着方向盘的手一僵。“发生什么事了?”

    夏溪转头看他,“高阳,这是我的事情!”

    “我知道是你的事情,我只是很关心你!”高阳沉声道。

    “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希望,这不要成为我的困扰,可以吗?”说完,夏溪下车,却是头也不回急急的往车流中跑去,连车门都没关就这样跑了。

    高阳简直气急败坏,想也不想打开车门就追了上去。

    路上全是车,夏溪冲进车流里引起一片急切尖利的刹车声,伴着司机的大吼:“该死,不想活啦!”

    “想死跳楼跳海啊,跑马路上来,晦气!”

    “……”

    满街刹车声充斥着,夏溪却是不管不顾,疯子一样奔跑,像是受了刺激般失去理智。

    高阳见状也吓坏了,忙追上去。

    他只是有点担心,没别的意思。

    夏溪好歹算是跑到了马路对过,有惊无险。

    高阳又冲进了车流,漫天刹车声再响起,谩骂更具,高阳同样不管不顾,直追夏溪。

    她继续往前疾步走去,也不知道方向,这阵子本来就很闷,被人这么问,更烦。一口气跑了老远,跑的有点跑不动了,大口大口的喘息,脸苍白的吓人。

    高阳追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脸色同样的苍白,他真是吓坏了,从来没想到夏溪会这样疯狂,会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夏溪,你不要命了啊?这是马路,我又没有别的意思,我给你家里打电话了,你妈妈说你周六就走了,我又打你手机,你手机关机,我还以为路上出事了!我只是想问问你,这几日你去了哪里?你不用害怕!我真的不是质问你的意思,只是作为朋友,关心你一下而已!”高阳也被她的举动吓坏了。

    “你给我妈妈打电话了?你说了什么?”夏溪一下子紧张起来。

    “没说什么啊,我说你请假了,说是你同事,找你问点单位上的事,你手机关机了!”高阳解释道。

    “我妈妈怎么说?”夏溪真的怕妈妈担心自己。

    “你妈妈说你周六就回来了,然后说邀请我跟其他同事去你们老家玩,夏溪,你妈妈说话倒有些大户人家女人的味道呢!也很豪爽!”

    “你说的那是我妈妈吗?”夏溪有点意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妈妈,不过妈妈是个很豁达的女人,一辈子隐忍太多,向生活不断妥协。

    “难道还是我妈妈?”高阳翻了个白眼:“你今晚打个电话好了,别让你妈妈担心!这么大的人了,突然跑下车,横过马路,出事怎么办?真没想到你夏溪也有这么疯狂的行为,怎么了啊?难道是看不上我,跟别的男人也不对路,又失恋了啊?”

    “什么啊!”夏溪看着高阳那一副说教的样子,突然笑了。“抱歉,刚才我不是故意的,我可能是最近内分泌失调,情绪波动很大,抱歉!”

    高阳松开她的胳膊,望着她。“你是情绪波动挺大的,姑娘,我们去吃饭吧!算我刚才错了,不该把你强行拉上车子,要是你出了事,我这辈子也难逃良心的谴责了!”

    夏溪似乎发泄了一些积压的情绪,人也平静了下来。“我请你,我们去吃驴肉火烧怎样?”

    “驴肉?”高阳难以置信的看着夏溪。

    “嗯?不吃吗?我请客!”

    他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扑哧一声乐了,完了说:“你这脾气还有点驴脾气味道呢,不会是吃驴肉火烧供起来的驴脾气吧?”

    “高阳!”夏溪脸一红,他居然这么调侃她。可是看到他眼底的促狭,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高阳也莫名其妙的笑出来了,两个人站在路边你看我笑笑,我看你笑笑,最后忍不住哈哈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两人又回到了车子里,高阳开车,“那驴肉火烧馆在哪里?”

    “S大那边!”

    “你不是上大学时候一直去那里吧!”

    “你好像也是S大毕业的!难道不知道那家驴肉火烧店?”

    高阳扁扁嘴。“我又不是女孩子,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小吃,我读大学时候可没时间吃!”

    “那你真可怜!”

    “是呀!”高阳耸耸肩:“我更可怜的是,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女人,还调侃我!”

    “高阳!”夏溪听出他话里有话,不由得认真开口。

    “好了!我知道错了,不乱说了!可是夏溪,你到底想要怎样的男人?你给我个要求吧,总要让人去努力是不是?朝着那个方向努力一下也行啊!喜欢高官?喜欢大老板?还是小市民?”

    夏溪淡淡一笑:“哪有什么要求?高阳,男人给的爱情终究只是一时宠爱,没有长久的爱情,所以不如不要是不是?高官是不错,条件俱佳,但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非但给不了女人一世恩宠,甚至连一分独一无二的爱情也无法给予,因为他的爱给谁谁知道呢?大老板更是,情人小秘一抓一大把,小市民倒是可以,可柴米油盐的爱情也许会抹煞掉最初的初衷,到最后连爱都爱不动了……如此般的感情,不要也罢,不如独自生活,也许还能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高阳心下有些惊讶她的想法,她是被刺激了。他半天再度开口,言语里淡淡颓然:“这么说你宁可单身也不要跟男人一起生活了?你要独身一辈子?!”

    “未尝不可?”夏溪抿抿嘴。

    高阳扁了扁嘴,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过了半天道:“好吧,在你突然改变主意,我也没找到下家的时候,你如果觉得想找个人过一辈子,可以找我试试,我保证我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

    “呵呵,看得出!”夏溪笑笑:“但这个世界,谁不能保证谁爱谁一辈子,就像我也不能保证我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一样,又怎么能要求别人呢?!”

    她跟何启然就是,那件事情发生后,她见到何启然就烦,就觉得自己六年亏了,可是当初还不是自己看走了眼。

    “你太悲观了,夏溪!”高阳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可是她说的也没错,现实就是这样,谁跟谁保证一辈子简单,做到太难:“人多点责任,多点包容,一辈子很快就过去的,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明知道结局是苦果,为何还要去试?”

    ……

    到了S大那边,高阳按照夏溪的指挥,在那家小店前停车,太窄了,根本没办法停车,高阳看了眼那个小门面,皱皱眉。“这能吃吗?看起来有点脏!”

    夏溪直接下车回头跟他说:“我现在可以确定,你是公子哥了,看吧,这就是贵公子跟小老百姓的差别,要是你不吃,那我自己先吃了!”

    “我没说不吃!我先停车!”高阳有点无奈,被说的也一阵心虚,他还真的没在这种地方吃过饭呢。

    “小溪啊,你好久没来了!”女老板一看到夏溪,立刻眉眼都含笑。“自己来啊?男朋友呢?”

    “呃!”夏溪突然想起之前,她跟何启然,经常来这里。

    那时候,多么单纯,吃个驴肉火烧就美得不得了,那样容易满足,可是人的心,都是会变的,进入社会,有很多人,变得贪心了!何启然,再也回不到最初了,而她也一样回不到当初了!

    “分了!不过我有带朋友来哦,阿姨,弄好吃点哦,我朋友第一次来,你要震住他!”

    “没问题!”女老板豪爽的说道,“进去坐吧,让你叔给你上两碗鸡蛋汤!”

    正说着,高阳已经走了进来,视线看到夏溪,就朝她走来。

    女老板看了眼高阳,上下打量了一下,“小溪啊,这是你朋友啊!”

    “是的,阿姨,我们先进去了!”

    “好嘞!”

    高阳侧目。“你认识老板啊?”

    夏溪含笑点头。“我认识阿姨比认识你时间还长呢!”

    高阳闻言,立刻对老板笑了起来:“阿姨,你家驴肉火烧是名吃啊,都说驴肉是人间美味,可是一直无缘一尝,这难免成为了我心中的一个未解之结。所以总想有机会好好品尝一番。幸好夏溪闹着来,要不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尝一尝这人间美味呢,给我多来几个,让我尝尝传说中的人间美味!”

    几句话,说的老板娘心花怒放:“好嘞,小伙子,包你吃一次,还来二次!”

    “那是,我一定来,夏溪你先进去!”高阳说道。

    夏溪进屋跟男老板说话。

    高阳拿出钱夹,先给了老板娘一张红票。

    “吃完了再给!”老板娘说。

    “阿姨,吃完了夏溪要买单的,我一个大小伙子,让女人买单,多丢人啊!”

    “那你们吃几个啊,我怎么给你算!”

    “甭算了,搁在您这里,我要是吃不完,下次再来,怎样?”

    “我从不收预支款!”

    “可是您可以破例呀,反正您跟夏溪这么熟悉了,咱们都是自己人!就这么说定了,阿姨,我先进去了!”

    说完,就进了里面黑乎乎的小套间。

    老板娘看着他背影,摇头失笑,这个倒是有点大男子主义,比以前夏溪带来的那个好多了,那个都是夏溪付钱呢!

    屋子里面几个看不出颜色的破桌子,马扎一摞一摞的,夏溪拿了一个给他,自己坐下来。

    老板爷送来两碗鸡蛋汤,看着夏溪憨厚一笑:“小溪啊,你好久没来了!”

    “是呀,叔叔,都想你和阿姨了!”

    高阳低头看着那碗,少了个口子,看着一个破碗,他打了个激灵,又看看夏溪。

    她似乎看到他的反应,把自己面前的这个要给他换,高阳立刻制止,拿起勺子,先喝了一口,本来看着不怎样,还别说,这鸡蛋汤做得怎么就这么好喝呢?

    “嗯!好喝!”

    老板笑了笑,又看看他身上的衣服,然后偷偷跟夏溪竖起了大拇指。

    夏溪疑惑,老板就走了。

    高阳大概是平生第一次在这种小地方吃饭,好吃是真的好吃,他一口气吃了五个,撑得直打嗝,完了还说好吃。

    夏溪直笑,这高阳先前那一副嫌弃样,没想到一入口,就立刻变了样子。

    回去的时候,夏溪多要了几个打包,打算带给秦乐乐和吴佩慈的,于是先去跟老板娘结账,才知道高阳已经付过钱了。

    老板娘偷偷说:“这小伙子看起来有点傲气,虽然有点大男子主义,但阿姨就喜欢这种,让女人买单的男人算个爷们吗?凭这点比原来那个强,而且也肯为了你低头进我这小店,也算难得。我想若是他一个人路过我们这种店面,一辈子都不会来我们这种小店吃饭,要是跟原来那个完了,这个也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

    “阿姨,这是我同事,不可能的,比我还小呢!”

    “小怕什么啊,你叔还比我小三岁呢,看我们不是很快乐,这一辈子都快过到头了,一辈子都被我吆三喝四的!这女人要嫁就得嫁一辈子把你呵护在手掌心里的男人,不管高低贵贱,贫贱富有,他肯为了你低头让步,才会呵护你一辈子!”

    “呃!”夏溪有点尴尬。“阿姨,别闹了,我会再来的,你多保重哦,这几个带回去给我们办公室的同事尝尝!”

    “小丫头,一说到这个就害羞,有什么害羞的!”老板娘嘟嘟囔囔的。

    高阳刚好出来,嘴里还吃着,囫囵着喊道:“很美味,果然美味,阿姨,我还会再来的!”

    “欢迎欢迎啊!”

    “阿姨,我们走了啊!”

    “再来!”

    “明天我就来!”高阳回头跟她说。

    当夏溪跟高阳带了几个火烧回去,吴佩慈和秦乐乐吃了后立刻说好吃,于是周四和周五,四个人干脆都去了小店,夏溪的手机一直关机,没有开机。

    周五那天,她开了手机。

    可是电话里,没有一个消息。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她也没看吉县新闻。

    下午下班的时候,她接到了那个电话,刚走出大门,就接到了电话,她深呼吸,听到路遇琛低沉冷漠至极的嗓音:“夏溪,你行啊!”

    “我——”她知道他早晚会打来,却没想到出口就是这句。

    “换了锁啊!好!很好!”他语气里带着嘲讽和不属于他的尖酸刻薄,但那声音的确是他的,他沉声说:“已经做了,又想装圣洁是不是?想当子又想立牌坊是不是?现在交易还没结束,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翅膀硬了是不是?没想到你还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啊,当初求我时,怎么没想到自己的尊严骄傲?”

    “对不起!”夏溪突然低下头去,仿若那个人就在眼前,她是觉得不对,她的确是小人了,有点忘恩负义的意味。

    “路遇琛,你饶过我吧,算我求你好吗?”

    “可是我还没有玩够你。”路遇琛隔着电话用他如常的邪侫之气冷笑,“除非我死,你才有可能从我手心里逃出去,夏溪!再者,我不要的女人,也不代表她能够随便勾搭别的男人,尤其是我还没说结束。你敢给我换锁!”

    路遇琛周五忙完,立刻赶回来,想要看看她到底怎么了,跟她好好算算账,可是钥匙插入门锁,居然打不开,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换了锁。他顿时就火冒三丈,幸好她当时不在,不然他一定掐死她!

    她居然敢换锁?

    他现在在车子里给她打电话,暗黑的眼眸里的情绪时时刻刻都在变幻,让他整个人此刻看起来神秘叵测,阴森恐怖。

    电话另一边得夏溪吓得整个身子都在抖,说实话,她还真的没见过他这么暴怒,那语气似乎要将她撕碎了一样。

    “阿琛——”

    “你为什么要换锁?”

    “我、我想结束了!”她低声说道:“你不能给我期限,我好累!我真的想要结束了,我不想这样的关系,我受不了!”

    但是,她很清楚,事情绝不会到此为止。

    “结束了想要找别的男人是不是?”他的语气那样冷漠。

    还是这么蛮横无理!

    不问情事实就先给她安上罪名,路遇琛就是路遇琛,她永远别还指望他会尊重她!

    他有张颖,有LingLing,他还要怎样?而她对于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说的?值得她伤心吗?

    夏溪反而不觉得恐惧了,轻松笑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只有命一条,对于你这样狂妄不顾及别人感受的男人我夏溪根本不屑于与你相争!我就是想要找别的男人谈恋爱,这有错吗?我想恋爱不可耻吧?”

    “嘴还是这么硬,永远学不会温驯。不可耻,那你脸皮还真够厚的!夏溪,你自己扪心自问你还配恋爱吗?跟男人做过交易的女人还能坦然去恋爱,你不怕那个男人知道你做过的事情?”路遇琛深深皱起眉,该死的女人,居然在电话里跟他吵架。

    这世界上还有他路遇琛征服不了的女人?笑话?!他路遇琛要想吵架,谁吵得过他?他只是不屑吵架,可是却他妈忍不住跟她吵!

    夏溪倒抽一口凉气,他尖锐的话,如毒箭一般插入她的心脏,瞬间,鲜血粼粼。

    他阴狠的讥笑:“夏溪,看来我容你这几日逍遥快活是我的错了,看来你还没有长教训!愚蠢的女人,你还看不清自己的身份,需要我来提醒一下了!你立刻给我过来,我现在要见你!”

    身份?!立刻见她?!

    夏溪一下呆住,这才当真背脊发寒起来,视线猛地转向大街,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搜寻他的车子,可是,没有!她松了口气!也许他就在她宿舍那里,她不要回去,绝对不要!

    可是心又提了起来,如果他一直不放手,一切如果都在他的谋划之中,那这男人实在太险恶,心机太深,太……太让人害怕!

    她逃不掉的是不是?!

    突然觉得更加的悲哀了!

    “我是没身份,我无法跟你抗争!”夏溪自嘲一笑,悲凉的开口:“是我错了,但我现在就是不回去,我不想看到你!”

    “你是错了,别忘了,当初我可没让你来求我!不回来是吧?你等着!”他的语气很是冷漠,砰地挂了电话。

    夏溪一怔,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么说,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不要回去,她好害怕他就在她的门前。

    她转身朝巷子里走去,直到走进了巷子,她才慢慢蹲下身体,把脸埋进臂弯里,开始哽咽,最后嚎啕大哭。

    他明明有那么多的女人,他明明那样优秀,人长得又那么好,做官,又会炒股票,为什么他就不肯放过她呢?

    他说她又做子又立牌坊,说她忘恩负义,说她没资格再恋爱了,她是没了。

    心疼的似是被人拿着钝锯一下一下的锯开,她似乎真的有点厚颜无耻了,到了此刻想起来自己的尊严了,想逃避了,当初是她自己跑上门求她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很缓慢,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的胸壁。

    真的很疼,很清晰的疼,仿佛正有一把针慢慢刺进那颗柔软的会跳动东西上,刺进去,再拔出,再刺进,无休无止的疼,慢慢顺着血液蜿蜒,疼不可抑,疼到喘不过来气,整个世界仿佛突然沉寂了下来。

    在这样这样喧闹的街道一角的巷子里,天色渐渐暗下来。

    她隐匿在昏暗的路灯里,车来车往,人来人往,那么热闹,可是她满耳朵听到的都是自己悲痛的哭声,那么的悲伤,那么的歇斯底里,可是除了哭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用手紧紧的揪着衣襟,她很疼,这样疼,五脏六腑透出的疼让她绝望。

    原来,被人轻视,会是这样痛!

    她哭得好不忧伤,一个人蜷在巷子里像个迷失了方向的小孩,找不到了回家的路,哭得稀里哗啦。

    好久之后有人轻扯她的手臂,她慢慢抬起脸,泪眼模糊中看到高阳那张严肃的脸,他低头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动,只是看着她。

    他出来大门,就看到她接电话,他本来想走,可是看到她进了巷子,天色晚了,他有点担心,就停了下来,没想到她居然在巷子里哭,哭得这样歇斯底里。

    夏溪,她丢了工作丢了钱包都没这么哭过,这一刻,却哭得这样撕心裂肺,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她飞快地抹泪,没想到会被高阳看到。

    高阳只是望着她,眼底是深深地关切和心疼。

    因为他看到此刻在他面前满面泪痕的女孩子脸上写满了无奈和绝望,她的整个人在这个喧闹的都市街头突然黯淡,遥远而又不真实,她像是要随风飘走了一样,那样的飘渺。

    她可怜兮兮的蜷缩在这里,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她是这样无助,小小的身影,沉寂在一片黑暗里,只有那双被泪水洗亮的漂亮眼睛闪着微光。

    他听到了她的哭声,其实他在她的身边站了一会儿,她哭的那么伤心,那么专心,仿佛哭泣成了她唯一能做的事。

    他伸手掏了一块帕子,递给她。“擦擦吧!”

    没有过多的话,只是一句关切,夏溪的眼泪再度落下一直的来。

    些许的温暖,她知道她都没资格获得,因为她是那种又想当子又想立牌坊的女人!

    她微微的垂下眼皮,长长的睫毛湿湿的,一缕一缕的,遮去了那悲戚戚的水眸,忍不住的抽噎,像小孩子哭得狠了闭住气了一般,一抽一抽的。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没问为什么,或者她知道她不想说,所以不问。

    夏溪也没拒绝,跟着他上了他的车子。

    车子缓缓的滑行,驶入车道。

    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同样跟着他们的车子驶入车道。

    到了小区,高阳送她上楼。

    黑色车子停在远处,看着她跟高阳上楼,然后一直等在那里。

    高阳只是送她到门口。“早点休息,别乱想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想开些,需要帮忙,找我!”

    “谢谢!”夏溪轻声说道,因为哭了太久,声音有点沙哑,她感谢高阳什么都没问,如果他问,她一定会再痛哭得。

    “跟我就别客气了!我们是朋友,就算你看不上我,不肯当我女朋友,我们也是朋友!”

    夏溪一下有点尴尬。

    “好了,别乱想了!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高阳笑了笑,转身下楼。

    高阳刚走,她的门被人敲响,她以为是高阳有回来了,拉开门,突然看到路遇琛。

    他正一脸阴沉地看着她,眸子里如三九寒冰般冷得刻骨,盯着夏溪错愕的小脸,她眼圈红肿着,哭得楚楚可怜。

    “你,你来了!”她害怕了,想要第一反应关上门,可是却又害怕关门的后果自己不能承受。

    而他,已经推开她直接进门,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我好累,我不想吵架,我也不想惹你生气!”夏溪低低地喊道。

    “夏溪!”路遇琛看着眼前异常瘦弱的小女人,怒火在瞬间再次被挑起,大手倏地的伸了过来,可是夏溪早已经有了防备,躲开了。

    “我错了!”她又说道。

    “错了?”路遇琛冷冷的勾起唇,黑眸泛起嗜血的阴冷,眼中冷意更甚,“不是说请假请不下来吗?不是说去上班了吗?你敢对我撒谎,夏溪,如果不是你中途逃走,又换了锁,我或许不会惩罚你,但是现在看来,我必须要惩罚你,让你知道什么是惹怒我的后果!”

    “你想做什么?”脚步一退,却已经退到了沙发边,夏溪目光带着怯意,看向逼近的路遇琛。

    “看来每次对你温柔,你都学不乖!”视线上下的扫过夏溪的全身,只穿毛衣的她,身体的曲线优美,这张脸更是柔媚的又人,怪不得会有男人献殷勤,送她回来,亲自送她上楼。

    路遇琛想到刚才下楼的男子,唇冷酷的张启,带着一贯的讥讽,“你一再的挑衅我的权威,现在我要让你知道后果!”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此刻的样子看起来好吓人。

    “怎么?脸色这样的惨白?”从夏溪失神的瞳孔里似乎看见了她的绝望,路遇琛冷笑着,唇角微扬,带着冷厉,原以为她是无所畏惧的,原来也有怕的时候。

    夏溪飞快的想要逃跑,路遇琛一把抓住她的手,高大的身躯一个移动,居高临下的将她压在墙边,路遇琛阴冷的笑着

    “不要!阿琛,不要这样!”

    她真的怕了!这就是他的怒气?惹怒他的下场吗?

    “换锁?你以为换锁了就可以了?”森冷的开口,路遇琛脸上怒气横生,

    僵直着身体,夏溪冷冷睁着眼,空洞的视线盯着他,毫无生气。

    “该死的!”好半晌的挑豆下,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路遇琛愤怒的冷喝一声,低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夏溪眼神空洞的望着他,路遇琛那精致如雕塑的面孔上表情此刻是阴森的,他的嗓音磁性而平缓:“小溪,你在跟我叫板,你以为没有任何反应我就会不惩罚你了?”

    他弓起身子看着她,撩起一双美丽的眼睛凝望她,夏溪浑身一颤,他的眼里并没有杀气,却让她毛骨悚然。

    她张嘴试图说话,可是,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眼泪飞快的掉落,哭的凄凉。

    路遇琛看见她的眼泪却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他的视线淡淡瞟过她的脸,还有她的泪,定格在她的眼泪上,皱眉,若有所思,然后,抬起脸认真地看着夏溪:“小溪,你想不想试试感觉?”

    夏溪察觉到他眼里一晃而过的残忍,大惊失色:“不——”

    她话没说完,他已经压住她,他一手钳制住她的下颚,凑近她,低声:“那就给我收起来你的眼泪!”

    下巴被路遇琛狠狠的截获住,夏溪深呼吸,吞掉眼泪。“阿琛——”

    “我说过,不要轻易挑衅我,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极限,你总是学不乖!”路遇琛一字一字冰冷的开口,黑眸里迸发出熊熊燃烧的火光,盯着她红润的唇,狠狠的吻上了上去。

    路遇琛唇边勾勒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你觉得你能抗拒我吗?丫头,你是在太自不量力!”

    “别想我会放了你,你不乖,就活该我们继续这样纠缠下去!”路遇琛幽深的黑眸里此刻终于染上一丝的得意,轻蔑的扫了一眼夏溪,

    夏溪发现自己的举动非但没有阻止他,反而让他更加的疯狂,她一下呆住了,松了口,血腥味在嘴里弥漫。

    她躺在枕头上,目光震惊的看着路遇琛。

    而他,依旧上扬着唇,峻冷的脸看不出表情,似乎没有盛怒,也似乎没有震惊,只是这样用一双冰霜般的目光盯着她微红的小脸,他的眸子里有看出不情绪,可是却有着一股莫名的森冷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暗沉里似乎夹带着颠覆一切的汹涌暗流。

    “结束吧!”她低喊:“我受够了!你有女人,为什么要找我,找别人不行嘛?”

    “别人不是夏溪,我就找你!”路遇琛那嗓音带着张狂的阴冷,危险的眯起眼,锐利的目光似乎可以在瞬间将夏溪给撕裂,她居然让他找别的女人,天知道他在她身上花的力气要比任何女人都多,她居然敢让她找别的女人,又不是他招惹的她,是她一直在招惹他的。

    “为什么是我?”

    “就你活该,谁让你惹我来着!”路遇琛狂野冷笑着,

    等到风平浪静,他一连三次发泄后,他还没有离开,她终于沉声:“可以了吧?你发泄够了吧?”

    他冷眼看着她。

    “如果发泄够了,你离开吧,这里是我的家,我想自己休息!”她的语气冷淡,如陌生人一般。

    他骤然从她的身体抽身而出,引得她一阵剧痛,他自顾穿戴整齐,像是什么也没发生,面色阴沉:“你有资格赶我吗?你聪明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乖乖的,别他妈总是惹怒我,否则受罪的只是你!”

    说罢,决然转身离去,啪的一声重重关上门。

    留下夏溪一人,缩起身子,啜泣不止。

    哭到后半夜,外边的天也蒙蒙亮了,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她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一点,才醒来。路遇琛没有再来,昨夜走了,就没再来。

    **

    下午。

    夏溪起来沐浴后,接到了吴佩慈的电话。“夏溪,出来玩啊!”

    “我不想去啊!”

    “你呀,上次就扫兴,陈医生跟你说!”吴佩慈说道。

    接着,那边就传来陈博然的声音:“夏溪,是我,陈博然,好久没聚聚了,出来玩吧,下午一起吃饭!”

    “陈医生,我不想去!”

    “明生已经去接你了,我估计他可能快到你小区了!我们把线路空出来,他可能打你电话!”

    “哦!”夏溪想说什么,可是电话挂断了。

    果然,赵明生打来电话,“夏溪,出来玩吧,我在你小区门口!”

    “其实我不想去!”夏溪说。

    “出来吧,就我们五个,陈博然,我,你三个同事!”赵明生解释了一句。

    “好吧!”夏溪收拾了一下,换了衣服下楼,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短款大衣,一条素色丝巾,牛仔裤,一个帆布包,很大。看起来就像个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学生。

    出来的时候,看到赵明生正站在车旁,他一身休闲装扮,看到她,微微的笑了笑,那应该算是笑,夏溪想。

    “你今天像个学生!”赵明生说道,并帮她拉开车门。

    夏溪坐上去,笑了笑,眼睛还有点肿,幸好今天起来用冷水冰过了,不然这么见人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另一边。

    陈博然突然接到了大哥陈之言的电话。“博然啊,在哪里啊?晚上一起出来,阿琛回来了,难得聚聚!”

    “啊!我们正跟美女一起聚会呢!”陈博然说道。

    “美女?”

    “对啊!上次唱歌的,吴佩慈,秦乐乐!我们正去接夏溪呢!”

    “那好,干脆一起好了!我问一下阿琛!”陈之言转头看路遇琛。“博然他们跟美女聚会,咱们两个也没意思,不如一起凑热闹好了!”

    路遇琛看他一眼,悠悠吐出两个字:“随便!”

    “你们在哪里?我们去找你们!”陈之言对着电话问道。

    “还没找到地方呢!你们说去哪里啊?”

    “干脆还是去唱歌吧,吃饭唱歌一起,大排档!”陈之言直接说道。“别去上次那里,去夜色,我们再夜色聚齐!”

    “好!”陈博然十分同意去夜色。

    陈之言开车载着路遇琛。“嗨!我说你倒是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路现长啊,谁惹了你啊?”

    “狗屁!”路遇琛居然丢出两个脏字。“谁敢惹我?”

    “不对啊,阿琛,你居然说脏话,你多少年不说脏话了!你不是去英国学了他妈的绅士风度,学人家吃六顿饭,怎么也会骂人?”

    路遇琛懒得理他。“开你的车吧!你他妈不惹我生气我就不骂!”

    陈之言一本正经地开口:“阿琛,不对!你是不是求不满啊?长期得不到发泄,导致你情绪失控,造成你积郁成疾?”

    “你才积郁成疾!”路遇琛白他一眼,眼底倒是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么说你有女人?得手了?”陈之言笑得暧昧。

    “哼!”没有否认,也没承认。“陈之言,你跟路安晴到底怎么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闻言,陈之言一下黯了眸子。“别跟我提那女人,我们在说你!不对,阿琛,你倒是怎么了?难道吉县这现长不好做?前几天那个学校失火影响你了?”

    “有点影响!”路遇琛沉声道。

    “这安全问题还真是忽视不得!”

    “开了几天会,都在强调安全问题!”路遇琛揉揉眉心,“明天还有会!”

    “那我们晚上不要玩太久!”

    两人说着就到了夜色。

    夜色是最高档的娱乐城,也是S大最大的一个。

    当赵明生载着夏溪来到夜色停车场时,陈之言和路遇琛也刚好赶到,看到陈之言和路遇琛,赵明生一下子错愕,视线锐利的瞥向陈博然。

    “他们怎么来了?谁让他们来的啊?”

    自然,夏溪也发现了路遇琛。

    她视线看到路遇琛的刹那是惊慌的,继而她发现路遇琛根本没看她一眼,他的视线落在吴佩慈和秦乐乐身上,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美丽的小姐们,又见面了!”

    吴佩慈也很兴奋:“路现长,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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