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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以后不要叫我阿荏我们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那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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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子舟从旁边的文件包里拿出一份准备好的协议,眸色阴寒地看了一眼沈如城,放在餐桌转盘上,手指按着转盘转到了沈如城那边,“这是离婚协议书,沈如城先生,你看一下,有任何疑问,可以提出,我们可以协商解决。”

    沈如城一阵沉默,低头看向面前的协议书,随后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抬头看向冉荏,“阿荏,你看过这份协议书吗?”

    冉荏这才看向沈如城,漠然地出声,“子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以后他全权代表我,和你协议我们离婚的所有事务。窠”

    沈如城目光落在冉荏身上,心口一阵绞痛,声音沉疼地问,“非要离婚吗?”

    “还有什么理由不离?”冉荏反问了一声,目光落在他沈云卿和苏子航身上,觉得特别讽刺,怅然一笑,眼神始终冷漠疏离,“嫁到沈家三十六年,我一直努力扮演一个好儿媳、好妻子、好母亲的角色,却没想到被人当成傻子。旆”

    沈如城眼中闪过一抹猝痛,“阿荏,你不要这样,你听我说,芊芊出事是个意外,这是一场误……”

    冉荏呵地冷笑了一声,“你住口!这些话我听腻了,别跟我说。”

    沈如城愣住了,看向冉荏,他能回来不容易,想象中也不是这个样子,“阿荏……”

    “以后不要叫我阿荏,我们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那个程度。”冉荏移开视线,不愿意再多看沈如城,这个男人已经冷透了她的心。

    旁边,沈云卿看着,脸色多云转阴,“母亲,我爸好不容易……”

    冉荏转头看向沈云卿,想起那天沈云卿跟踪自己找到安然说的那些话,脸上失去了血色,“我生过你吗?以后不要叫我母亲,我听着心里膈应,我的女儿只有芊芊一个。”

    “我叫你母亲是尊敬你,如果你觉得膈应,那我就不叫了。”沈云卿表情难堪,脸上有些挂不住,还是强行咽下了那口恶气,昨晚,父亲打电话接让她去机场路接他的时候,说起了一个录音。芊芊手机里有段录音,她以前是不知道,没想到如今落在陆子舟手里,实在太不好办了。

    她看了一眼陆子舟。

    陆子舟迎上沈云卿的视线,没有一分避让,锋芒毕露,看了一阵,冷哼一声,移开视线看向沈如城的方向,“沈如城先生,既然你不同意协议离婚,那我只能代表我的当事人向法院起诉离婚,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只要能举证证明夫妻感情确已破裂,法院就会判决离婚。”

    沈如城没有出声,坐在那里,浑身就像泼了一桶凉水,在美国,就算是服刑,他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他以为他回来,天擎至少对他有点愧疚,阿荏至少对他有些疼惜,可惜,一切都不是想象中的模样。芊芊的事终究是没有瞒住她…

    他疲惫地看向冉荏,“阿荏,芊芊已经没了,你以为我心里不难受?我比谁都难受……”

    沈如城的声音突然被陆子舟的冷笑声打断了。

    陆子舟手中的杯子中重重地搁在桌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一张脸也阴冷下去。

    沈如城看了一眼陆子舟,没有理会他,又看向冉荏,继续说,“如今就是杀了子航,芊芊也回不来,可是,子航也不是故意,他也是我们的亲人,他也知道自己错了……”

    冉荏笑了一声,打断了沈如城,“这么说,天下的杀人犯都是无罪了,他是你的亲兄弟,是的亲人,和我没有一点关系,路人都不如。”

    说完,她从怀中的包里掏出当年沈如城送她的项链和订婚戒指,朝着沈如城的方向用力地扔了过去,泄愤一般,突然很后悔今天来了,这个男人,真的是太让她失望了,到如今,还替沈云卿这对假母子说话,尽然可笑到希望她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沈如城僵在那里,戒指落在他脸上,刮着脸面落下,一阵刺痛,项链也砸在手背指关节处,隐隐作痛。

    他还没有来得及抓住,落在地上,低头看了一眼,拾起来,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阿荏,你一向知书达理,怎么能说这种话。子航现在就是云卿的儿子,以后也是,他永远是我的外孙。”

    冉荏凉凉地笑了一声,看向苏子航,“你以后真能坦然地叫沈如城外公,叫沈云卿妈妈?不如现在叫一声,让我和天擎都听听。”

    苏子航坐在那里,没有动,浑身一直处于僵硬的状态,感觉到冉荏视线灼热的盯着自己,突然透不过气来,就像一条毒蛇咝咝地吐着蛇信子咬住了他喉咙。

    沈如城在旁边看着,看了一眼苏子航,想起沈云卿说子航这么多年如何自责,如何得不好过,再看他如今瘦成了这幅样子,看向冉荏的方向,“阿荏!”

    冉荏回头看向沈如城,放在轮椅上的手在微抖。

    沈天擎坐在旁边,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沈如城和苏子航的方向,握住母亲的手,紧抿薄唇,冷淡地出声,“妈,你这样确实为难他了,不如,我叫他一声叔叔吧。”

    他看向苏子航的方向,叫了一声叔叔,从旁边拿了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转盘上,转到了苏子航面前。

    苏子航抬头看向沈天擎,对上一双淬了冰的眸子,顿了一下,问道,“……舒舒她还好吗?”

    沈天擎扫了一眼苏子航,从旁边拿了烟盒,修长的手指压着烟盒抽了一根,夹在指间,送到薄唇里,又从身上摸到打火机,点燃,缓缓地抽了一口,“她好不好,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叔叔,无需费神。”

    苏子航和沈天擎对视了一阵,站起来,喉结滚动一下,眸色阴鸷地低头看着转盘上的那杯茶,“芊芊的事,我一个人做的,我一个人当,你们也别为难他们了。”

    陆子舟眸色阴寒地看向苏子航,“你打算怎么一个人当,自首?”

    苏子航眸色暗然地出声,“自首我不会。既然你们有证据,就用司法手段解决吧,我会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

    他看向沈天擎的方向,想到收到的那份神秘信件,镇定了许多,闭上眼睛,想到芊芊,浑身紧绷起来,虽然这些年,他被那种罪恶感折磨的苦不堪言,经常会做噩梦,不过他还不想坐牢。

    沈天擎弹了弹烟灰,眸色深邃抬眸,看向苏子航,“不知道你有什么底牌如此有恃无恐,我给你机会跟我博弈。”

    “不是有底牌,确实是意(外)……”苏子航话还没有说完,陆子舟突然站起来,一拳头狠狠朝着苏子航脸上抡过去。

    苏子航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脸重重地偏在一边,喉咙连着鼻腔涌起一股腥热,然后有灼热的液体从鼻孔流出。

    沈云卿在旁边看见苏子航脸上印了一个青红的拳头印,慌忙站起来,帮苏子航擦了一下鼻血,恼怒地看向陆子舟的方向,“你怎么如此粗鲁!”

    “粗鲁?”陆子舟擦了擦拳头,看向沈云卿。

    沈云卿竖着眉毛看向陆子舟,“平白无故动手还不叫粗鲁?”

    陆子舟冷笑一声,“根据我掌握的证据来看,二十八年前,三月二日,晚上八点左右,你在安然小姐酒里下过药,让她到沈闫老先生的书房,促使她和沈如城发生关系,结果被沈闫发现。因为当时安然小姐怀有你前夫顾子寒的骨肉,沈闫误以为你酒中是堕胎药,想不动神色地帮你毁灭证据,反而与前去沈家和他争取你沈云卿抚养权的穆婻小姐发生了不正当关系,你的行为更粗鲁更无耻,你说对不对?”

    他眸光咄咄地看向沈云卿。

    沈云卿被陆子舟的眼神盯得浑身犯怵,僵硬地站在那里,无法出声,陆子舟竟然完全说得对,不知道他手里有多少证据?

    自从上次,舒舒二审一案,她心里就有些慌了。

    爷爷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她还没有蠢到那个地步,爷爷一个人计划,一个人安排,为的就是不牵连任何任何一个人。

    一时间,整个包厢里静的只有出气的声音。

    呼吸最不稳的是沈如城,他紧张地看向冉荏。

    冉荏突然笑起来,打破了包厢里紧绷的气氛。

    她眼中隐约有眼泪,看向沈云卿的方向,“我进了沈家的门以后,有亏待过你?喂一只狗,就算一只野狗,只要我拿食物喂饱了它,它也会朝着我摇摇尾巴,不是反过来咬我一口!”

    沈云卿脸上一阵白一阵白,站在那里,想辩解,却无法出声。

    沈如城坐在位置上,闭上了眼睛,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预料。

    冉荏看了一眼沈如城的方向,“那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哪里?”

    沈如城睁开眼睛,看向冉荏,“都过去了,重要吗?”

    “我问你,安然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安然突然扶着餐桌边沿一点点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沈天擎在旁边扶住了她,上次沈云卿和母亲发生了冲突,他担心影响母亲的恢复,到医院医生说有复原的迹象,恢复情况很理想。

    没想到母亲现在可以站起来了,心中一阵宽慰,却并没有出声,父亲和母亲之间,他不插手,母亲说了算。

    冉荏艰难地迈着步子,走向沈如城的方向。

    沈如城站起来,看向冉荏。

    就在冉荏到他身边的时候,突然扬起一巴掌,朝着沈如城脸上狠狠打过去,啪的一声,特别响。

    沈如城站在那里,愣住了,惨白的脸上,清晰地映着五个红色的手指印,手指印渐渐扩散,没一会儿,红了半边脸。

    冉荏站在那里,手指发麻,“从今天起,我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你去跟沈云卿、苏子航过一辈子吧!”

    沈如城站在那里,无法呼吸,只是看着冉荏,突然发现他连出口挽留的资格都没有,他欠哥哥的,可是,冉荏又欠了沈家什么,她付出了那么多,第一个孩子,芊芊,那么大了……

    他也心痛,可是——

    沈如城闭上眼睛,“阿荏,你要是觉得解恨,觉得舒服一些,你可以多打几巴掌。”

    “我嫌脏手。”冉荏转身,好一阵才平静下来,一想到沈云卿的险恶用心,胸口又起伏起来。

    她一向不是一个喜欢争斗的人,可是,沈云卿竟然这样害她和安然!

    许久,她才看向沈天擎,“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她又看向陆子舟,“子舟,走吧。”

    陆子舟眸色阴寒地看了一眼沈云卿、苏子航和沈如城,“各位,日后法庭上见。”

    然后,他过去和沈天擎一起扶冉荏。

    冉荏看向陆子舟,潸然泪下,“孩子,其实伤的最深的是你和天擎,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有罪……我没有做好一个母亲,没有保护好我的孩子……”

    沈天擎看了一眼冉荏,没有出声,抬手帮她擦去了眼泪,打开车门,将她抱到后座上,看向陈奂,“先送我妈回去。”

    冉荏看向沈天擎,“天擎,你和子舟……”

    “我们还有点事要办。”沈天擎握着半根烟,朝着陈奂示意,陈奂启动了车子。

    沈天擎开着自己的车走远了,看向陆子舟,两个人回了包厢。

    沈云卿正在跟沈如城哭诉,委婉地说落了几句冉荏,解释事情并非陆子舟所说的那样,门突然被推开,看见沈天擎和陆子舟进来,她突然说不下去了,表情僵了一般看着沈天擎和陆子舟。

    沈天擎带上门,调了一下包厢里的灯光,打到了最亮。

    沈云卿坐在那里,突然刺得睁不开眼睛,眼睛一阵不舒服,眼泪就刷地流下来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沈云卿和沈如城,眸光落在沈云卿身上,“最近,我收到消息,你动用沈贝贝和沈宁名下没有过户的资金做了一笔投资。”

    沈云卿表情变了一下,“那天你不是说他们放弃继承遗产吗?”

    “那你也没有权利动用,我突然改变注意了,准备用这笔钱筹建一个慈善基金的时候,却发现有人挪用这笔钱做高利贷,而受贷方已然携带巨款潜逃。”沈天擎抽了一口烟,侧眸看向陆子舟,“子舟,这种情况,怎么追回?”

    “不具有遗产继承资格却未经遗产继承人同意私自盗用遗产,从事盈利活动,已经构成盗窃罪,应依法追究刑事责任,涉案金额巨大,可以向法院提起诉讼,向沈云卿女士追回贝贝和宁宁应该继承的遗产,追究刑事责任。”陆子舟看向沈云卿的方向,没想到沈云卿胆子这么大。

    沈云卿早就慌了,那是五十亿!再听到陆子舟的话,脸色早已惨白,五十亿,要是真的定为盗窃罪,那是无期徒刑,“既然贝贝和宁宁放弃了继承遗产,我父亲和子航作为第一继承人……”

    “停,你这个说法有问题。”陆子舟敲了敲桌面,看向苏子航的方向,“如果一个私生子能做第一继承人,那小三生的孩子都可以去和原配抢家产了。”

    沈云卿一顿,“子航不是私生子。”

    陆子舟看向沈云卿,“哦,那是什么?难道是野种?据我所知,苏少多次这样辱骂宁宁,莫非这两个字更适合他自己?”

    陆子舟声音一落,苏子航和沈天擎脸色同时变了。

    沈天擎浑身多了一抹寒意,苏子航僵硬地坐在那里,握紧了拳头。

    四目相对,如兵刃交接,电光石火在空气里摩擦。

    沈天擎掐灭烟蒂,用力地揉进烟灰缸,想起那次贝贝失踪,苏子航差不多也是这样,捏了捏眉心。

    苏子航坐在那里,呼吸很不平稳,没有出声。

    沈云卿也不说话了,陆子舟像疯狗咬人一样,说话越来越难听。

    一直沉默的沈如城说话了,“陆子舟,不管怎么说,我父母是芊芊的爷爷……”

    “你没有资格说芊芊。”陆子舟一句话顶过去,沈如城面如死灰,再也没有出声。

    陆子舟又看向沈云卿,“第一,苏子航作为第一继承人的说法不成立;第二,他是不是第一继承人,你都没有权利支配那笔遗产;第三,沈天擎并不是遗嘱指定的继承人,他没有权利提沈贝贝和沈宁做主放弃遗产继承,他随口一说,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应。”

    沈云卿瘫软在那里,无法动弹。

    沈如城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看向沈天擎,“分割到我和子航名下的遗产都给贝贝和宁宁,这件事到此为止。”

    沈天擎抿着薄唇轻笑一声,“不可能。”

    沈如城看了一眼沈云卿的方向,无奈地叹气,然后,又看向沈天擎,“你到底要怎样?”

    沈天擎垂眸看了一眼香烟,阖上眸子闻着尼古丁的味道,“做过什么,就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沈如城看向沈天擎,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来,儿子冷漠他,疏离他,他一直以为天擎是心里有一股怨气。

    到如今看来,他只是在积蓄一股力量,一股可以和他和父亲对抗的力量。

    他直到现在才看清,只怕父亲早就看清,才会选择了那样的方式,可是,天擎的坚持远远比一般人执着。

    “天擎,你跟我过来。”沈如城站起来,看向沈天擎的方向。

    沈天擎看了一眼,跟着沈如城到了洗手间。

    沈如城看向沈天擎,“当年,在战场上,你大伯给我和你爷爷挡过了子弹,如果不是他,当我和你爷爷……本来只是枪伤,不该有生命危险,偏偏沈家有遗传的败血症,他临终前把你姐托付给我和你爷爷,这一次,你放过他们母子,以后,舒舒和安家的事,我保证他们不会参与。”

    “你拿什么保证?要报恩你可以继续报恩,对不起,我没有那个义务。”沈天擎看了一眼沈如城,出了卫生间。

    沈如城伸手拉住了沈天擎,“天擎,你爷爷早年丧子,你不明白那种白发人送黑发的痛,他是娇惯了云卿和子航……”

    “这些都不是理由,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沈天擎剥开沈如城的袖子,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回头看了一眼沈如城。

    沈如城痛心地问,“沈家已经成这样了,难道你非要弄得家毁人亡不可?”

    其实,他内心对云卿是失望的,可是总不能把她逼上死路吧?他如何对得起哥哥。

    “踩着别人的痛苦,看着别人家毁人亡,你们真的心安么?”沈天擎反问了一句,用力地甩上了门。

    那一声,也把沈如城仅有的希望甩灭了。

    ——————————————————————

    沈天擎回到包厢,点了第二根烟,看向沈云卿,“这笔钱,你先尽快补过来。”

    然后,他看向陆子舟,“我们走。”

    陆子舟没有说什么,跟着沈天擎出门,“你不会是想放过她吧?”

    “该经历的都让她经历经历,我母亲和舒舒,在她手里,吃了多少暗亏。”沈天擎一边抽烟一边出声。

    陆子舟拿着车锁打开了车门。

    沈天擎拉开副驾的位置,坐上去,系好了安全带。

    陆子舟到驾驶位上,看了一眼沈天擎,“我记得以前你不喜欢系安全带。”

    “芊芊没有系安全带,才会出现车祸。”沈天擎抽着烟,眸色深邃地盯着前方,眸底笼着迷雾。

    陆子舟到驾驶位上,看了一眼沈天擎,“我记得以前你不喜欢系安全带。”

    “芊芊没有系安全带,才会出现车祸。”沈天擎抽着烟,眸色深邃地盯着前方,眸底笼着迷雾。

    陆子舟系好安全带,启动了车子,“以前,我们三个人总出去玩,还带一个姬容。”

    沈天擎没有出声,想起那段时间,很美好,也很短暂,明明放佛只是在昨天,只是芊芊已经不在了。

    其实,芊芊比和他和陆子舟小很多,只比舒舒大半年多,却人小鬼大,姬容一向是不务正业,逃了课跟着他和陆子舟混,两个都是省心的。

    那时候,他们最爱去榕城,那里有一片天然的湿地,特别是夏天去,很舒服。

    “就真的一直不能忘记芊芊吗?”许久,沈天擎回过神来,两指夹着香烟看向陆子舟。

    “有些事,有些人,有些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了的。”陆子舟回头看向沈天擎,“如果你可以做到,现在就不会和舒舒在一起了。”

    他想起八年前那个夏天,姬容去拍戏了,说得再直白一点,那时候姬容还是个群众演员,将那条叫小五的藏獒托付给他们,说是替他去榕城,说白了是,是姬家二老不支持姬容进演艺圈,暗地叫人不给他上位的机会,告诉姬容,他去演戏,小五就送人,姬容才会托付给沈天擎。

    那一次,去榕城的只有他、芊芊和沈天擎。

    有一天傍晚,沈天擎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本高中生的英语书,一看封皮上的名字就是女生的书。

    芊芊缠着沈天擎问,他什么不肯说。

    芊芊觉得没劲,拉着他非要去学校看真人。

    最后,他们是真的去了,打听之后,远远地看到了舒舒。

    芊芊还一个劲地跟他说,老哥喜欢老牛吃嫩草。那时候,他的表情比谁都难看,因为芊芊也就刚刚上大学,中间还学着他和沈天擎跳了两级,论年纪,估计和舒舒差不多。芊芊学习不好,还跳级了,但是考的艺术类,加上沈家的身份和地位,轻而易举地上了A市最好的大学。

    也是那一年,沈天擎总是去看舒舒,他和芊芊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才会情动浓时不能自禁地越过了***。

    后来一直保持着那种关系,当然瞒着沈天擎。

    第二年,芊芊就怀孕了,他一直主张采取安全措施,但是芊芊不喜欢套子,不让他用。

    他是男人,那时候正血气方刚,不带套和带套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哪里经得住那样的诱|惑。

    知道自己做父亲的时候,他很激动,芊芊更兴奋,还扬言要立马嫁给他,并告诉了父亲,沈天擎和沈闫。

    为这事,沈天擎还给过他一下,说芊芊还很小,不过,最后来了一句负责就行了,然后了解了。

    他们正在筹备婚事,谁也没有想到离婚期不到两个月的时候,会出那样的差错。

    想到这里,陆子舟握紧了方向盘,脸色微微渗出一层汗。

    许久,他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沈天擎,“有时候,我特别想遇到一个和芊芊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我也就凑乎过了,可惜一直没有遇到。”

    说到这里,陆子舟想到了冯悦,曾经沈闫跟他提过,想让沈如城收冯悦为义女,到时候以沈家小姐的身份嫁给他。

    他一口回绝了,冯悦长得和芊芊像,性格差了太多!还有故意模仿芊芊的嫌疑,特别是这点,让他很反感很讨厌!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陆子舟,“总会遇到一个让你忘记芊芊的女人,我想芊芊不希望你一直这样过着。”

    “你都单了那么多年,我怕什么?”陆子舟将车开进小区,到了前面的联排别墅区,停到了冉家的门口。

    沈天擎没有再说什么。

    陆子舟看向沈天擎,“你进去吧,我还要整理手头的文件。”

    沈天擎点头,“头上注意安全。”

    ——————————

    沈天擎走后,沈如城拒绝沈云卿的邀请,回了沈园,院子里,老梧桐树的叶子落得满地都是,踩上去厚厚的一层,显然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他打开门,进了门,看向客厅,冰冷冷的,空荡荡的,茶几上落满了灰尘。

    沈如城也没有擦沙发,直接坐上去,打开了电视,正好在放一首歌《有些事我们永远无法左右》:

    “你把我送的项链扔了

    就像扔掉你那些过时的裙子

    你曾经坚信那会带给你爱的荣光.

    可如今你胸前只有一枚惆怅的勋章

    没关系宝贝没关系

    这不是你的错

    没关系宝贝没关系

    谁活的都不轻松

    有些事我们永远无法左右……”

    不由地想起阿荏绝交地将戒指和项链摔在他身上的表情,手脚突然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电视里的歌声还在继续,他渐渐听不清了,一阵耳鸣。

    “我找了一把红色的猎枪

    用它绑架了一个善良的富翁

    这也许是我做过的唯一正确的事

    用一种无助无奈地惩罚另一种无助

    原谅我朋友原谅我……”

    伴随着歌声的旋律,他想起了安东,安伯父和安伯母,浑身越来越冰凉,惊悸地站起来,额头上浸透了冷汗,起身上了楼,到了书房门口,站在那里,最终没有推开门,自私地想如果那天喝了酒的人是安然多好,他应该不会碰安然的,应该就不会有今日的苦果。

    过了半晌,他到了沈闫的房间,推开门,里面冷冷清清的,窗户开着,地上和床上落着几片叶子。

    都说一岁一枯荣,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完全是一番天地。

    一直手机响了,他才回过神来,接起来,是沈云卿打过来的,“爸,你到家了吗?”

    “到了。”沈如城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沈云卿握着手机,浑身发软,她刚刚咨询过律师,从律师所出来,那五十亿是铁定追不回来了,要不是苏氏资金匮乏,她也不会铤而走险强行甩卖了那些股权,做这种事。

    审计部正在调查安宅项目的问题,还要有一大堆事,已经够烦躁了,又出了这档子事。

    没过一阵,苏子航的电话来了,“太姥爷给我的股票现在卖出去只有十二亿,离五十亿还差很多,苏氏账面的流通资金也不多,加起来不到一半。”

    沈云卿没有出声,站在那里,明明是春天,却觉得极冷,春风刺骨一般。

    听到苏子航说再想想办法挂了电话,沈云卿才回过神来,细细回想着陆子舟的话,突然有了主意,匆忙上车,开着车直接去了金兰国际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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