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章:癌症病人,老头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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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怎么讲?”
不但是端王爷好奇,太子殿下和公主郡主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一个个都望着季淳儿。鴀璨璩晓
季淳儿并没有马上为他们解释,反而露出犹豫之意,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说出来。
端王爷看出她有顾忌,立即道:“季小姐不需顾忌什么,但说无妨!”
“好吧!”季淳儿答应了下来,她确实是有些顾忌,毕竟古代人对跪拜之礼的思想可以说是根深蒂固,更何况他们是皇家之人,皇者为尊的他们早就习惯了别人的跪拜之礼,觉得理所当然!
然而自己的解释必然是带着反叛的意思,说出来万一他们不接受的话,恐怕还会引起一些麻烦,而她也不想惹这种无聊的是非。
如今他们非要听,季淳儿倒无所谓,对于她从21世纪而来的人,打心底反感这种动不动就矮人一等的礼节。
抿了抿丹唇,季淳儿字斟句酌地道:“我不喜欢跪拜之礼,因为我觉得人生遇到三种情况需要下膝跪拜,第一种是生养自己的父母,第二种是教导我们知识的尊师,第三种情况便是恭送亲宗长辈离世。”
“那么……你能说说看,你为什么有这种想法?”端王爷并没有因季淳儿的话而生气,更加想知道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
惜月郡主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也忍不住询问:“季小姐,你说的这三种情况确实是需要行这种跪拜之礼,难道在你心目中,见到皇上也不需要下跪吗?”
“呵呵……”季淳儿瞅了瞅她,轻笑不言。
见到她不说话,同样想知道这个答案的几位又露出期待的目光,心急的宝钗公主直接问:“季淳儿,你快说呀,反正王叔不会怪罪你了!”
“王爷不怪罪我,那么,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还有惜月郡主会怪罪于我吗?”
“废话,王叔都不怪罪你,本公主怎么怪罪你!”宝钗公主不高兴地翻白眼,表情十分不开心。
冷着俊脸的轩辕墨看了看她,薄唇微启,吐出一句话:“想说就说,不会怪罪你!”
“季小姐,你说出来,我们都想知道,不会怪罪你的!”惜月郡主浅笑道。
“既然如此,我直说吧!”
瞧他们好奇的样子,季淳儿暗暗觉得好笑,直直白白地道:“跪拜之礼,确实是大礼,皇家尊贵,百姓敬仰,下跪磕头,以示尊敬,对于你们皇家的人来说是很正常,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下跪的人是真心实意尊敬皇家,或者是敷衍了事?”
“如果真心喜欢,或者爱护敬仰,那是发自内心,而不是靠礼数或者是样子去表现,在于一颗真心和实意,或许你们还是不明白,我打个比方,我是个有权力的大人物,周围的人见到我就行跪拜之礼,表示敬重,从而也让我觉得自己有很多人拥护和敬仰,其中一个人却并不是,他从来不行礼,见到我的时候只是打声招呼而已,这种人,习惯别人见到自己就下跪行礼来说,他实在是无礼!”
“只是有一天,我遇到生命危险了,那些见到我就下跪行礼之人,一个个吓得跑得无影无踪,而从来不跪我的人却守在我身边,真心为我去阻挡一切,最后为了保护我,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在乎,因为在他心中,觉得值得!”
说到这里,季淳儿睨视着若有所思的他们,唇边逸出一抹柔柔的笑意,继续道:“其实,这只是代表我的想法而已,皇上英明之主,给老百姓安稳的日子,受万民敬仰,见到皇家的人,大家都是真心真意行大礼,只是我不喜欢罢了!”
“噗!”惜月郡主忍不住失笑了一声。
哪怕是对季淳儿一直有意见的宝钗公主也笑了起来,只见她瞪着眼前的人笑骂:“真是胡说八道,为自己找借口,我们都被她给骗了。”
“歪理一堆!”似笑非笑的轩辕墨眼中精芒闪烁,开口丢出四个字。
对于他们兄妹三人听到季淳儿的话,当作是玩笑和借口,不过,端王爷正在沉思默想,挺立的眉微微纠结着,片刻,他抬起头来,眸里光芒闪动,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璀璨的笑容,道:“季小姐,本王相信你所说的话!”
端王爷的声音不大,清清楚楚传进他们的耳朵里,收起笑意的惜月郡主和宝钗公主不禁露出惊讶之色,她们听得出端王爷的语气十分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轩辕墨见到王叔的眼神坚毅,他心头一震,再次思索刚才季淳儿说过的话,心中渐渐明白了。
在场的人唯有季淳儿听到他的话不觉得意外,她凝望这位王爷的眼神不知不觉流露出一丝欣赏,以他的思维能够接授自己这种属于‘无理’狡辩,确实是叫人意外。
“有一类人确实是行为洒脱不羁,更没有将世俗的礼仪放在心上,行事说话随心所欲,他们之间在意的是情义和交心,如季小姐所说的个性!”
说到这里,端王爷那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荡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精利的眸子睨视着季淳儿,微笑道:“以本王看来,季小姐应该就是这种人!”
“王爷谬赞了,谢谢!”含首致谢,季淳儿不想再继续谈这个问题,接着道:“今天我来是为一位病人而来,不知王爷和郡主是怎么安排?”
“病人!”端王爷的表情一滞,似乎不知道这件事情,他的目光移到女儿身上,等着她解释。
“父王!”惜月郡主起身而立,小脸露出谨慎之色,小声地道:“父王,太子哥哥的毒被季小姐解掉了,女儿特意请太子哥哥帮忙请到季小姐,为邹奶奶治病!”
端王爷微怔了一下,并没有马上说话,侧目斜视旁边的轩辕墨,认真地打量他的神色,接着道:“太子,伸手给我把脉!”
“是,王叔!”伸出手,轩辕墨任他把脉,关于他中毒之事,轩辕赫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一会儿后!
“果然是如此!”边说着话,端王爷放开轩辕墨的手腕,精湛的眸光紧紧凝视着季淳儿,道:“季小姐年纪轻轻,已经是一位杏林高手,后生可畏,不知师承何人?”
“王爷,过奖了,算是家传吧!”季淳儿笑了笑,并不想多解释,她的医术不方便公开,只好随口回应。
“原来如此!”看得出她不想多说什么,轩辕赫也不再追问她,俊脸微沉,顿了一下,道:“本王府上有一位病人,御医们束手无策,民间有名气的大夫也请来诊治过,只是一直没有好转,现在拜托季小姐伸出援手,本王感激不尽!”
“王爷不必客气,我可是要收诊费的!”嫣然一笑的季淳儿可不能因为眼前的王爷老帅哥,忘记了收自己的药材。
听到她的话,脸色有些尴尬的惜月郡主立即接过话题:“季小姐,要不现在去选药材?”
“好!”
有东西拿,季淳儿自然不会客气,立即起身,准备跟着她走。
端王爷从她们的对话之中,猜出季淳儿是拿王府的药材当诊费,不由自主地道:“季小姐需要药材的话,只要本王府上有的药材,你随意拿!”
随意拿!
听到这三个字,季淳儿眼睛一亮,忍不住侧目而视,瞅着眼前帅得掉渣的大叔,轻声道:“王爷好大方!”
“应该的!”财大气粗的端王爷不在意地回应,反正她一个小女子,能拿多少东西。
看了看父王,惜月郡主眼底闪过诧异之色,接着一笑,冲着季淳儿笑道:“季小姐,这边请!”
“好!”心情大好的季淳儿笑逐颜开,迈出第一步时,鬼使神差地回头,对着正在喝茶的端王爷轩辕赫道:“王爷,其实你很年纪,好像是惜月郡主的哥哥一样,帅呆了!”
“噗——”
张嘴喷出一口茶来,风流倜傥的端王爷终于失态了。
然而,肇事者已经走出客厅去了,整个大厅只剩下端王爷和太子殿下,因为宝钗公主刚才也跟着离开。
瞄了瞄露出窘态的王叔,轩辕墨心里觉得又好笑又有些惊讶,没想到向来严谨的他也会有这一面,不禁开口道:“王叔,我觉得季淳儿说的不错,你一点都不老,像是我的哥哥一样!”
“胡闹!”恢复正常之色的端王爷轻斥了一声,他自儿却忍不住微笑起来,语气略些无奈:“没想到这个季淳儿,也是个性情中人!”
“是,她很有趣!”轩辕墨笑着点头,赞同自己王叔的看法,一直绷着的俊脸柔和了不少,想到前几天自己寝宫发生的事情,他的嘴角不知不觉翘了起来。
似乎感受到侄子气息的变化,端王爷斜视着他,不禁出言调侃:“太子是不是看上那个小姑娘了?”
“哪个小姑娘?”回过神来,轩辕墨瞅见王叔唇边噙着戏谑的笑意,瞬间脸皮发烫,有些不好意思,不由自主地板起脸孔道:“王叔,你想太多了。”
“太子何必……”
“王叔叫我墨儿,咱们是一家人,你是我叔叔!”不知为何,轩辕墨就是不喜欢王叔以太子称自己,希望跟小时候一样,叫他墨儿。
“呵呵……墨儿!”见到他坚持的眼神,端王爷笑了笑,也随他的意思叫名字,柔和的目光望着他,出言打趣:“墨儿,要是喜欢季小姐的话,可不要错过了,要不然,你错过了机会,恐怕想再遇见自己动心的人就难了。”
“动心?”
“不错,我看得出来,你是喜欢她,哪怕是你现在不承认,可你的眼神骗不了我。”端王爷说得十分肯定,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自家侄儿终于有喜欢的丫头出现了。
喜欢的人!每个人都有喜欢的人不是?莫名轩辕赫的心弦微微颤动。
“王叔,不说这事!”
搞不清楚自己心情的轩辕墨只好逃避这个话题,微微侧视,正好捕捉到轩辕赫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王叔,当年你为什么不带王婶回来?”
这个问题一直留在皇家人的心中,然而轩辕赫对他自己的事情却是闭口不谈,谁也不知道当年他发生过什么事情。
轩辕赫十七岁那一年外出历练,一年后他传信给他的父皇,说他遇见了心仪的女子,过一段时间他会带回来,皇家的人都很高兴,等候他带人回来。
谁知,整整等了一年,他二十岁回来了,却不是带着他心爱的女子,而是抱着一位刚出生的女娃娃,他告诉家人,女娃娃是他的女儿,对于其他的事情一字不提,不管是谁询问,依旧得不到答案。
从此,轩辕赫再也不外出,与皇兄共守江山,抚养女儿惜月郡主,始终不肯再娶妻!
轩辕墨却借这次机会问了出来,旁边的轩辕赫似乎也没想到侄儿会提这个问题,怔了一下,垂下视线,沉默不语。
“王叔,对不起!”勾起叔叔的伤心事,轩辕墨只好向他道歉。
缓缓地摇了摇头,轩辕赫动了动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道:“都过去了,我也忘了,老了,如今就是盼着你快点成亲,惜月早点找到喜欢的人,这是我现在的希望!”
“王叔,你不老!”轩辕墨皱了皱眉头,王叔虽然比他大十三岁,他看起来仍然是很年轻,道:“刚才季淳儿也说了,王叔帅呆了,呃,应该是赞美的话,怎么会有这种话?”
帅呆了!
轩辕赫也不禁回想刚才季淳儿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不难理解是赞美的意思。
忽然想到她调皮眨眼睛可爱的样子,端王爷心情顿时好了很多,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旁边的轩辕墨一头雾水,不知怎么回事。
进入王府的储藏室,看到那些金光闪闪的金银财宝,目无表情的季淳儿却暗叹不已,不愧是皇家的人,他们父女用三辈子也用不完。
不过她的目标并非是那些宝贝,跟着前面两女的步伐,转入另一间暗室,一股属于药香味扑鼻而来,季淳儿的眼睛更亮了,璀璨如星辰。
“季小姐!”停下来的惜月郡主温柔地喊了一声,伸手指着一排排存放药物的架子,继续道:“王府的药材全都在这里,每个盒子上都标有药材名称,季小姐亲自挑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没问题,不过……”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季淳儿淡然地注视着眼前这位进退有度的郡主。
微微挑了挑眉头,惜月郡主一时间不知她是何意,问道:“季小姐有什么事情请说!”
“是这样的!”,嘴角微微溢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季淳儿故作疑惑地道:“我们约定是十件药材,刚才端王爷又说随我拿,这可叫我为难了,该不该听王爷的话呢?”
“你…季淳儿,你好无耻,说好是十件,现在你又贪心了,想要更多的药材!”
宝钗公主第一个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季淳儿的鼻子一阵臭骂:“我见过你是最不要脸的女人,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别以为你会医术就了不起,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面对宝钗公主的漫骂,季淳儿并不动怒,脸上的笑意不减,视线仍然在惜月郡主身上。
此刻,惜月郡主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如果她坚持以约定好的数量作为交易,那么,她等于是背叛了父王刚才的命令,若是真的随她拿个够的话,有种憋屈的感觉。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惜月郡主放眼看着眼前一排排架子,微笑道:“王府,都是听我父王的命令,季小姐请吧!”
“堂姐!”宝钗公主不甘心地喊声一声。
“走,我们到外面去等季小姐!”惜月郡主不管宝钗公主的反应,拉着她走了出去,只剩下季淳儿一个人在暗室。
望着眼前的珍贵药材,季淳儿的笑容越发绚烂,自言自语地道:“你们好说话,我自然也好说话,尽量拿你们接受范围之内吧,三十件左右就行了。”
一刻钟后!
季淳儿踏出暗室,只见宝钗公主一脸的不耐烦,另一位的神色也不怎么好看,想一想,一堆宝贝,任给别人搬,而且搬了一个小时,恐怕谁也受不住。
“你出来了?”神色不自然的惜月郡主迎了上来。
“咦,你怎么没拿……难道你有布仙袋?”见到空手走来的季淳儿,宝钗公主瞬间换了几种表情,留在最后的表情如似吃了苍蝇那么难受。
季淳儿没有回应她的问题,这不是摆明的事情嘛!
“我们去见邹奶奶!”
惜月郡主说了一句话,转身往外走,季淳儿自然是跟随而上,被抛下的宝钗公主用古怪的眼神瞄了瞄季淳儿,接着又快步追上前面的人。
三女二前一后走出储藏室,接下来是该为病人看病去了。
从惜月郡主的称呼之中,季淳儿便知道病人是什么身份,这位邹奶奶并非是端王轩辕赫的母亲,其实是他的奶娘。
端王爷刚出生,他的母妃大出血而亡,皇帝将他交给皇后(当今太后)抚养,虽然不是皇后的亲儿子,由于轩辕赫从小很讨人喜欢,与当时的太子(现在的皇帝)感情很好,皇后毕竟不是生母,照顾他最多的还是身边的奶娘,自端王爷带惜月郡主回来后,一起住在王府过日子。
不知她得的是什么病,竟然让御医都束手无策!
在季淳儿的沉思之中,她们来到了一幢精致漂亮的楼阁,然而,端王爷和太子爷已经在客厅等候着了。
她们的出现,叔侄两人只是笑了笑,打过招呼后,太子殿下和宝钗公主留在客厅。
一起迈步进入房间,刚进来的季淳儿微蹙柳眉,因为这间房的药味实在是太浓了,可见这病喝过的药不少。
他们父女上前去打招呼,季淳儿站在离床榻不远处,认真地打量着病人的脸色,由于太过于偏瘦,一时间还看不出她的年纪,身体虽然差的病人却显得有些精神,可见是用了不少好药吊着命。
“奶娘,这位季小姐,年纪虽小,但是医术不错,让她帮你看看身子?”端王爷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俊脸带着浅笑,温和地向床上的人介绍站在不远处的季淳儿。
病人轻轻点头,笑着道:“小姐,麻烦你了!”
“夫人客气!”季淳儿走上前去,也不在意旁边守着一位王爷,直接坐在床边,伸出手指为病人把脉。
接触到她的脉博,季淳儿的表情微微疑重,是什么病,心中已经有数了。
旁边的父女两人一眼不眨地看着季淳儿,眼中带着期待,希望她能够让邹奶娘脱离病痛。
良久,季淳儿放开病人的手腕,露出一抹苦笑,乳腺癌啊,怪不得古人没法子,就是现代如此发达的医术,基本上都是要切掉,以她的判断,这位邹奶娘的应该是乳腺癌中期。
“季小姐,奶娘的病……”端王爷注视着眼前苦笑的小丫头。
瞄了瞄他,季淳儿忍不住抱怨:“怪不得你那么大方,你的药材不好拿,这个病可是绝症。”
“绝症?”早听御医下过结论了,再次听到这两个字,在场的三人的脸礼同时失色。
惜月郡主忙拉住季淳儿,急切地道:“季小姐,你一定有法子,对不对?只要你救邹奶奶,你想要多少药材都没问题,好不好,我叫父王全部药材都给你,还有太子哥哥他也有,我相信他也会愿意给你的,你帮我们救邹奶奶,好不好?”
“郡主,别急!”季淳儿忍着自己被掐痛的手,无奈安抚着情绪激动的人,道:“我没说不救,我尽力吧,拜托你松手,我的手腕要被你给掐断了。”
“啊,不好意思!”脸色微红,发觉失礼的惜月郡主赶紧放开她的手。
“没事!”揉了揉微红的手腕,季淳儿倒了解她的心情,视线落在这位邹奶娘的胸部,苦笑道:“夫人,你吃了那么多的药,胸部的痛能止吗?”
“呃!”邹奶娘愣住了。
小郡主脸色更红了,端王爷尴尬之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王爷先出去吧,我给夫人检查身体!”季淳儿看得出他和窘态,先让他回避。
毕竟是女性敏感的地方,身为男子自然不方便在场,端王爷立即起身,走了出去:“好,本王出去等!”
留在房里的季淳儿在惜月郡主好奇的目光之下,开始为邹奶娘检查。
一刻钟后!
季淳儿和惜月郡主一起出现在他们面前,尤其是见到惜月郡主小脸惨白,好像见到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季淳儿只是拧着秀眉,并没有其他表情。
一起坐了下来,季淳儿端起茶先喝了一口,知道他们想知道病情,直接告诉他们:“夫人得的病叫乳腺癌,最大的特征就是胸里面出现肿块,而且有些变形,明显增大,皮肤充血红肿、局部皮温增高,她的晕点凹陷、瘙痒、脱屑有这些状况,刚才惜月郡主看见了,想要百分百将她治好,我不敢保证,只能说是尽最大的努力!”
……
静,安静极了!
在坐位上的众人都没有出声,其实他们亦知道邹奶娘的胸部出现问题,只是所有御医都无法治疗。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病?”惜月郡主轻声地询问,脸上还有惧意,可见她吓得不轻!
看了看她,季淳儿微抿唇,想了一下,道:“这种病,真不好说,一般来说有这种病是个人身体的问题,每个人的成长过程不一样,人体的发育更不一样,当然,这种病是带一点遗传。”
“真的不能够治好?”太子殿下还是有些不死心,他觉得季淳儿能够化掉他身上的毒,对这种病应该也可以治好。
“要是有百分百的把握,我会说出来!”没好气地扫他一眼,他的心态季淳儿多少知道一点,向端王爷要来笔墨纸砚,给病人开药方,不管是吃的药,泡澡的药,还是敷身子的药,全都写了下来,丢给他们之后,拍手走人,约好下次诊治的时间。
她离开后,太子殿下好心地提醒旁边的人:“王叔,你最好在一个月后,派人去找她,否则,她一定会忘记这件事情。”
“为什么?”端王爷好奇了。
“因为上次她给我解毒,约好的时间她不出现,三天后我派人去找她,她跟我说的话就是:我忘了。”
“噗!”
“呵呵……”
他们四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回到学院,季淳儿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小楼,发现一堆人守在自己的客厅,好像是专门来等自己。
“发生什么大事情了?”视线从几位老头子的脸上掠过,季淳儿不减不淡地询问。
“淳儿丫头,坐!”
“坐下来说!”
“快坐吧,我们老骨头还能吃了你不成!”
“此话怎么讲?”
不但是端王爷好奇,太子殿下和公主郡主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一个个都望着季淳儿。鴀璨璩晓
季淳儿并没有马上为他们解释,反而露出犹豫之意,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说出来。
端王爷看出她有顾忌,立即道:“季小姐不需顾忌什么,但说无妨!”
“好吧!”季淳儿答应了下来,她确实是有些顾忌,毕竟古代人对跪拜之礼的思想可以说是根深蒂固,更何况他们是皇家之人,皇者为尊的他们早就习惯了别人的跪拜之礼,觉得理所当然!
然而自己的解释必然是带着反叛的意思,说出来万一他们不接受的话,恐怕还会引起一些麻烦,而她也不想惹这种无聊的是非。
如今他们非要听,季淳儿倒无所谓,对于她从21世纪而来的人,打心底反感这种动不动就矮人一等的礼节。
抿了抿丹唇,季淳儿字斟句酌地道:“我不喜欢跪拜之礼,因为我觉得人生遇到三种情况需要下膝跪拜,第一种是生养自己的父母,第二种是教导我们知识的尊师,第三种情况便是恭送亲宗长辈离世。”
“那么……你能说说看,你为什么有这种想法?”端王爷并没有因季淳儿的话而生气,更加想知道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
惜月郡主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也忍不住询问:“季小姐,你说的这三种情况确实是需要行这种跪拜之礼,难道在你心目中,见到皇上也不需要下跪吗?”
“呵呵……”季淳儿瞅了瞅她,轻笑不言。
见到她不说话,同样想知道这个答案的几位又露出期待的目光,心急的宝钗公主直接问:“季淳儿,你快说呀,反正王叔不会怪罪你了!”
“王爷不怪罪我,那么,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还有惜月郡主会怪罪于我吗?”
“废话,王叔都不怪罪你,本公主怎么怪罪你!”宝钗公主不高兴地翻白眼,表情十分不开心。
冷着俊脸的轩辕墨看了看她,薄唇微启,吐出一句话:“想说就说,不会怪罪你!”
“季小姐,你说出来,我们都想知道,不会怪罪你的!”惜月郡主浅笑道。
“既然如此,我直说吧!”
瞧他们好奇的样子,季淳儿暗暗觉得好笑,直直白白地道:“跪拜之礼,确实是大礼,皇家尊贵,百姓敬仰,下跪磕头,以示尊敬,对于你们皇家的人来说是很正常,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下跪的人是真心实意尊敬皇家,或者是敷衍了事?”
“如果真心喜欢,或者爱护敬仰,那是发自内心,而不是靠礼数或者是样子去表现,在于一颗真心和实意,或许你们还是不明白,我打个比方,我是个有权力的大人物,周围的人见到我就行跪拜之礼,表示敬重,从而也让我觉得自己有很多人拥护和敬仰,其中一个人却并不是,他从来不行礼,见到我的时候只是打声招呼而已,这种人,习惯别人见到自己就下跪行礼来说,他实在是无礼!”
“只是有一天,我遇到生命危险了,那些见到我就下跪行礼之人,一个个吓得跑得无影无踪,而从来不跪我的人却守在我身边,真心为我去阻挡一切,最后为了保护我,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在乎,因为在他心中,觉得值得!”
说到这里,季淳儿睨视着若有所思的他们,唇边逸出一抹柔柔的笑意,继续道:“其实,这只是代表我的想法而已,皇上英明之主,给老百姓安稳的日子,受万民敬仰,见到皇家的人,大家都是真心真意行大礼,只是我不喜欢罢了!”
“噗!”惜月郡主忍不住失笑了一声。
哪怕是对季淳儿一直有意见的宝钗公主也笑了起来,只见她瞪着眼前的人笑骂:“真是胡说八道,为自己找借口,我们都被她给骗了。”
“歪理一堆!”似笑非笑的轩辕墨眼中精芒闪烁,开口丢出四个字。
对于他们兄妹三人听到季淳儿的话,当作是玩笑和借口,不过,端王爷正在沉思默想,挺立的眉微微纠结着,片刻,他抬起头来,眸里光芒闪动,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璀璨的笑容,道:“季小姐,本王相信你所说的话!”
端王爷的声音不大,清清楚楚传进他们的耳朵里,收起笑意的惜月郡主和宝钗公主不禁露出惊讶之色,她们听得出端王爷的语气十分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轩辕墨见到王叔的眼神坚毅,他心头一震,再次思索刚才季淳儿说过的话,心中渐渐明白了。
在场的人唯有季淳儿听到他的话不觉得意外,她凝望这位王爷的眼神不知不觉流露出一丝欣赏,以他的思维能够接授自己这种属于‘无理’狡辩,确实是叫人意外。
“有一类人确实是行为洒脱不羁,更没有将世俗的礼仪放在心上,行事说话随心所欲,他们之间在意的是情义和交心,如季小姐所说的个性!”
说到这里,端王爷那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荡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精利的眸子睨视着季淳儿,微笑道:“以本王看来,季小姐应该就是这种人!”
“王爷谬赞了,谢谢!”含首致谢,季淳儿不想再继续谈这个问题,接着道:“今天我来是为一位病人而来,不知王爷和郡主是怎么安排?”
“病人!”端王爷的表情一滞,似乎不知道这件事情,他的目光移到女儿身上,等着她解释。
“父王!”惜月郡主起身而立,小脸露出谨慎之色,小声地道:“父王,太子哥哥的毒被季小姐解掉了,女儿特意请太子哥哥帮忙请到季小姐,为邹奶奶治病!”
端王爷微怔了一下,并没有马上说话,侧目斜视旁边的轩辕墨,认真地打量他的神色,接着道:“太子,伸手给我把脉!”
“是,王叔!”伸出手,轩辕墨任他把脉,关于他中毒之事,轩辕赫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一会儿后!
“果然是如此!”边说着话,端王爷放开轩辕墨的手腕,精湛的眸光紧紧凝视着季淳儿,道:“季小姐年纪轻轻,已经是一位杏林高手,后生可畏,不知师承何人?”
“王爷,过奖了,算是家传吧!”季淳儿笑了笑,并不想多解释,她的医术不方便公开,只好随口回应。
“原来如此!”看得出她不想多说什么,轩辕赫也不再追问她,俊脸微沉,顿了一下,道:“本王府上有一位病人,御医们束手无策,民间有名气的大夫也请来诊治过,只是一直没有好转,现在拜托季小姐伸出援手,本王感激不尽!”
“王爷不必客气,我可是要收诊费的!”嫣然一笑的季淳儿可不能因为眼前的王爷老帅哥,忘记了收自己的药材。
听到她的话,脸色有些尴尬的惜月郡主立即接过话题:“季小姐,要不现在去选药材?”
“好!”
有东西拿,季淳儿自然不会客气,立即起身,准备跟着她走。
端王爷从她们的对话之中,猜出季淳儿是拿王府的药材当诊费,不由自主地道:“季小姐需要药材的话,只要本王府上有的药材,你随意拿!”
随意拿!
听到这三个字,季淳儿眼睛一亮,忍不住侧目而视,瞅着眼前帅得掉渣的大叔,轻声道:“王爷好大方!”
“应该的!”财大气粗的端王爷不在意地回应,反正她一个小女子,能拿多少东西。
看了看父王,惜月郡主眼底闪过诧异之色,接着一笑,冲着季淳儿笑道:“季小姐,这边请!”
“好!”心情大好的季淳儿笑逐颜开,迈出第一步时,鬼使神差地回头,对着正在喝茶的端王爷轩辕赫道:“王爷,其实你很年纪,好像是惜月郡主的哥哥一样,帅呆了!”
“噗——”
张嘴喷出一口茶来,风流倜傥的端王爷终于失态了。
然而,肇事者已经走出客厅去了,整个大厅只剩下端王爷和太子殿下,因为宝钗公主刚才也跟着离开。
瞄了瞄露出窘态的王叔,轩辕墨心里觉得又好笑又有些惊讶,没想到向来严谨的他也会有这一面,不禁开口道:“王叔,我觉得季淳儿说的不错,你一点都不老,像是我的哥哥一样!”
“胡闹!”恢复正常之色的端王爷轻斥了一声,他自儿却忍不住微笑起来,语气略些无奈:“没想到这个季淳儿,也是个性情中人!”
“是,她很有趣!”轩辕墨笑着点头,赞同自己王叔的看法,一直绷着的俊脸柔和了不少,想到前几天自己寝宫发生的事情,他的嘴角不知不觉翘了起来。
似乎感受到侄子气息的变化,端王爷斜视着他,不禁出言调侃:“太子是不是看上那个小姑娘了?”
“哪个小姑娘?”回过神来,轩辕墨瞅见王叔唇边噙着戏谑的笑意,瞬间脸皮发烫,有些不好意思,不由自主地板起脸孔道:“王叔,你想太多了。”
“太子何必……”
“王叔叫我墨儿,咱们是一家人,你是我叔叔!”不知为何,轩辕墨就是不喜欢王叔以太子称自己,希望跟小时候一样,叫他墨儿。
“呵呵……墨儿!”见到他坚持的眼神,端王爷笑了笑,也随他的意思叫名字,柔和的目光望着他,出言打趣:“墨儿,要是喜欢季小姐的话,可不要错过了,要不然,你错过了机会,恐怕想再遇见自己动心的人就难了。”
“动心?”
“不错,我看得出来,你是喜欢她,哪怕是你现在不承认,可你的眼神骗不了我。”端王爷说得十分肯定,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自家侄儿终于有喜欢的丫头出现了。
喜欢的人!每个人都有喜欢的人不是?莫名轩辕赫的心弦微微颤动。
“王叔,不说这事!”
搞不清楚自己心情的轩辕墨只好逃避这个话题,微微侧视,正好捕捉到轩辕赫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王叔,当年你为什么不带王婶回来?”
这个问题一直留在皇家人的心中,然而轩辕赫对他自己的事情却是闭口不谈,谁也不知道当年他发生过什么事情。
轩辕赫十七岁那一年外出历练,一年后他传信给他的父皇,说他遇见了心仪的女子,过一段时间他会带回来,皇家的人都很高兴,等候他带人回来。
谁知,整整等了一年,他二十岁回来了,却不是带着他心爱的女子,而是抱着一位刚出生的女娃娃,他告诉家人,女娃娃是他的女儿,对于其他的事情一字不提,不管是谁询问,依旧得不到答案。
从此,轩辕赫再也不外出,与皇兄共守江山,抚养女儿惜月郡主,始终不肯再娶妻!
轩辕墨却借这次机会问了出来,旁边的轩辕赫似乎也没想到侄儿会提这个问题,怔了一下,垂下视线,沉默不语。
“王叔,对不起!”勾起叔叔的伤心事,轩辕墨只好向他道歉。
缓缓地摇了摇头,轩辕赫动了动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道:“都过去了,我也忘了,老了,如今就是盼着你快点成亲,惜月早点找到喜欢的人,这是我现在的希望!”
“王叔,你不老!”轩辕墨皱了皱眉头,王叔虽然比他大十三岁,他看起来仍然是很年轻,道:“刚才季淳儿也说了,王叔帅呆了,呃,应该是赞美的话,怎么会有这种话?”
帅呆了!
轩辕赫也不禁回想刚才季淳儿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不难理解是赞美的意思。
忽然想到她调皮眨眼睛可爱的样子,端王爷心情顿时好了很多,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旁边的轩辕墨一头雾水,不知怎么回事。
进入王府的储藏室,看到那些金光闪闪的金银财宝,目无表情的季淳儿却暗叹不已,不愧是皇家的人,他们父女用三辈子也用不完。
不过她的目标并非是那些宝贝,跟着前面两女的步伐,转入另一间暗室,一股属于药香味扑鼻而来,季淳儿的眼睛更亮了,璀璨如星辰。
“季小姐!”停下来的惜月郡主温柔地喊了一声,伸手指着一排排存放药物的架子,继续道:“王府的药材全都在这里,每个盒子上都标有药材名称,季小姐亲自挑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没问题,不过……”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季淳儿淡然地注视着眼前这位进退有度的郡主。
微微挑了挑眉头,惜月郡主一时间不知她是何意,问道:“季小姐有什么事情请说!”
“是这样的!”,嘴角微微溢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季淳儿故作疑惑地道:“我们约定是十件药材,刚才端王爷又说随我拿,这可叫我为难了,该不该听王爷的话呢?”
“你…季淳儿,你好无耻,说好是十件,现在你又贪心了,想要更多的药材!”
宝钗公主第一个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季淳儿的鼻子一阵臭骂:“我见过你是最不要脸的女人,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别以为你会医术就了不起,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面对宝钗公主的漫骂,季淳儿并不动怒,脸上的笑意不减,视线仍然在惜月郡主身上。
此刻,惜月郡主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如果她坚持以约定好的数量作为交易,那么,她等于是背叛了父王刚才的命令,若是真的随她拿个够的话,有种憋屈的感觉。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惜月郡主放眼看着眼前一排排架子,微笑道:“王府,都是听我父王的命令,季小姐请吧!”
“堂姐!”宝钗公主不甘心地喊声一声。
“走,我们到外面去等季小姐!”惜月郡主不管宝钗公主的反应,拉着她走了出去,只剩下季淳儿一个人在暗室。
望着眼前的珍贵药材,季淳儿的笑容越发绚烂,自言自语地道:“你们好说话,我自然也好说话,尽量拿你们接受范围之内吧,三十件左右就行了。”
一刻钟后!
季淳儿踏出暗室,只见宝钗公主一脸的不耐烦,另一位的神色也不怎么好看,想一想,一堆宝贝,任给别人搬,而且搬了一个小时,恐怕谁也受不住。
“你出来了?”神色不自然的惜月郡主迎了上来。
“咦,你怎么没拿……难道你有布仙袋?”见到空手走来的季淳儿,宝钗公主瞬间换了几种表情,留在最后的表情如似吃了苍蝇那么难受。
季淳儿没有回应她的问题,这不是摆明的事情嘛!
“我们去见邹奶奶!”
惜月郡主说了一句话,转身往外走,季淳儿自然是跟随而上,被抛下的宝钗公主用古怪的眼神瞄了瞄季淳儿,接着又快步追上前面的人。
三女二前一后走出储藏室,接下来是该为病人看病去了。
从惜月郡主的称呼之中,季淳儿便知道病人是什么身份,这位邹奶奶并非是端王轩辕赫的母亲,其实是他的奶娘。
端王爷刚出生,他的母妃大出血而亡,皇帝将他交给皇后(当今太后)抚养,虽然不是皇后的亲儿子,由于轩辕赫从小很讨人喜欢,与当时的太子(现在的皇帝)感情很好,皇后毕竟不是生母,照顾他最多的还是身边的奶娘,自端王爷带惜月郡主回来后,一起住在王府过日子。
不知她得的是什么病,竟然让御医都束手无策!
在季淳儿的沉思之中,她们来到了一幢精致漂亮的楼阁,然而,端王爷和太子爷已经在客厅等候着了。
她们的出现,叔侄两人只是笑了笑,打过招呼后,太子殿下和宝钗公主留在客厅。
一起迈步进入房间,刚进来的季淳儿微蹙柳眉,因为这间房的药味实在是太浓了,可见这病喝过的药不少。
他们父女上前去打招呼,季淳儿站在离床榻不远处,认真地打量着病人的脸色,由于太过于偏瘦,一时间还看不出她的年纪,身体虽然差的病人却显得有些精神,可见是用了不少好药吊着命。
“奶娘,这位季小姐,年纪虽小,但是医术不错,让她帮你看看身子?”端王爷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俊脸带着浅笑,温和地向床上的人介绍站在不远处的季淳儿。
病人轻轻点头,笑着道:“小姐,麻烦你了!”
“夫人客气!”季淳儿走上前去,也不在意旁边守着一位王爷,直接坐在床边,伸出手指为病人把脉。
接触到她的脉博,季淳儿的表情微微疑重,是什么病,心中已经有数了。
旁边的父女两人一眼不眨地看着季淳儿,眼中带着期待,希望她能够让邹奶娘脱离病痛。
良久,季淳儿放开病人的手腕,露出一抹苦笑,乳腺癌啊,怪不得古人没法子,就是现代如此发达的医术,基本上都是要切掉,以她的判断,这位邹奶娘的应该是乳腺癌中期。
“季小姐,奶娘的病……”端王爷注视着眼前苦笑的小丫头。
瞄了瞄他,季淳儿忍不住抱怨:“怪不得你那么大方,你的药材不好拿,这个病可是绝症。”
“绝症?”早听御医下过结论了,再次听到这两个字,在场的三人的脸礼同时失色。
惜月郡主忙拉住季淳儿,急切地道:“季小姐,你一定有法子,对不对?只要你救邹奶奶,你想要多少药材都没问题,好不好,我叫父王全部药材都给你,还有太子哥哥他也有,我相信他也会愿意给你的,你帮我们救邹奶奶,好不好?”
“郡主,别急!”季淳儿忍着自己被掐痛的手,无奈安抚着情绪激动的人,道:“我没说不救,我尽力吧,拜托你松手,我的手腕要被你给掐断了。”
“啊,不好意思!”脸色微红,发觉失礼的惜月郡主赶紧放开她的手。
“没事!”揉了揉微红的手腕,季淳儿倒了解她的心情,视线落在这位邹奶娘的胸部,苦笑道:“夫人,你吃了那么多的药,胸部的痛能止吗?”
“呃!”邹奶娘愣住了。
小郡主脸色更红了,端王爷尴尬之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王爷先出去吧,我给夫人检查身体!”季淳儿看得出他和窘态,先让他回避。
毕竟是女性敏感的地方,身为男子自然不方便在场,端王爷立即起身,走了出去:“好,本王出去等!”
留在房里的季淳儿在惜月郡主好奇的目光之下,开始为邹奶娘检查。
一刻钟后!
季淳儿和惜月郡主一起出现在他们面前,尤其是见到惜月郡主小脸惨白,好像见到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季淳儿只是拧着秀眉,并没有其他表情。
一起坐了下来,季淳儿端起茶先喝了一口,知道他们想知道病情,直接告诉他们:“夫人得的病叫乳腺癌,最大的特征就是胸里面出现肿块,而且有些变形,明显增大,皮肤充血红肿、局部皮温增高,她的晕点凹陷、瘙痒、脱屑有这些状况,刚才惜月郡主看见了,想要百分百将她治好,我不敢保证,只能说是尽最大的努力!”
……
静,安静极了!
在坐位上的众人都没有出声,其实他们亦知道邹奶娘的胸部出现问题,只是所有御医都无法治疗。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病?”惜月郡主轻声地询问,脸上还有惧意,可见她吓得不轻!
看了看她,季淳儿微抿唇,想了一下,道:“这种病,真不好说,一般来说有这种病是个人身体的问题,每个人的成长过程不一样,人体的发育更不一样,当然,这种病是带一点遗传。”
“真的不能够治好?”太子殿下还是有些不死心,他觉得季淳儿能够化掉他身上的毒,对这种病应该也可以治好。
“要是有百分百的把握,我会说出来!”没好气地扫他一眼,他的心态季淳儿多少知道一点,向端王爷要来笔墨纸砚,给病人开药方,不管是吃的药,泡澡的药,还是敷身子的药,全都写了下来,丢给他们之后,拍手走人,约好下次诊治的时间。
她离开后,太子殿下好心地提醒旁边的人:“王叔,你最好在一个月后,派人去找她,否则,她一定会忘记这件事情。”
“为什么?”端王爷好奇了。
“因为上次她给我解毒,约好的时间她不出现,三天后我派人去找她,她跟我说的话就是:我忘了。”
“噗!”
“呵呵……”
他们四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回到学院,季淳儿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小楼,发现一堆人守在自己的客厅,好像是专门来等自己。
“发生什么大事情了?”视线从几位老头子的脸上掠过,季淳儿不减不淡地询问。
“淳儿丫头,坐!”
“坐下来说!”
“快坐吧,我们老骨头还能吃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