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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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未亮, 有一行人已经冒着露水策马赶到紧闭的城门口。

    “锦衣卫!开门!”

    为首穿着飞鱼服的男子眉目威严, 勒住缰绳抬头高喊。

    城墙上值守的士兵举着火把往下照, 被他过肩的金色绣纹刺了刺眼, 忙跑到后边探头朝下头说:“快开城门!”

    城门笨重,闷闷的响声在回荡着。

    很快一匹黑马率先跃进, 紧接着是浩浩荡荡的十余人, 把同样策马身形消瘦的男子簇拥在中间。马蹄声惊扰了街道的安宁,一路绝尘往皇城方向奔驰。

    初宁一早就醒来了,坐起身,坐着被子发呆。

    昨晚梦里尽是三皇子扭曲的面容, 还有那种吃人的眼神,带着叫人糟心的惊悚,可她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害怕。

    醒来后再回想昨天做的事,恍若如梦。

    汐楠按着以往时辰先进内室和绿裳换值,轻声绕到屏风后,却隐约从缝隙中看到自家姑娘坐起来的身影。

    汐楠忙快步上前,撩起帐子,果然见她坐着:“姑娘, 您起了怎么也没喊。”

    初宁抬头,在晃眼的明光中微微一笑:“也才刚醒,快给我梳妆, 我去给殿下请安。”

    汐楠俏生生应好,院子里的下人们就忙碌起来。

    安成公主今天也起了个大早,她是被侍卫前来报信惊醒的。

    ——宋霖回京了!

    天未亮就进了皇城。

    待初宁来到的时候, 安成公也已经梳好妆,比平时都早。

    小姑娘高高兴兴地跑进屋,就被安成公主今日的妆容惊艳了。衣裳发饰是平时惯用的,可不知为何,初宁就是觉得安成公主比平时都要雍容明艳几分。

    也许是额间描的艳红花钿?

    就像点晴之作!

    安成公主见她眨眼看自己的花钿,笑着抬手去弹了弹额头:“要不要也给你画一个。”

    初宁摇头:“画了也被头帘遮住,何必添麻烦。”

    “经常看着,倒忘记你留了这个。”安成公主手指捻了捻她细滑的几缕头发,然后牵着她往外走,“昨晚吩咐人给你炖了滋补的汤,放了天麻,补补你的小脑袋。”

    初宁听懂了这话里的打趣。

    昨天从宫中回来后,她就被批一顿。

    被说她坑人的本事太过拙劣,万一是别人进去看到,或是周贵妃身边带着人,那这计划成功率只有五五开。

    初宁就是看着周贵妃一个人才敢大胆下手的,但也很虚心受教,确实想想有些后怕。于是安成公主就跟她说了不少宫里娘娘们的手段,听得她直咂舌,对皇宫里的女儿都有些恐惧了。

    初宁一早又被拿着昨儿的‘英勇’说事,倒十分厚脸皮笑着说:“没事,补不好也不怕,还有殿下您呢。有良师,徒弟也不能太笨。”

    “你这张嘴是越来越能说道!”安成公主被逗笑了,想到一人,“哪天你有空回徐家去看看你女先生吧,她才能受得你这样的笨学生。”

    “好啊,我也想念着老夫人。”

    两人说着坐到桌边,侍女果然就先将一盅汤放到她跟前。

    直到用过饭,初宁要去针线房学裁衣,安成公主都没有把宋霖回京的事说出来,而是又派人让去给徐砚送信,再有是打听宋霖如今是在诏狱还是在刑部。

    一个时辰之后,探听消息的人汇报,明德帝让宋霖还关诏狱:“陛下早朝之后会见宋大人,眼下已经下朝了。”

    安成公主视线盯着袖澜上的刺绣,沉默了会说:“套车,我进宫。”

    ***

    徐砚早在安成公主送信来的时候就听到宋霖回京的消息了,工部早就议论开来,他还知道皇帝要召见宋霖的事。

    安成公主说会安排好让他带着小姑娘去见见宋霖。

    所以......他是要一会就跟宋霖说明白吗,他有些想像不出宋霖的表情。

    徐砚看着班房外那株歪歪的柿子树,眼神发虚。

    另一位主事从外头进来,就看到他握着笔出神的样子,连自己进来也没有反应。

    “徐大人,侍郎大人下朝马上就该回来了,他昨儿要的核算,你做完了没?”

    徐砚听到声音‘哦’一声,眸光淡淡,抬手就在边上堆着的几张纸拿给他。

    那人接过,正想说这就给送过去,低头翻了两页,却发现这是刚裁好的白纸!他嘴角抽了抽,这徐砚什么意思。

    他要是没看一眼,拿去给侍郎大人,侍郎大人不得把他骂一顿。

    还以为他跟徐砚一起给侍郎大人脸色看呢!

    “徐大人!这、这是白纸!”他没好气把纸又摔回桌案上。

    徐砚眼珠子转了转,微微一笑:“是我疏忽了。”也不再翻找,而是抬笔就在白纸上写一串字数。

    那人看着利落下笔,把所有东西都熟记于心,从头至尾都未停顿过一次,叫他有些心惊。

    等到把三张纸都写满,徐砚略忐忑的心情也平复了一些,丢下等就站起来。

    那个人再细细检查手里的东西,见他往外走,又喊道:“徐大人,你去哪里,万一侍郎大人要找你问话呢。”

    徐砚头也没回:“那就只能劳烦他等会了。”

    谁也没有见宋霖重要。

    那主事被他狂妄之言惊了再惊,要侍郎大人等他?!

    他是哪根葱啊!

    这真是仗着太子殿下的宠信,越发无法无天了,居然都藐视上级!

    此时,还在针线房的初宁正拿着剪子咔嚓咔嚓裁布,看着还算有模有样。几个绣娘都围在她身边,不时指点两句。

    等到徐砚过来的时候,她刚刚把上衣剪好,拿着四分五裂的布,一阵头大。

    做上衣被做裤子难多了,袖子,领襟,前襟后襟的,剪完她都要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她正愁眉苦脸,听到徐砚就在前厅,要带她出府一趟。她当即提了裙子就跑,还管什么衣裳。

    肯定是有爹爹的消息了!

    她其实心里早在惦记,不过越想越心急,才跑到针线房来分散注意力。如今徐砚过来,她那颗盼着爹爹回京的心就再也压不住。

    小姑娘一路跑到前厅,三月的天,把额发都汗湿了。

    “徐、徐三叔!”她喘着气跑进厅堂里,朝正背对看墙上对联的青年喊了声。

    徐砚转身,她跑得急,脚下踉跄险些要扑倒在地。是他一手去揽住她腰,将她带到怀里。

    “冒冒失失的,怎么跑成这样。”

    初宁摇摇头,又喘了两下才问道:“是、是我爹爹的事吗?!”

    小姑娘眼中都期待,眸光极亮,十分高兴。

    徐砚却想叹气。他看了眼自己揽着她腰的手,沉默着收回来,背到身后:“是的,你要换衣裳吗?公主殿下说让我们在诏狱外等着消息。”

    “不用换了,我们快走吧。”

    初宁去拉他袖子,着急得不行,徐砚任她接着走路,一跟上听她念叨爹爹有没有清减、京城比四川那里冷,牢房里冷不冷一类的。

    这念叨到一半,又要往回跑,说要给宋霖去抱两床被子。

    徐砚哭笑不得。

    如今锦衣卫那里绝对不会让宋霖冻着饿着的,但小姑娘的心意,他也没阻止,只在影壁那里再等着。

    等到上了车,徐砚不动声色坐在她对面,初宁把被子放好,然后就挤到他跟前:“您说爹爹看到我会不会很高兴,上回去信说殿下收我为义女的事,他还没有回信呢。”

    这一提,徐砚就想到宋霖和安成公主的官司。想了想,还是选择先闭嘴,这是两个长辈的事,宋霖想说自然会跟女儿说。

    何况他也没闹明白宋霖和安成公主当年究竟怎么回事。

    而此时宫里,徐砚想着的两人正正好碰上面。

    宋霖见过明德帝,从大殿里退出来,然后就看到把自己堵了个正的安成。

    安成公主一袭织孔雀毛的大红披风,迎风而立,神色严肃,雍容不可逼视。

    宋霖身后还跟着锦衣卫,他看到安成公主,想起还未来得及给女儿回的信,安成收了女儿为义女的事。

    他眼眸微垂,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总之不好受。

    这个女人在他离京后给了女儿庇佑,但她之前做的那些事,让他想起还是厌恶她。

    宋霖就没准备和她多说话,还是在皇帝的大殿外。

    他抬脚想走下石阶,却听到安成公主冷冽的喊了声:“你给本公主站住!”

    宋霖不想停,安成公主已经闪身在他跟前,抬着下巴打量他:“如今你都这个落魄样子了,还怕我纠缠你不成?”

    语气里自嘲,却字字带刺。

    宋霖被她刺得脸色微变——

    这个刁蛮公主!

    “殿下何意。”

    他在四川几年,确定没了以往光鲜的样子,眼角的皱纹深了,也消瘦得厉害。不变的只有他锐利的眸光,他位极人臣的轻易消不去的气势。

    安成公主就撩着眼皮上上下下打量他,嗤笑一声:“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一会初宁会去见你。初宁问过我关于她生母的很多事,魏家对她不好,骂她是野种,我什么都没有多说。她是慧娘盼来的孩子,若是她跟你问起慧娘的事,还希望你用脑子想清楚再回答,莫要再叫她难过!”

    难过?!

    妻子的名讳在耳边,宋霖盯着她看的眼神都冷了几分:“当年若不是你,若不是你非要给慧娘寻医问药,能叫她就这么留下初宁撒手人寰?!我会说什么叫初宁难过的事吗?!”

    “你还是这样!”安宁公主被指责得脸色也不好看,怒视过去,然而眸光都黯淡许多,“你心里还是觉得我害了慧娘,可是太医都已经跟你说了,即便慧娘不怀上孩子,也顶多是能拖多一两年!这是慧娘的心愿,她一心要为你留后,我有什么错?!”

    “你闭嘴!”

    宋霖低低的吼一声,抬步逼近她,眼里都是厌恶:“慧娘要给我留后,我能理解,但你这么个高贵的公主,当年哄着慧娘给我下药。想要给我留后的人是你吧,可惜叫我看穿了,你怎么就那么不要脸!慧娘待你如亲姐妹,你居然能做下这种觊觎别人丈夫的事!”

    他突然走近,安成公主不措,往后退了一步。她身后是台阶,要不是反应快扶了下边上的石拦,恐怕就得踏空掉下去。而宋霖在耳边低低的话,字字如针,直扎得连呼吸都窒住了。

    她咬牙,被他气得手都在颤抖,指甲狠狠抠进石柱里的浮雕缝隙间。

    当年的事......她闭了闭眼,突然就笑了:“对啊,我就那么不要脸,如今你女儿还得叫我一声义母。怎么样,你是不是要气死了?”

    宋霖强势的神色一顿,然后是比刚才更甚的怒意,手握成了拳。

    安成公主重新站好,扫了眼已经断裂的指甲,将双手藏进袖,毫不输怯地抬头与他怒目相视:“我就喜欢看你气极败坏的样子,我就那么无耻,宋霖,你是不是很难受?”

    “——可我觉得痛快!”

    她抬手狠狠推他一把,再也没有看他,背对着他径直朝大殿走去。

    她迈过门槛的时候,看到了皇兄就站在门边,她一时没忍住,红了眼。

    “他真是彻头彻尾的混蛋!他脑子都被狗吃了吧!”

    明德帝只看到两人有所争执,虽然听不清是吵什么,但肯定知道宋霖是提起当年的旧事,他这嫡妹才能被气成这样。

    他抬手拍了拍她肩头:“兄长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他就是那样的人,在政事上有才能,在生活中却缺了些心眼。当年你也不该拿自己跟他置气,他才会因为对你太过抵触,才把恶事都联想到你身上。”

    安成公主抿抿唇,反手抹了眼角,是从未在外人跟前露出过的柔弱一面:“当年年少,喜欢也只是一时冲动,知道他定亲后就绝了心思。是觉得他总避我如蛇歇,跟他解释也不听,才闹得又是满城风雨,我其实就是气他!”

    “后来皇兄让我嫁汝宁侯,我虽然不喜欢他,但他到底为国捐躯,我心里一直觉得对不住他。本就正难过着,结果回京后,他又是那种我会吃人的作态,我好歹是个公主,我就那么自甘下贱吗?还会跑去跟自己表姐抢丈夫不成?!”

    “结果京城里就有了那个我要再嫁他的谣言,甚至都传成是我信誓旦旦说要再嫁他。我知道当时汝宁侯府几房夺权,都盯着我好不容易掌控的兵权,想要逼我真的改嫁,他们就好顺了心思。”

    安成公主一边说一边气得揪帕子。

    “若不是我在宗室里选出最好的苗子培养,恐怕汝宁军真是被他们养成反军!”

    明德帝也难得见向来稳重的妹妹委屈成这样,轻易不提的陈年旧事都跟倒谷子似地说出来。他轻叹一声,拉着她坐下。

    她还在说:“结果宋霖就不过脑子想想吗,就因为我认回了表姐,和表姐常来常往,他就能真信了!表姐也劝过他,他却还说是表姐被我洗脑了,受我指使,还有最后那件事!”

    安成公主一生最难堪的莫过于刚才宋霖嘴里提起的旧事。

    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只冷着脸坐在那里。

    明德帝发现自己除了叹气,也不能说什么。

    姑母为了国家外嫁,妹妹为了稳定朝局远嫁,他只觉得自己无能。

    “还是朕无能。”

    帝王幽幽自责,安成公主瞪了眼:“如今还有外戚,皇兄还再放任不成?!已经又过两年了,太子有才有德,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在夹缝中求生存?那是您嫡子!”

    明德帝倒不是真无能,除去情势所逼,他向来是十分冷静睿明的君主。

    他听到妹妹略带放肆的话,只是笑笑:“难道朕就放了他们去封地,好真在朕百年的时候,让他们暗中势大,直能逼宫吗?”

    安成公主听到这里,垂着眸,不说话了。

    罢了,她在这里再卖可怜,也抵不过帝王心术。

    “皇兄,讨您个恩典,小姑娘要去见爹爹,我让她到镇抚司外先候着了。”

    明德帝闻言哈哈哈地笑了:“他把你气成这样,你还替他着想。真是,朕一点也不想叫宋霖归朝了。”

    “您别。公是公,私是私,那小姑娘得多可怜,您也没法和姑母交待。大不了以后我把他当恶犬,我躲他还不成?!反正老了,也气不动了。”

    明德帝就去看妹妹的面容:“可不,眼角细纹又多了。”

    这下可好,把安成公主气得差点想弑君,站起来一摔袖子走了。

    ——她天生就是受气的命。

    明德帝对她这脾气只能摇头失笑。太好强了啊,当初先帝把她当儿子养,养成这个性格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若是软一些,她也不能跟宋霖闹成有你没我的局面。

    在宋霖被送回诏狱的时候,徐砚带着初宁刚刚好到地方。

    有几天没见小姑娘,在车里时免不得因为她昨天的事说教两句。小姑娘可好,厚着脸皮就往他怀里拱,拱得他一点脾气也没有了,说也舍不得说。

    只好轻轻搂着她的腰,让她以后行事多想着自身,万事都没有她重要。初宁却还能笑吟吟跟他说要兵书,要学上三十六计,下回一定做得更完美。

    这头正说着,徐砚就听到镇抚司门口有动静,撩了帘子一看,居然就看到宋霖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走下来。

    一瞬间,他下意识是先松开揽着小姑娘腰的手,然后一阵惭愧。

    以前温顺得跟只奶猫儿似的小姑娘被他越宠越歪了,他觉得自己不好开口对宋霖说的事,又多了一样。

    想想都头大如斗,有种要命的错觉。

    徐砚叫初宁还在马车里坐着,准备先去问问林大少爷在不在,他是锦衣卫千户,父亲是指挥使。让他们两人先进去找个地方坐一坐还是没问题的。

    林大少爷得到信,腰间挂着刀就迎出来,爽朗地和他一抱拳,把两人请进去他班房。

    初宁上次来过一回,对镇抚司有种心怵,但林大少爷虽看着高大凶恶,说起来话却很爽快。让她安心不少。

    两人不过坐下片刻,就有人寻过来宣明德帝的旨意,准两人进去探监。

    林大少爷又亲自带着他们进去,把那片地方的狱丁都赶到外头,自己守在不远处。

    “——爹爹!”初宁进了牢房后就眼泪盈眶,冲去进一把扑到父亲身上,想哭又收起泪,去端详他面容,“您怎么瘦了那么多。”

    她摸索着去握他的手,发现手上更是枯瘦如柴,叫她再也忍不住落泪。

    徐砚站在她身后,先是打量了眼牢房。比先前出事的时候好多了,还是和别的犯人分开,独间,还有桌椅和铺了棉被,桌子上还有一壶温温的茶。

    徐砚心头微宽。

    这些也都代表着明德帝的态度。

    他这才朝宋霖拱手揖礼,要喊宋兄,可两个字到嘴边却又吐不出来。

    宋霖那头拍着女儿的背,忙朝他摆手:“你我兄弟,还要这些虚礼不成,你先坐。”抬手就指了空的凳子。

    徐砚心里百转千回,被‘你我兄弟’四字闹得耳根微烫。

    初宁还在那里握着父亲的手絮絮叨叨。多是关心他的身体,事无巨细的问,又把带的棉被去铺好,总算是化涕为笑。

    徐砚一直默不作声听父女俩说话,在小姑娘提到安成公主的时候,他看到宋霖脸上明显有怒意,就又默默琢磨两人的关系。

    也不知道是在一边沉默了多久,外头有人来禀林大少爷:“大人,刑部的人奉命来问几句话。”

    林大少爷就看向牢房。宋霖见到女儿了,放心又满足。

    女儿长大了,徐砚把她照顾得很好,他没有什么不放心,便轻声让她先回去。

    至于他能否平反的事,他只字没提。

    他已经知道徐砚把帐目交了,所以现在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怕隔墙有耳。得看那些藏在后面的人怎么行事,他们才好再做出对策来。

    初宁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徐砚将小姑娘送到林大少爷跟前的时候,朝他拱手说道:“还请再给片刻时间,我与宋兄说几句话。”

    初宁闻言抬头,正好看他朝自己温柔一笑,心头怦怦地跳。

    徐三叔他是现在就要......

    徐砚那里已经转身大步折回。

    宋霖正捧了杯子喝水,见他又回来,奇道:“怎么了?”

    哪知话落,他就看到徐砚一撩袍摆,在他跟前跪了下来。

    宋霖被他弄得一怔。徐砚跪得笔直,深吸气,豁出去地说道:“宋兄......我混蛋,我想娶初宁为妻。”

    宋霖嘴里一口茶就全喷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手残的我,错字一会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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