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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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泽煜拿起贴纸, 微微皱眉,眼神中透出几分困惑:这个贴纸的图案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思考了几秒,季泽煜脑海中闪过一样东西, 顿时瞪大眼睛——这不是游戏机上面的贴纸吗?!

    季泽煜看了看贴纸的正反面,上面已经有几张贴纸被撕下来了,按照图形来看, 被撕下来的图案应该正好是一只小鹿、一只南瓜和一朵白云,正好对应他游戏机背面的那几张贴纸。

    季泽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百思不得其解:这张贴纸为什么会出现在陆南昀的背包里?

    难道说……

    季泽煜的手猛地僵住。

    他蓦然间想起, 陆南昀似乎曾经拿这种贴纸暗示过自己。

    季泽煜的手指收紧,微微张着嘴, 看着贴纸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虽然这段日子季泽煜没时间玩游戏机, 但是他一直把它珍藏在柜子里, 而且他在采访时不止一次说过, 他很喜欢这位粉丝送的游戏机。

    而这个游戏机……竟然是陆南昀送的?

    不知为何,季泽煜的心跳开始加速, 撞得心口有些疼。

    正当季泽煜又惊又疑的时候,旁边的门被打开,周丞站在车旁,清冷的声音传来:“我们到了。”他的视线落在季泽煜手中的贴纸上。

    季泽煜回过神,愣了愣,忙说道:“哦,好, 我现在下车……”说罢, 他将手中的贴纸小心地放回到包里。

    “那是什么?”周丞随意地问道。

    “贴纸。”季泽煜一边拎起背包,一边说道。

    “没想到你喜欢这种东西。”周丞语气中带了几分调侃,“看起来挺幼稚的。”

    季泽煜手指微微收紧, 最后轻轻地“嗯”了一声:“挺好看的。”

    下车的同时,季泽煜戴上了黑色的口罩,挡住自己的面容。

    在戴上的那一刻,季泽煜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似乎是陆南昀常用的香水味——口罩放在包里,染上了香水的气息,虽然极淡,但季泽煜此刻却觉得这气味很强烈。

    海盐和薄荷的味道,让他联想起坐车时,陆南昀坐在他身旁看着他的画面,经常还会把灰色的u型枕递给他,而枕头上也有这种气味。

    “这边。”周丞走到转角处,回头看了眼失神的少年,“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季泽煜忙跟上他,说道:“没什么。”

    周丞是这家餐厅的常客,他轻车熟路地带季泽煜来到顶楼的顶级vip包厢,周围是透明的落地窗,能俯瞰周围的夜景。

    包厢里弥漫着红酒的气味,桌上摆放着娇憨的花朵,花香与红酒味交织在一起。

    季泽煜摘下口罩。换做是平时,他或许会觉得包厢里的味道很好闻,但此刻却更喜欢口罩上的香水味,摘口罩的时候有些舍不得。

    季泽煜坐在周丞对面,周丞询问他想吃的食物,他漫不经心地在菜单上指了几下,脑海中依旧在思考着和陆南昀有关的问题。

    季泽煜心里的好奇越发强烈,他很想知道游戏机和贴纸到底是怎么回事,索性拿出手机,准备给陆南昀发消息。

    “和我出来玩,很不乐意吗?”周丞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季泽煜的动作。

    季泽煜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确实很不礼貌,忙收起手机,对周丞说:“不好意思,我刚才有事想和队友说。”

    周丞看着他,表情平静,片刻后说道:“很久没见到你了。”

    “嗯。”季泽煜点了点头,“不过我倒是经常在热搜上看到您和fmw。”

    “不用对我尊称,也不用喊我老师。”周丞微微皱眉,说道,“我岁数没比你大多少,这样叫显得我老。”

    季泽煜愣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他没想到周丞会在意这种东西,说道:“那不行,您是前辈。”

    “算了,随你。”周丞沉默片刻后,说道,有些闷闷不乐。

    服务员上了餐前菜品,周丞对季泽煜说:“我一会儿还要开车,就不喝酒了,我给你倒一点吧。”说着,他拿起葡萄酒瓶,往季泽煜面前的高脚杯里倒了小半杯葡萄酒。

    季泽煜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不敢多喝,因为他不清楚这具身体的酒量。

    “你们的新专辑准备得怎么样了?”周丞给自己倒了杯果汁,抬眼看向季泽煜,“进行得还顺利吗?”

    季泽煜摇了摇头,说道:“最后一首歌是原创歌曲,也是e.n男团的同名曲,公司让我们自己确定主题和内容,队内分歧比较大。”

    “分歧很大?”周丞挑眉道,“你不是最擅长调节队伍分歧么。”

    “我和他们的想法都不一样。”季泽煜说到这个,就有些头疼,“他们都想着再创造一首类似《玫瑰星云》的大热流行歌,想办法加各种元素……但是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讨论起音乐上的内容,周丞变得冷静而专业,他看着季泽煜,缓缓问道:“为什么?《玫瑰星云》热度那么高,为你们带来了很多好处,再创作一首这种歌曲,也不是不可以。”

    “《玫瑰星云》确实很火,但是并没有让大家记住我们。”季泽煜微微皱眉,认真地说道,“很多人只知道这首歌是e.n男团唱的,旋律好听舞蹈好看,但并不会想要了解这个男团。”

    “你是想说……这首歌不能代表你们?”周丞闻言,微微一怔。

    季泽煜点了点头,看着周丞缓缓地说:“这首歌的成功,并不仅仅是因为e.n男团,背后还有金牌作曲人和编舞老师的功劳,而我希望,原创歌曲能打上e.n男团自己的烙印,让所有人一听到这首歌就想起我们。”

    周丞被季泽煜的话语触动,一时间竟忘了说话。下一秒,他的喉结滚了滚:“那你想做哪种类型的歌曲?”

    “抒情歌。”季泽煜认真地说,“和《玫瑰星云》完全不同的路线。”

    “可是抒情歌对于男团而言,并不讨喜。”周丞看着他,缓缓地说。

    季泽煜微微叹了口气:“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我怕队友们不能理解我的想法。或许他们最后会支持我,但我不希望团队因此心生芥蒂。”

    “虽然不讨喜,但并不是不可以。”周丞却忽然勾起唇角,缓缓地说,“说实话,你的想法我一开始不理解,但现在却能明白了。”

    季泽煜微微一怔。

    周丞继续说:“前几天在小区门口看到大妈们跳广场舞,背景音乐是《玫瑰星云》。”

    季泽煜小声地说:“没错,这首歌最近称霸了好多广场,还有各种烧烤摊和两元店……虽然我也挺开心的啦,但是专辑里这种歌挺多的,还是希望换种风格试试。”

    “既然是你们的同名歌曲,还是做对你们而言最有意义的内容吧,这样对你们拿星韵奖也有帮助。”周丞晃了晃酒杯,抿了一口,平静地说道,“况且,每年走红的抒情歌那么多,为什么不能是男团唱的?”

    季泽煜被周丞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充满了愉悦,他就知道周丞一定能理解自己。

    不过,周丞酒杯里装的是果汁,摇晃酒杯的时候显得有些可爱,让季泽煜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周丞奇怪地问道。

    季泽煜忙憋着笑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您说的特别有道理。”

    牛排端上桌之后,季泽煜一边吃着牛排,一边和周丞讨论原创歌曲,时间过得飞快,红酒被他喝了不止一杯。

    周丞不仅像理解季泽煜的朋友,还像一位倾囊相授的前辈,把自己的经验都告诉了季泽煜。

    “总之,在众人意见不一的时候,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周丞唇角微勾,看着季泽煜缓缓地说,“如果他们不理解你……”

    季泽煜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该怎么办?”

    “那你就适当地示弱。”周丞意味深长地说道。

    “示弱?”季泽煜愣了愣,“什么意思?”

    “队长未必要强势地争取所有人的同意,”周丞缓缓地解释道,“有些时候,你得以退为进,放软态度,让他们心软。”

    季泽煜闻言,觉得周丞说得很有道理,但又似乎哪里怪怪的,他也说不明白。

    在用餐临近结束时,季泽煜吃了口甜点,忽然想起了这次叫周丞出来的目的,便对他说:“周老师,真的很感谢你之前帮我拉票,还有参与舞蹈挑战。”

    周丞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看季泽煜,缓缓地说:“没别的想说了?”

    “哦对……”季泽煜又想起一件事,“上次您写了钢琴的琴谱和注意事项,对我弹钢琴的帮助非常大,也要谢谢你。”

    周丞闻言,愣了愣,旋即说道:“琴谱和注意事项?我没写过啊。”

    季泽煜愣住。

    “当时我只在纸上写了好好加油之类的话。”周丞回想了一下,缓缓说道,“我的钢琴水平一般,指导不了你,你能练好琴完全是靠你自己。”

    季泽煜被周丞的话语击中,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他呆呆地坐着,脑海短暂地空白了一段时间。

    不是周丞写的?

    他当时被周丞感动得不行,一直在心里惦记着这件事,本来还想发微博专门感谢一下,后来因为节目组不让他泄露节目内容才罢休……

    结果那张纸……不是周丞写的??

    “怎么了?”周丞问道。

    季泽煜愣愣地说:“没,没什么……”

    “晚上还有什么安排?”周丞的语气变得温和,“我听说附近有私人影院,要一起去看看么?最近工作很忙,很久没看过电影了。”

    其实周丞已经买好票了,正放在他的口袋里。

    换做是平时,季泽煜一定会答应前辈的邀请,毕竟只是看个电影,而且私人影院避免了被人认出来的风险。

    但是现在,季泽煜却犹豫了。

    他想搞清楚游戏机贴纸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想弄明白那张纸是谁给的。

    见季泽煜犹豫,周丞又说道:“电影时间不长,晚上能送你回去,你不用担心。”带了几分安慰的意味。

    季泽煜的手指微微收紧,片刻后他看向周丞,对他说:“对不起啊周老师,我想回去,现在。”

    语气平静而坚定。

    周丞的手指在口袋里捏紧了两张票,很快又松开,他恢复到平日里冰冷平静的模样,对季泽煜说:“好。我送你回去。”

    季泽煜起身,忽然觉得脑袋有些昏沉。

    红酒的后劲上来了。

    季泽煜深呼吸一口气,走出包厢,让外面的空气灌进肺里,努力保持清醒,却还是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

    看来这具身体酒量真不怎么样。

    好在季泽煜喝的不多,也不是会上脸的体质,他还能克制住酒精带来的影响,镇定地坐进周丞的车里。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季泽煜下车后,冷静地和周丞说了感谢的话语,尔后面无表情地走回别墅。

    脚步有些迟缓。

    周丞没看出来异样,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早点休息。”

    季泽煜过了几秒才做出反应,背对着周丞举起手并挥了两下。

    此时此刻,季泽煜的意识已经被酒精侵蚀了大半,凭借着残存的理智维持镇定。

    走进别墅后,季泽煜的脚步已经有些晃了,但表面上看起来只是有些疲倦。

    几个队友坐在茶几旁玩桌游。祁傲东见季泽煜回来,忙放下手中的牌,走上前问道:“你和周丞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私人影院。”季泽煜的大脑处于死机的边缘,开始胡乱回答问题。

    “私人……影院?”祁傲东愣了愣,“你们哪来的时间看电影?”

    卫逸辰微微皱眉,对季泽煜说:“周丞居然带你去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怎么了?”万泷不解地问。

    唐夏言沉默了片刻,解释道:“如果只有两个人去私人影院,一般都是情侣。”

    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洛铭放下手里的一堆好牌,也没有赢的心思了,起身走到季泽煜身边,正想说话,忽然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你喝酒了?”洛铭大惊失色,“季泽煜,你好大的胆子啊!你居然敢深夜在外面喝酒,一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吗?”完全无视了季泽煜是个一米八的男生的事实,而且还在比拼大腿力气的环节成为了冠军。

    “又没喝醉。”季泽煜冷静地回答,眼神有些失焦,“你管好多哦,臭洛铭。”

    祁傲东皱起眉,去拉季泽煜的胳膊:“你跟我来,我给你煮茶,你喝了再睡。”

    “我不。”季泽煜甩开他的手,微微鼓起腮帮子,“我有事。”

    “什么事?”肖淮走过来,皱眉问道,“你不舒服吗?”

    “我要找……要找……”季泽煜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要找谁。

    在场的人目光都集中在季泽煜身上。

    他用手指戳了戳太阳穴,几秒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要找小昀。”

    “小芸?”洛铭瞪大了眼睛,“哪个女的?”

    “就,就……”季泽煜指了指楼上,“就我房间里那个,长、长得老好看了。”

    众人脸色一变。

    卫逸辰皱眉道:“你房间里什么时候有女生了?”声音清冷,站起身直接往楼上走去。

    肖淮也变了脸色:“靠,季泽煜你是不是疯了,你金屋藏娇,不,金屋藏芸?”他也往楼上走去。

    “你房间里有别人,我怎么不知道?”祁傲东也皱起眉,没有仔细思考这个名字,醋意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跟着卫、肖两人上楼。

    洛铭的表情变得有些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随后也转身上楼。

    比起失去理智的这几人,唐夏言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了——季泽煜说的应该是陆南昀吧?!

    他还没来得及阻止这几个队友,他们已经上了二楼。

    爱凑热闹的万泷也跑上去,并冲在第一个开了门,对着房间里喊道:“小芸呢?”

    门打开的瞬间,只见陆南昀脸色不太好地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手机,表情冰冷。

    陆南昀的视线转向万泷,语气冷得刺骨:“小昀是你喊的?”

    众人都愣在门口,旋即反应过来——

    我靠,竟然是小昀?!

    怎么会有人这么称呼陆南昀啊!!

    唐夏言忙上来打圆场,把这几个队友拉走,临走前把季泽煜往房门里一推,对陆南昀说:“小季找你,你们好好聊。”

    季泽煜走进门,抬了抬眼皮看向陆南昀,旋即露出一个笑容,轻声说:“我,我今天,回来的还算早吧?”

    他向陆南昀那边走去,脚步却有些晃,理智已经被酒精蚕食得差不多了。

    “你喝酒了?”陆南昀放下手机,皱眉走到季泽煜面前,低头看着他,“喝了多少?”语气略显不悦。

    “就一点点。”季泽煜伸出手,用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个高度,“一点点。”

    看着半醉不醉的少年,陆南昀伸手去拉他的手腕:“你先跟我去喝点牛奶……”

    季泽煜的理智似乎回来了一点,他后退一步躲开陆南昀的动作,小声地说:“离我远点。”

    陆南昀的手僵在半空中。

    季泽煜有些站不住,后退了几步,靠着墙壁缓缓往下滑,坐在地板上。

    季泽煜拿起手机,迷迷瞪瞪地点开对话框,打了半天的字,给陆南昀发了一句话:“我们不能互动。”其中还有错别字。

    在打字的同时,季泽煜看到陆南昀二十分钟前给自己发了条“怎么还不回来”,三十分钟前发了条“你吃完了没”,一小时前还发了“周丞带你去哪了”、“吃的什么”、“为什么不理我”,而他一直没看手机,也就没有回复这些消息。

    放下手机后,季泽煜似乎有些不开心,把手机丢到一边,抬眼看向陆南昀,眼睛里带着几分茫然和几分失落。

    陆南昀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咽了口唾沫,随后对季泽煜说:“别坐地上,凉。”

    季泽煜愣了愣,挠了挠头发,伸手去拿手机,想给陆南昀发消息,打了半天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手指在屏幕上胡乱地划了几下,最后发过去三个字:“走不动。”

    陆南昀叹了口气,对季泽煜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用手机给我发消息?”他微微皱眉,眼底满是心疼,手指用力收紧,语气有些焦急。

    两人只隔了几步远,中间却像有一道无形的墙壁。

    季泽煜有些委屈,他想不通为什么陆南昀看起来凶凶的,拿起手机,看了眼陆南昀,尔后发过去一个“你好像不想哄我”的表情包,上面是一只可怜的小猫咪。

    陆南昀看了眼手机,又气又想笑。

    随后,陆南昀把手机丢到床上,走到一边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季泽煜觉得头越来越晕,他还有好多问题没问陆南昀,他必须要保持清醒……

    可是渐渐地,季泽煜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靠着墙壁,柔软的刘海耷拉在额前,垂着眼眸,冰冷的地板是唯一能让他稍微清醒的存在。

    几分钟后,陆南昀走到季泽煜面前,缓缓地蹲下来,伸出宽大手掌轻轻拍了下他的脸颊:“起来。”

    季泽煜抬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陆南昀又耐心地说了声“乖”。

    季泽煜终于动了一下,但是他现在头重脚轻,站起来的难度很大,他用手撑着墙壁,身体却沉重得像是灌了铅,努力了一会儿徒劳无果。

    季泽煜感觉陆南昀在盯着自己看,但他分辨不出对方的眼神里是什么情绪。

    季泽煜想说话,又想起他们被勒令不准互动,伸手想拿手机。

    在伸出手的那一瞬间,季泽煜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季泽煜愣了一下,抬眼看向陆南昀,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说“这样不可以”。

    但陆南昀没有回应。

    片刻后,陆南昀走到季泽煜侧面,一只手轻轻绕过季泽煜的脖颈后面,另一只手从他膝盖底下穿过。

    下一秒,腾空的感觉让季泽煜微微一怔。

    大脑似乎在这一瞬间清醒了一点。

    震惊的感觉让他有些回不过神。

    季泽煜看了眼抱着自己的男人,不敢置信地想——

    他现在是被公主抱了?

    “你,你放我下去……”季泽煜终于开口说话,嗓音略显沙哑,“别,别这么抱着我……”

    “虽然我很想问,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陆南昀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几分醋意,“但是,你现在先乖乖闭嘴。”

    “小昀……”季泽煜抓着陆南昀的肩膀,能感受到他坚实的肌肉,“我们这样要是被拍下来,会惹我哥生气的……”

    “不会。”陆南昀斩钉截铁地说道。

    季泽煜愣愣地看向他,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对方刀刻般的下颌线,以及冷峻的侧颜。

    注意到季泽煜的视线,陆南昀一边往床的方向走,一边垂眸看着他。

    “为什么不会?”季泽煜的反应变得迟钝,走到床边的时候才问出这个问题,他看了看周围,“房间里好多摄像机……”

    “拔了。”陆南昀冷淡地说道。

    季泽煜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你,你说什么?”

    “我说,”陆南昀抱着季泽煜,将他轻轻放在床上,手撑在他脑袋旁,低头轻声地说,“房间里的摄像机,电源都已经被我拔了。”

    季泽煜听到陆南昀的话,呆滞地看着他,不知道是因为对方距离过近的英俊五官,还是因为他说的话太过震撼,脑海中一时间空白了。

    片刻后,季泽煜回过神,看着陆南昀,似乎有话想对他说。

    陆南昀耐心地看着他,语气温和:“想说什么就直说吧,现在没有摄像机了。”

    语气轻柔,气氛显得有些暧昧。

    季泽煜的眼睛像是蒙了层薄雾,他盯着陆南昀的眼睛,轻启薄唇,说出了回到别墅后说得最清晰、最完整、最有理智的一句话,语气里带着几分震惊: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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