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夕阳下的孤独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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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于淑带着九名内门弟子，在森林区域的营地与文诺怀袖汇合。
一夜过去，文诺将负面情绪隐藏在心底，面上再也没有之前的恐惧与忧虑。
于淑狐疑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还在文诺的衣服上嗅了嗅，最后留给文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文诺心虚地别过头，口中轻咳两声。
集训差不多接近尾声，怀袖和于淑挨个总结小队成员的优点与不足，文诺靠在一旁的大树上，望着天空出神。
自己好像就来过两次云墟境，每次的经历却都那么特别。
而且全部牵扯到“文诺”，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将他往深渊中拉扯。
“大师兄，你怎么了？”怀袖走进低声问道。
文诺恍惚回神，微微一笑，“没事。”
怀袖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阵，直到将文诺看得眼神乱瞟。“没事就好，我们决定先回去，将遇到金乌的事情通报给掌门。”
文诺眉梢一挑，“这件事还要和掌门说吗？”
怀袖点了点头，“毕竟算是异常情况，金乌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好吧。”
怀袖开启传送阵，文诺在即将踏入光柱时，回头望了眼云墟境的天空，随后身体被白光吞没，消失在原地。
......
在般若堂门前其他人告别，一个人回到西岚小木屋。
桌上留的纸条被翻动过，屋子里有一股淡淡栀子香，却不见宋懿安的影子。
大概又出去喝酒了吧？
文诺不由暗自庆幸，见过金乌后，并不想和宋懿安那么快地碰面。
平日里和宋懿安打打闹闹，她看上去人来疯，其实骨子里没有将任何人看在眼里。
就算是被她高看一眼的自己，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比较特别的玩物。
能将毁天灭地的金乌驯成学舌鸟的，天底下就一个宋懿安。
“文哥哥。”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甜甜地喊声，文诺一惊，手中拿着的书落在地上，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周。
“是周啊。”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将落在地上的书本捡起来。
周小心翼翼走进小木屋，好奇地问道，“文哥哥这几天都去哪儿了？”
“出了趟远门，忘了给你说了，不好意思啊。”文诺伸手摸了摸周的头顶。
“宋阿姨不在吗？”
“不知道，我也刚刚才回来，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周慌忙摆手，脸上露出点羞意，“文哥哥和宋阿姨不在，找不到人一起玩。”
“哦，这个呀。”文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饿了吗？”
周嘿嘿一笑，摇了摇头。“文哥哥晚上一起吃饭吗？最近来了几个很好的叔叔阿姨，每天都给我做好吃的。”
可不嘛，为了把你喂饱，专门从大陆上找来一整个烹饪团队，这还是南音开宗以来第一回。
“哈哈，周不怕我去了吃不饱吗？”
“不怕，文哥哥吃的少。”
文诺，“。。。”
好像也是，遇到周的时候，自己都刚准备吃东西，最终这些东西都落入她的腹中，在她看来，自己大概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剑仙吧。
哎，文某人年纪轻轻，就要承受与年龄不符的帅气和高贵。
“呕呕呕。。。”
呕吐声让文诺从自我陶醉中清醒过来，周怯生生地往外一看，宋懿安正衣衫不整地倒在雪地中，吐了一地。
文诺生无可恋地捂着额头，这家伙，喝成这幅德行，还不忘给他的幻想补刀，早不吐晚不吐，非要在文诺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吐。
现在文诺满脑子都是那个带着颤抖尾音的呕吐声。
“周你稍微等一下啊。”
走到木屋外，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躺在地上没个正行的宋懿安，抓起一把干净的雪，在她嘴上胡乱抹了几把。
睡梦中的宋懿安皱起眉头，伸出手挠了挠嘴，文诺俯下身勾住她的脖子和腿弯，将她抱了起来，随手丢在床上。
不管她从衣衫中乍泄的春光，找了床被子盖在她身上。
随后走出门，拿着铲子将沾有呕吐物的铲起来，往悬崖下面倒。
文诺有条不絮地将一切弄好，周崇拜地看着文诺，“文哥哥，你可真厉害。”
文诺嘴角一抽，“是吗？我一点都不想这么厉害。”
仔细想想别人家的师尊，不说修为高深，至少看上去挺正派的。可你再看看宋懿安，哎，脑阔疼，不想说话。
“走吧，去吃饭。”
“不管宋阿姨吗？”
“管她做甚！”又想了想，叹了口气，“回来的时候我顺便带点吃的，你就甭管她。”
周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化为一道淡蓝色的流光，飞上冰壁。
文诺，“。。。”
为什么同样是内丹境八品，这小丫头能飞上去，而我英俊帅气的文某人只能靠爬。
......
对文诺的到来，上官仪很是热情，老头子也不知道多大岁数，不过一百岁肯定是有的。
“宋尊者最近身体可好？”
文诺想了想，回道，“挺好的，每天吃香喝辣，日子逍遥地很。”
从刚才的呕吐物里可以看出，天才地宝没少吃，就连喝的酒，都不是一般的酒。
可惜这臭婆娘就没想过带两瓶回来给他尝尝。
上官仪抚了抚胡须，“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文诺打了个哈哈，“是啊，是啊。”
然后两人同时沉默，看周一个人表演。
这个从大陆上聘请来的烹饪团队，特点十分明显，分量大。
每一道菜都是用盆装的，没有什么摆盘之类的讲究。
让文诺想到了“流水线喂猪”。
文诺最终还是向上官仪和周打了声招呼，慢悠悠地走回西岚小木屋。
周不由感叹道，“文哥哥吃的真少。”
上官仪，“。。。”
......
轻轻打开小木屋的门，宋懿安已经醒了，坐在床上望着夕阳出神。
文诺倒了杯水，递给宋懿安，她愣了愣，接过来抿了一口。
“以后少喝点酒吧，每次喝完了回来都像是个傻子一样。”
“恩。”
难得宋懿安没有反驳他，却让他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神经兮兮的。”
文诺也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见过金乌了吧。”
水从杯子中溢出来，文诺的瞳孔猛烈收缩。
直到水淌到地上，才慌忙用袖子擦拭起来。
宋懿安面不改色地说道，“本来它上次就要来找你，可是你被咕咕弄走了。这次见到你，它很开心。”
心像是要从胸口中迸出来一样狂跳。
“在你还小的时候，他不小心伤到你，被我放养到云墟境。等后来你做了亲传大弟子，再也没去过云墟境，他也就一直没机会向你道歉。”
霞光照在宋懿安绝美的俏脸上，染上一层红光，可文诺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她的盛世美颜，握着杯子的手颤抖着。
“既然已经砍了一剑了，就不要再记恨他了吧，他是真的很喜欢你。”
宋懿安始终没有将视线移向文诺，像是痴傻了一般望着夕阳沉入地平线。
“好。”文诺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背后被冷汗浸湿。
宋懿安无力地倒在床上，将杯子高高扬起。
“帮我放一下杯子。”
“哦。”
冰凉的手触碰到宋懿安的柔荑，猛地一颤，将杯子从她手上接过，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宋懿安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文诺偷偷看过去，她已经闭上眼，沉沉地睡了。
文诺如蒙大赦，快步走出小木屋，双腿一软，坐在悬崖边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宋懿安睡意惺忪地睁开眼，望向窗外，在最后一抹晚霞照耀下，有个孤独背影在颤抖，嘴角不经意一弧。
是在偷笑，还是在嘲讽？
第二天清晨，于淑带着九名内门弟子，在森林区域的营地与文诺怀袖汇合。
一夜过去，文诺将负面情绪隐藏在心底，面上再也没有之前的恐惧与忧虑。
于淑狐疑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还在文诺的衣服上嗅了嗅，最后留给文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文诺心虚地别过头，口中轻咳两声。
集训差不多接近尾声，怀袖和于淑挨个总结小队成员的优点与不足，文诺靠在一旁的大树上，望着天空出神。
自己好像就来过两次云墟境，每次的经历却都那么特别。
而且全部牵扯到“文诺”，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将他往深渊中拉扯。
“大师兄，你怎么了？”怀袖走进低声问道。
文诺恍惚回神，微微一笑，“没事。”
怀袖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阵，直到将文诺看得眼神乱瞟。“没事就好，我们决定先回去，将遇到金乌的事情通报给掌门。”
文诺眉梢一挑，“这件事还要和掌门说吗？”
怀袖点了点头，“毕竟算是异常情况，金乌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好吧。”
怀袖开启传送阵，文诺在即将踏入光柱时，回头望了眼云墟境的天空，随后身体被白光吞没，消失在原地。
......
在般若堂门前其他人告别，一个人回到西岚小木屋。
桌上留的纸条被翻动过，屋子里有一股淡淡栀子香，却不见宋懿安的影子。
大概又出去喝酒了吧？
文诺不由暗自庆幸，见过金乌后，并不想和宋懿安那么快地碰面。
平日里和宋懿安打打闹闹，她看上去人来疯，其实骨子里没有将任何人看在眼里。
就算是被她高看一眼的自己，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比较特别的玩物。
能将毁天灭地的金乌驯成学舌鸟的，天底下就一个宋懿安。
“文哥哥。”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甜甜地喊声，文诺一惊，手中拿着的书落在地上，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周。
“是周啊。”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将落在地上的书本捡起来。
周小心翼翼走进小木屋，好奇地问道，“文哥哥这几天都去哪儿了？”
“出了趟远门，忘了给你说了，不好意思啊。”文诺伸手摸了摸周的头顶。
“宋阿姨不在吗？”
“不知道，我也刚刚才回来，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周慌忙摆手，脸上露出点羞意，“文哥哥和宋阿姨不在，找不到人一起玩。”
“哦，这个呀。”文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饿了吗？”
周嘿嘿一笑，摇了摇头。“文哥哥晚上一起吃饭吗？最近来了几个很好的叔叔阿姨，每天都给我做好吃的。”
可不嘛，为了把你喂饱，专门从大陆上找来一整个烹饪团队，这还是南音开宗以来第一回。
“哈哈，周不怕我去了吃不饱吗？”
“不怕，文哥哥吃的少。”
文诺，“。。。”
好像也是，遇到周的时候，自己都刚准备吃东西，最终这些东西都落入她的腹中，在她看来，自己大概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剑仙吧。
哎，文某人年纪轻轻，就要承受与年龄不符的帅气和高贵。
“呕呕呕。。。”
呕吐声让文诺从自我陶醉中清醒过来，周怯生生地往外一看，宋懿安正衣衫不整地倒在雪地中，吐了一地。
文诺生无可恋地捂着额头，这家伙，喝成这幅德行，还不忘给他的幻想补刀，早不吐晚不吐，非要在文诺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吐。
现在文诺满脑子都是那个带着颤抖尾音的呕吐声。
“周你稍微等一下啊。”
走到木屋外，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躺在地上没个正行的宋懿安，抓起一把干净的雪，在她嘴上胡乱抹了几把。
睡梦中的宋懿安皱起眉头，伸出手挠了挠嘴，文诺俯下身勾住她的脖子和腿弯，将她抱了起来，随手丢在床上。
不管她从衣衫中乍泄的春光，找了床被子盖在她身上。
随后走出门，拿着铲子将沾有呕吐物的铲起来，往悬崖下面倒。
文诺有条不絮地将一切弄好，周崇拜地看着文诺，“文哥哥，你可真厉害。”
文诺嘴角一抽，“是吗？我一点都不想这么厉害。”
仔细想想别人家的师尊，不说修为高深，至少看上去挺正派的。可你再看看宋懿安，哎，脑阔疼，不想说话。
“走吧，去吃饭。”
“不管宋阿姨吗？”
“管她做甚！”又想了想，叹了口气，“回来的时候我顺便带点吃的，你就甭管她。”
周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化为一道淡蓝色的流光，飞上冰壁。
文诺，“。。。”
为什么同样是内丹境八品，这小丫头能飞上去，而我英俊帅气的文某人只能靠爬。
......
对文诺的到来，上官仪很是热情，老头子也不知道多大岁数，不过一百岁肯定是有的。
“宋尊者最近身体可好？”
文诺想了想，回道，“挺好的，每天吃香喝辣，日子逍遥地很。”
从刚才的呕吐物里可以看出，天才地宝没少吃，就连喝的酒，都不是一般的酒。
可惜这臭婆娘就没想过带两瓶回来给他尝尝。
上官仪抚了抚胡须，“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文诺打了个哈哈，“是啊，是啊。”
然后两人同时沉默，看周一个人表演。
这个从大陆上聘请来的烹饪团队，特点十分明显，分量大。
每一道菜都是用盆装的，没有什么摆盘之类的讲究。
让文诺想到了“流水线喂猪”。
文诺最终还是向上官仪和周打了声招呼，慢悠悠地走回西岚小木屋。
周不由感叹道，“文哥哥吃的真少。”
上官仪，“。。。”
......
轻轻打开小木屋的门，宋懿安已经醒了，坐在床上望着夕阳出神。
文诺倒了杯水，递给宋懿安，她愣了愣，接过来抿了一口。
“以后少喝点酒吧，每次喝完了回来都像是个傻子一样。”
“恩。”
难得宋懿安没有反驳他，却让他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神经兮兮的。”
文诺也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见过金乌了吧。”
水从杯子中溢出来，文诺的瞳孔猛烈收缩。
直到水淌到地上，才慌忙用袖子擦拭起来。
宋懿安面不改色地说道，“本来它上次就要来找你，可是你被咕咕弄走了。这次见到你，它很开心。”
心像是要从胸口中迸出来一样狂跳。
“在你还小的时候，他不小心伤到你，被我放养到云墟境。等后来你做了亲传大弟子，再也没去过云墟境，他也就一直没机会向你道歉。”
霞光照在宋懿安绝美的俏脸上，染上一层红光，可文诺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她的盛世美颜，握着杯子的手颤抖着。
“既然已经砍了一剑了，就不要再记恨他了吧，他是真的很喜欢你。”
宋懿安始终没有将视线移向文诺，像是痴傻了一般望着夕阳沉入地平线。
“好。”文诺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背后被冷汗浸湿。
宋懿安无力地倒在床上，将杯子高高扬起。
“帮我放一下杯子。”
“哦。”
冰凉的手触碰到宋懿安的柔荑，猛地一颤，将杯子从她手上接过，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宋懿安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文诺偷偷看过去，她已经闭上眼，沉沉地睡了。
文诺如蒙大赦，快步走出小木屋，双腿一软，坐在悬崖边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宋懿安睡意惺忪地睁开眼，望向窗外，在最后一抹晚霞照耀下，有个孤独背影在颤抖，嘴角不经意一弧。
是在偷笑，还是在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