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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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姨娘的表情倏然变得狰狞了起来，她的眼神冰冷而又危险，仿佛是要将慕凌芷生吞活剥了一般。

    “当着四小姐的灵前，我再问你一遍，你的心若还是热的，就老实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

    温姨娘说着便伸手抚了抚慕凌兰的灵牌，她的语调虽有些强硬，可看向灵牌的眸光还是十分慈爱的。

    温姨娘会有此疑问，委实算不上荒唐，因为慕凌芷那日在前厅的确没有说明那珠花上的伏青是怎么来的。

    她没说，并不意味着她不知晓，只是有些话没必要说得太清楚，说得越明白，牵扯的人和事就会越多，这一定不会是慕清河想要看到的局面。

    慕凌芷虽然不懂伏青，却也知此毒罕见，除了一些资深的大夫，便只有那些从外域而来的商人那里有了。

    梅姨娘鲜少出府，娘家又无人，身边更是连个得用的心腹都没有，她怎么可能会有弄到伏青的门路？

    由此可见，她的身后还有其他人指点，至于这个人是谁，慕凌芷不想去深究，至少现在不想，因为那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梅姨娘在慕凌兰病重期间，时常去探望，想要寻个机会掉包慕凌兰头上的珠花，实在是轻而易举。

    同样地，她也可以故技重施地将浸了毒的珠花再换回去。

    只要温姨娘仔细留意就会发现，最近半月之内，接触那朵珠花最多的人是梅姨娘，而非慕凌芷。

    不过，如今的温姨娘还沉浸在丧女之痛中难以自拔，自是没有心思去回忆这些细枝末节的。

    “那我也再回答你一遍，毒不是我下的。”慕凌芷表情淡然地说道。

    “呵~如今是与不是，又有何分别呢？人死不能复生，四小姐再也不会唤我‘姨娘’了......”

    温姨娘对慕凌芷的回答既没有感到意外，也没有任何释怀，她苍凉一笑，仿佛整颗心都是死的。

    “四小姐去了，梅姨娘被终身幽禁，而你却还好好的，我不会原谅你，绝不会......”

    温姨娘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开了祠堂，看着她孤凄削瘦的背影，慕凌芷勾唇苦笑，无可奈何。

    直到七日守灵期满，慕凌芷都没再见过温姨娘，香兰说她在春华苑设了佛堂，整日吃斋念佛地替慕凌兰祈福，怕是难有再见的时候了。

    府里接连出事，一向对鬼神之事颇为信奉的陈素锦总觉得是府里阴气太重，故而起意去城南的若水寺上香拜佛。

    因在给老夫人燕淑华请安时无意间说起了此事，燕淑华便嘱咐了一声把燕婉然也带去。

    说是燕婉然前一阵生了场病，身子有些虚，去寺里祛祛晦气也是好的。

    听了这话，慕凌芷含笑不语，燕婉然的病究竟因何而起，只怕大夫都不比她自己更明白。

    慕凌湘在慕凌兰夭折之事上曾多次开口偏帮梅姨娘，诋毁慕凌芷，陈素锦咎其是非不分，就让瑾言继续教导她学规矩了。

    这次上香，陈素锦本来只打算带着慕凌沅和慕凌芷，如今多了一个燕婉然，四人同乘一辆马车明显就有些打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