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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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瑞泽一边左右观察一边走向了马路对面。
程怀潜睁开眼就站在报亭前, 报亭里抽着烟听着收音机里戏曲的老大爷不耐烦地问：“要什么？”
程怀潜眼睛一扫报刊亭, 淡定回到：“地图。”
“50珠。”老大爷一边将一份地图扔给程怀潜一边不耐烦地喊价。
程怀潜愣了一下, 不淡定了, 因为他意识到他没有这里的钱，他倒也干脆：“不好意思，不要了。”
一转身，就看到身后笑得眉眼弯弯的夏瑞泽。夏瑞泽想起新手世界的时候他要买包子也是没钱, 现在看到程怀潜也经历类似的窘状，瞬间笑得肚子疼。
程怀潜手痒痒地掐了夏瑞泽的脸颊一下，在外面笑得那么好看干什么？
就在这时, 远处隐约传来轰隆轰隆的声响。
夏瑞泽和程怀潜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默契地了然：事来了！
与此同时, 脑海中出现了新的任务提示：
【一年一度的卓远市旅游节来临了，这是一场全民狂欢的庆祝活动, 祝您玩得开心！
主线任务：参加五天的庆祝活动
任务完成：奖励一千生存点
任务失败：扣除五百生存点】
夏瑞泽和程怀潜对视了一眼, 眼中满是怀疑，竟然提示“玩得开心”？他们怎么那么不信呢？
现实果然没有辜负两人的期望, 随着“轰隆轰隆”的声响越来越响, 两人一齐抬头看向斜坡的顶端，发现有人满脸惊恐的脑袋露出坡顶，紧接着, 在所有游客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将近两米高的水浪高高冲过了坡顶，奔腾汹涌着向坡下压来！
夏瑞泽、程怀潜：？？？
所有游客：？？？
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水浪裹着一路的游客如猛虎下山一般冲下来, 前后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就从坡顶一路冲到了坡下，所有人只来得及闭上眼睛，整个人就被水浪淹没了。
程怀潜死死拉着夏瑞泽的手，站在半坡位置的两人在水浪扑来前的一秒内冲到了道路边缘，试图躲入旁边的小巷。
但他们的挣扎是白费力气，当水浪淹没他们后，他们就毫无抵抗力地被水浪裹着一路冲向坡下。
混乱中，程怀潜只能紧紧抱住夏瑞泽避免两人被水冲开，两人一起在水浪中起起伏伏，夏瑞泽的眼睛根本睁不开，靠着精神力的探索，发现只有人类被水浪冲走，其他物品竟然在水浪的冲击力之下纹丝不动？
就连看上去轻巧无比的玩具皮球都没被水浪冲走，着实诡异。
但这些物品并不能给人类借力，真有人试图抱住留在原地的物品以稳定身形时，就会发现原本在水浪中纹丝不动的物品仿佛瞬间转变了性质，不仅会随着水浪流动，甚至会拖着人加速向下冲去。
抱着皮球皮球会加速乡下冲，抱住小摊小摊会向下冲，就连抱住汽车、抱住墙壁，这些原本固定的物品都会瞬间开始向下冲。
受到更大的水浪冲击的人类惊慌之下只能放手，独留自己在水中继续浮沉。
一番天旋地转的晕眩后，东西向斜坡上的游客全都被冲到了斜坡下方南北向的道路上，水浪流速瞬间舒缓了一些，至少不会让人懵头懵脑，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在这时，夏瑞泽注意到，道路两边的路灯可以用来借力，已经有人成功借助路灯停止流动的身形，路灯却没有被拖走。
路灯是特殊的！
夏瑞泽通过心网将发现告知程怀潜，两人立刻达成共识，奋力向道路边缘游动，找准机会抱住了一根路灯，终于成功止住了身体顺着水流继续流走的趋势。
旁边一个顺着水流流过来的光头男人手臂费力地拍击着水面，惊慌地大声呼喊：“救命！救命！我不会游泳！救命！”
程怀潜看他乱挥的手就要打到夏瑞泽了，立刻伸手一推，将人推远了一些，然后无语地告知：“别乱挥了，这水浮力很大，你不乱动不会沉下去的。”
对方一听，呆愣愣地停下了手臂乱挥，果然发现他小半个胸口以上的部位仍然浮在水面上，水的浮力足够大，只需要间或用手拍击一下水面，就能一直保持脑袋露出水面。
意识到这水不会让他立刻淹死，光头男提着的心立刻放下了一半，看到程怀潜和夏瑞泽依靠路灯杆停在路边，下意识地挥动手臂划水奋力向两人靠近。
“兄弟，兄弟，拉一把，拉一把！”
光头男一边奋力划动，逆着水流向两人靠近，一边大声呼救。
夏瑞泽和程怀潜对视一眼，夏瑞泽左手抱住路灯杆，右手紧紧拉住程怀潜，程怀潜靠着夏瑞泽的手固定身形，向后伸手拉住了光头男，一用力，将人拉回来让光头男也抱住了路灯杆，顺手而为的事情，能救一个救一个吧。
“靠，什么破旅游节！狗屁玩得开心！简直是要人命！”
终于不用在水里浮浮沉沉，放松下来的光头男气得破口大骂，就差指着天骂“贼老天”了。
一个路灯可以轻松承载三个人，顺着水漂过的落水者注意到道路两边的情况，有样学样，纷纷奋力向岸边划水，试图停留下来。
不过夏瑞泽和程怀潜找到的路灯比较靠前，反应稍慢一些的人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水冲到后面了，只能瞄准其他路灯杆。
夏瑞泽和程怀潜观察起了路灯，在黑色的路灯灯柱上，他们看到一个拇指大小闪着光的小灯，是一个小箭头的样式，箭头指的正是逆向水流的北方。
“两位兄弟，多谢你们拉了我一把，我大虎其实还是很有能力的，放心，之后我大虎罩着你们！”
骂骂咧咧地发泄完心中的惊恐后，自称大虎的光头男连忙向夏瑞泽和程怀潜道谢。
正在讨论这个小箭头是否暗示他们应该向北方逆流而上的夏瑞泽和程怀潜只是多看了大虎两眼，点点头并没有多做回应。
大虎刚才的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似乎与任务有关，不过经历了上个任务世界和其他试炼者和平共处互不打扰后，夏瑞泽和程怀潜对待其他疑似试炼者的人更加淡然，只准备多多观察，并不准备太过靠近。
大虎热情的态度并没有被两人的冷淡影响，话里话外又介绍起了自己弟弟，据他的说法，他的弟弟是头脑聪明，身强体壮，给力可靠的人，只要找到他弟弟，他们就无需担心任何事情了。
夏瑞泽和程怀潜礼貌地笑笑，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巨响，扭头向后看去，却是后方一根路灯因为承载的落水者太多，竟然被拖倒了。
这次异变被前后七八根路灯周围的落水者注意到了，那些承载着落水者比较多的路灯周围气氛立刻紧张起来，好不同意在水流中抱住了一根安全杆，谁也不愿意安全杆倒下。
大虎也看向了后方倒下的路灯，意外地看到了自家弟弟，立刻大声呼喊弟弟的名字：“小虎！小虎！这边，我在这边！”
小虎也是个光头，在一群在水中扑腾的落水者中异常显眼，他听到大虎的招呼声之后，立刻奋力向大虎的位置奋力游来。
“两位兄弟，跪求再帮一次，我们只有四个人的话，应该还不至于拖垮路灯。”
大虎连忙诚恳地向夏瑞泽和程怀潜求助。
之前倒下的路灯周围一个拽一个聚集了二十多号落好者，因为人多，外围的人都靠近了水流中央，因此更容易被更多的落水者抓住，在很短的时间内扩充到非常大的程度，最终将路灯拽倒。
不过他们这里现在才三个人，那些承载着七八个人的路灯情况也好好的，所以他们不至于紧张。
于是在小虎奋力游动了半天，终于快接近三人的时候，夏瑞泽、程怀潜和大虎一个拉一个，最后大虎和小虎成功接上头，将人拽了回来。
“多谢两位兄弟！”
大虎高兴地摸摸弟弟的光头，再次向两人道谢，小虎看上去瘦弱腼腆很多，正累得不断大口喘气，闻言跟着向两人点点头致意。
夏瑞泽和程怀潜仔细观察了一番小虎的状态，如果大虎是试炼者的话，那小虎应该也是，可试炼者应该不会因为游了一段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就累到大喘气吧？
但转念一想，普通人似乎也不会因为游动三十米的距离而异常疲惫，那就是这水有问题了？
在心网中不断讨论目前已经收集到的资料的夏瑞泽和程怀潜正面朝向水流的上游观察情况，然后远远地看到有什么东西顺着水流流了下来。
待到距离稍近一些后，夏瑞泽出声提醒道：“水里有木桨。”
前方几个路灯周围零星的落水者也注意到了木桨，但是木桨在水流中央，若是想拿到，需要横着游到水流中央，拿到木桨之后再游回路边，不少人对流动的水流心有余悸，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冒险。
别人怎么考虑到的他们不管，夏瑞泽和程怀潜是打定主意要拿到木桨的。
趁此机会还能试验一下在水流中游动的难度，于是在木桨还未流到附近之前，两人已经放开了路灯，冲着水流中央游去。
划动几下之后，两人就感受到了这水流的不同，水的浮力很大，但是水中的阻力也很大，以他们超高的力量属性，竟然也觉得游动起来很是费力。
好在目前仅仅是费力而已，两人逆着水流的阻力，顺利游到了水中央，看准漂过的木桨，眼疾手快地一手抓了一把。
这下子，两人都拥有了两把木桨，勉强用一只手抓住木桨，另一只手大力划水，反身向着路边的路灯返回。
大虎看到夏瑞泽和程怀潜的动作后，也跟着游向了水中央，顺利拿到木桨后，奋力返回递给正在休息的弟弟，自己则再次游向水中央，试图再拿一副木桨。
对抗水流的阻力让大虎的力量快速流失，他这次返回之后一把抱住路灯就开始大喘气。
夏瑞泽和程怀潜对视一眼，感受到他们的自己的力量也流失了不少，心中一凛，提高了警惕，这水真的非常的诡异。
周围的落水者看着几人的行动，有些人一咬牙，大着胆子学着他们的样子游到水流中间，拿到木桨之后再游回去。
有人成功了，有人一时脱力，被水流冲了一段路，好在机灵地靠近下一根灯柱，再次稳住自己。
所有尝试获得木桨的人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共同点就是，在水中游动了一圈的人都很累。
满头白发的老人家很累，十几岁的少年很累，身体健壮的青壮年也很累，就连夏瑞泽和程怀潜都有些累，他们敏锐地发现了异样。
按照他们承受的阻力来看，老人和少年应该是根本承受不住的，但看上去大家都能顺利游动，只是疲惫程度有所差别罢了，难道说这水对每个人的阻力都是不同的？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后，这个看似不可思议的猜想似乎就是结论。
意识到这一点，夏瑞泽和程怀潜不仅没有惊慌，心中反倒多了几分兴奋。
如果这水流真是普通的水，按照他们的力量和体质属性，恐怕在里面游个几天几夜都不带累的，恰恰这水有玄机，对他们来说也是需要谨慎对待的考验。
缓过劲来的落水游客们大声喊着，互相之间隔着路灯和宽阔的水流交流起来，耐心听着的夏瑞泽和程怀潜很快得知，这些人的手机大都丢失或者泡水之后没办法用了。
仅有的一两个手机还能开机的人却没有信号，总之，求救信息是发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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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瑞泽和程怀潜对视一眼，夏瑞泽左手抱住路灯杆，右手紧紧拉住程怀潜，程怀潜靠着夏瑞泽的手固定身形，向后伸手拉住了光头男，一用力，将人拉回来让光头男也抱住了路灯杆，顺手而为的事情，能救一个救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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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瑞泽和程怀潜观察起了路灯，在黑色的路灯灯柱上，他们看到一个拇指大小闪着光的小灯，是一个小箭头的样式，箭头指的正是逆向水流的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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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也是个光头，在一群在水中扑腾的落水者中异常显眼，他听到大虎的招呼声之后，立刻奋力向大虎的位置奋力游来。
“两位兄弟，跪求再帮一次，我们只有四个人的话，应该还不至于拖垮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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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这里现在才三个人，那些承载着七八个人的路灯情况也好好的，所以他们不至于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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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几个路灯周围零星的落水者也注意到了木桨，但是木桨在水流中央，若是想拿到，需要横着游到水流中央，拿到木桨之后再游回路边，不少人对流动的水流心有余悸，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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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虎看到夏瑞泽和程怀潜的动作后，也跟着游向了水中央，顺利拿到木桨后，奋力返回递给正在休息的弟弟，自己则再次游向水中央，试图再拿一副木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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