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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第 10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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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温妮还是果断地放弃了让618号系统了解“虽然他大半夜横穿了两个城市取最短直线距离来看我, 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会搞在一起……应该、可能、大概不会在现在就搞在一起”的这个逻辑。
对此618号系统表示有话要说：“温妮好亲亲，你说话要摸着良心！你看看，你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别看618号系统有着庞大的数据库，可这也挡不住某些人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在正常人的数据库里, 因此在温妮和她的系统沟通的时候, 很少出现前者被后者说到哑口无言的情况。
然而在618号系统话音落定之后，他们之间竟然出现了罕见的、长久的沉默。
618号系统一开始还在热泪盈眶地想, 我总算能够说得过她一次了, 然而随着沉默持续的时间越来越久, 它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在担心什么？”
温妮并没有直接回答618号系统的疑问, 反而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
“我记得你说过，平行世界是不会影响到现实世界的。”
618号系统有点摸不着头脑地回答道：“是的，但你看, 人生中总会有那么一点小意外存在的嘛。虽然这个记忆失控的规模已经不能算是小意外了，可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不是吗？”
它还以为温妮依然在纠结记忆的问题呢，便组织了一下语言, 以最人性化的方式安慰了温妮一下：
“不管在哪个世界，他都能记得你、认出你和爱上你，你难道不开心？”
温妮叹了口气，低声道：“说不开心那是假的, 可我更担心。”
她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那双湛蓝的眼睛里如含霜雪，几乎让618号系统都要原地打个激灵：
“如果平行世界之间的记忆能够互相影响的话，那还说得过去, 可万一连主世界和平行世界本该不互通的屏障都失效了……”
“那以后谁又能保证，那么多平行世界的所有危机与灾害都不会集中出现在这里？”
“如果真这样了的话，那么所有曾经并肩战斗过的人们也都会走到一起。”618号系统和温妮在这件事上的意见倒是截然相反：
“我知道你对我隶属的高纬文明一直怀有很大的意见，因此你不惜以自身的死亡为代价，也要从我们安排好的种种既定剧情线中挣脱出去，寻求评级和任务的秘密，想要改变自己、改变所有人被吞噬的命运。”
“你一直都算得很好，连我都佩服你，温妮。可你没想到这一点——”它停了一下，才继续道：
“即便你不顾生死，却依然有人竭尽全力、锲而不舍地想让你存活。”
“因此我个人认为，主世界和平行世界之间的屏障的消失，不是偶然，而是某人……甚至某些人长久努力之下的必然。”
在黑暗正义联盟的基地里，扎塔娜清了清嗓子，看向坐在会议桌前的人们。
他们正或警惕或好奇地打量着彼此，毕竟这些人里面，有早已闻名于世界的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成员，也有久居深海与世隔绝的亚特兰蒂斯人，还有在伦敦圣所艰难度日得半个面包都买不起的法师，天南海北无所不包，种类齐全得几乎都能当场编写一本《非人类生命体大全》。
而正是因为所有人的差异性，因此不论对谁来说，这都是他们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会面。
“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么请允许我长话短说。”扎塔娜起身，道：
“相信诸位这段时间以来，不管是通过魔法的力量感受到的，还是通过来自平行世界的梦境而得知的，总之，必然已发觉我们所处的世界正在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就像我在写给诸位的联络信中描述的那样，我们长久以来，都在被来自更高维度的生命所注视着。只不过之前我们一直被某种东西遮蔽了感知，因此我们无法验证所谓的‘平行世界’的存在，更无法感知到这些高纬文明的注视了。”
这番话无疑说中了不少人的心事，他们惊疑不定地交换着目光，最后，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率先开口，从正面肯定了扎塔娜的情报：
“但这道屏障正在逐渐失效。”
“我们不仅能够感知到它们的注视，更能感知到，它们看向我们的时候，并不是在看无数独立存在的个体，或者是看向人类群体的目光……而更像是在看某种食物供给体之类的东西。”
——那种冰冷而无机质的目光如影随形，无处不在，不带任何感情。
“之前我们遇到的敌人，不管是九头蛇也好，齐塔瑞星人也好，至少和我们处于同一个纬度的世界里。可我们即将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强敌。”
“如果任凭这些生物存在的话，我们、不，甚至整个世界，都将会变成它们的养分。”
伴随着这位黑暗联盟创始者之一的话语结束，偌大的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几乎要凝结成实体的死寂；雪上加霜的是，来自圣殿的斯特兰奇法师还补充了最后的致命一击：
“这将是一段极其危险的旅程，它的危险性将胜于我们之前遭遇过的所有敌人。”
“我们不知它们藏身何处，不知它们会在什么时候进攻，甚至不知道它们面目如何，只知道……但凡在这些高纬文明的面前退避一步，我们必败无疑。”
“所以我们需要一支全新的队伍。”扎塔娜摘下了黑色的高顶礼帽，对正在或默默点头或出声赞同的同伴们优雅一欠身，行了个完美得无可挑剔的礼，便从桌前离开了：
“令屏障消失、世界融合的，应该是平行世界的我；受此影响而发起这个提议的，是这个世界的我，这足以证明我的无害——但无论如何，我只不过是个联络人，还要在平行世界之间来回转移，通过之前定下的锚点将所有的世界进一步融合，委实没有多余的精力参与进来了。”
被召集到这里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和扎塔娜一同在正义联盟短暂共事过的蝙蝠侠开口了，言简意赅：
“这支队伍应当独立于一切联盟、国家、种族和组织之外，对外严格保密，就算是最亲密的人也不能得知半分。”
——毕竟在高纬文明的注视下，低纬文明竟然能够“知道”这件事，就很反常了。
就好像人类在饲养任何一种提供食材的动物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得知，这些动物不仅能够理解自己的话语和动作，甚至还在密谋准备从饲养场里逃脱出去，哪怕它们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甚至都没有像人类一样，把屠杀烹饪等种种残酷的手段反过来用在人类身上，仅仅是想要自由和活下去而已，可也足以引起向来处于操控地位的人类的忌惮了。
尤其在双方实力差距过大的情况下，谁知道这份忌惮会不会演化成暴力镇压？
托尼和班纳博士对视一眼，紧接着补充道：“这支全新的队伍不能作为常备队伍驻扎地球。只有在遇到诸如此类的危机之时，这支队伍的成员才能被召集。”
“每次会议必须全体到场，所作出的提案必须经全体认可后方能实施。”
毕竟在座之人无不是自己所在领域的佼佼者，不管是占据了全世界智商高地的蝙蝠侠、班纳博士和钢铁侠托尼·斯塔克，还是正义联盟的主席超人，亦或者是在魔法领域造诣足够深厚的斯特兰奇法师和能够统率七海的湄拉，随便任何一位成员拿出去都能独当一面。
而当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算他们什么都不做，也足以引起当局的注意。他们得到的忌惮已经足够多了，委实没有必要在商讨全世界的生死存亡大事的时候再多添一点。
斯特兰奇法师看了一下参与此次秘密会议的人员构成情况，从另一个角度补充道：
“这支队伍的成员必须达成所代表能力方面的平衡。既然我们有足够聪明的人制定计划，就得有能力出色的人去执行。”
湄拉是在场唯二女性之一，也是仅有的选择主动与扎塔娜进行联络，从而得知了这个计划的人：
“如有成员不幸意外身亡且未能指定在此队伍内的接替者，则由现任全体成员表决通过新成员加入。”
——在一开始打算邀请亚特兰蒂斯人的时候，扎塔娜可着实为难了一把：
亚瑟和某个平行世界中的湄拉与亚特兰娜都曾短暂地持有过海神三叉戟，如果从“是否是七海之王”这个维度来评判的话，那这三人都有入选的资格；但从“能否使用魔法”的角度来看，那么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不会半点魔法的亚瑟就要被排除出去。
可如果再换个角度，从“是否愿意冒险加入”的维度来判断，那么前段时间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提前退休，回到岸上去和灯塔看守人一起提前进入养老生活的亚特兰娜可就不是什么好选择了，对陆地人一直持有微妙冷漠态度的湄拉也不是优选。
正在扎塔娜愁得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湄拉找上门来了。
她们曾经在某个平行世界中有过短暂的交集，可如果说在现实世界中的话，那么这的的确确是她们的第一次未通过报纸、影像等载体的亲身切实见面。
毕竟这位亚特兰蒂斯的海后常年深居简出，如果不是她的爱人亚瑟在正义联盟的话，那她肯定半点也不会管这些陆地人的事情的，就连蝙蝠侠亲自操刀的资料库里，对她的记载也仅有那么寥寥几行。
然而扎塔娜在看见湄拉本人的第一瞬间，就什么都明晓了：
她曾在那个湄拉持有海神三叉戟成为七海之王的世界里，见过这样的眼神。
试想一下，某日你那死气沉沉、半点新意也没有的生活中，突然照进来一束与众不同的明亮的光芒。
她将来自海面的阳光带入海底，让千百年不变的亚特兰蒂斯焕然一新，是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是你可以放心交付后背的战友，也是在你迷茫和痛苦的时候陪伴你开解你的引导者，是能够和你一起分享心底秘密的挚友。
你无数次在心底感谢过，有这样的人存在：
她比起家人来胜在同龄，更有亲近感；比起同侪来又胜在资历深厚，是可以依靠、可以信任、可以从她那里得到教导的引路人。
就在这束光芒似乎要永远地照耀下去的时候——
她熄灭了，离开了。
就算她带来的改变还在让你受益无穷，她的影响依然在推动着亚特兰蒂斯缓慢前进，可你知道、你就是知道，不管你再怎么想复仇、再怎么椎心泣血，她也不可能回来了！
这样的痛苦，哪怕是在现实世界中共享记忆，也无法削弱半分，更何况这份记忆有些过于真实了，就好像真的经历过一样呢？
因此，当来自平行世界过分逼真的记忆，通过梦境的方式出现在湄拉面前之后……
说干就干从不含糊的湄拉当场就把自己以前说的“我对陆地人的事情才不感兴趣”这样的话，团吧团吧喂了奥姆，当场找上了黑暗正义联盟的扎塔娜，这位唯一具有在平行世界之间穿梭能力的魔法师：
“我已经安排好了我所有的后事。”
“扎塔娜·扎塔拉，请告诉我反攻高层文明的办法，我要亲自过去找人。”
扎塔娜目瞪狗呆，被湄拉强悍的行动力彻底折服了：“……不，也不必如此，你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算了，你等下，我这里有个计划，正好缺你这么个人。”
“那么夜翼呢？”湄拉在看完了扎塔娜还在起草的联络信之后，疑惑道：“我记得他们关系不错，你不用告诉他吗？”
扎塔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你以为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和那么多平行世界，是怎样融合在一起的？”
——你一言我一语之下，大致的规则框架被慢慢构建了起来，这便是后来曾在无数次危难关头力挽狂澜的“光照会”雏形。
很多年后，高纬文明全面离开地球，自由的权柄也已经尽数回到了人类自己的手中，光照会的成员也在逐渐更新换代。
然而有最初的六人齐心协力定下的约束存在，这个组织从来没走过什么岔路，就算会走岔路走到一半，也能够及时警醒更改。
如果这个联盟是为了“保护地球和平”之类的、范围特别宽的理念而设置的话，那还真有可能做出某些错误的决定，比如说把复仇者联盟里的最强战力也是最不可控因素，绿巨人浩克放逐去外太空什么的。
但现在，它的初衷已经截然不同了。
日后不管更换了多少代成员，在他们带着满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憧憬进入光照会的一瞬间，都会听到曾经的黑暗正义联盟元老扎塔娜·扎塔拉，最初六人光照会的联络者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
“后来者，欢迎来到地球的最后一道防线。”
“你或许天资过人，睿智绝顶，家财万贯，卓尔不凡——是的，这些都是值得敬佩的特质，但请静心凝听，这一切的开始，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复杂和伟大，这只不过是一个关于抗争和希望的故事。”
“日后你的每个决定，请都三思而行，愿最初的故事长久照耀你心灵的道路。”
——谁的旨意将行？爱与希望的旨意将行。*
最后温妮还是果断地放弃了让618号系统了解“虽然他大半夜横穿了两个城市取最短直线距离来看我, 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会搞在一起……应该、可能、大概不会在现在就搞在一起”的这个逻辑。
对此618号系统表示有话要说：“温妮好亲亲，你说话要摸着良心！你看看，你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别看618号系统有着庞大的数据库，可这也挡不住某些人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在正常人的数据库里, 因此在温妮和她的系统沟通的时候, 很少出现前者被后者说到哑口无言的情况。
然而在618号系统话音落定之后，他们之间竟然出现了罕见的、长久的沉默。
618号系统一开始还在热泪盈眶地想, 我总算能够说得过她一次了, 然而随着沉默持续的时间越来越久, 它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在担心什么？”
温妮并没有直接回答618号系统的疑问, 反而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
“我记得你说过，平行世界是不会影响到现实世界的。”
618号系统有点摸不着头脑地回答道：“是的，但你看, 人生中总会有那么一点小意外存在的嘛。虽然这个记忆失控的规模已经不能算是小意外了，可你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不是吗？”
它还以为温妮依然在纠结记忆的问题呢，便组织了一下语言, 以最人性化的方式安慰了温妮一下：
“不管在哪个世界，他都能记得你、认出你和爱上你，你难道不开心？”
温妮叹了口气，低声道：“说不开心那是假的, 可我更担心。”
她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那双湛蓝的眼睛里如含霜雪，几乎让618号系统都要原地打个激灵：
“如果平行世界之间的记忆能够互相影响的话，那还说得过去, 可万一连主世界和平行世界本该不互通的屏障都失效了……”
“那以后谁又能保证，那么多平行世界的所有危机与灾害都不会集中出现在这里？”
“如果真这样了的话，那么所有曾经并肩战斗过的人们也都会走到一起。”618号系统和温妮在这件事上的意见倒是截然相反：
“我知道你对我隶属的高纬文明一直怀有很大的意见，因此你不惜以自身的死亡为代价，也要从我们安排好的种种既定剧情线中挣脱出去，寻求评级和任务的秘密，想要改变自己、改变所有人被吞噬的命运。”
“你一直都算得很好，连我都佩服你，温妮。可你没想到这一点——”它停了一下，才继续道：
“即便你不顾生死，却依然有人竭尽全力、锲而不舍地想让你存活。”
“因此我个人认为，主世界和平行世界之间的屏障的消失，不是偶然，而是某人……甚至某些人长久努力之下的必然。”
在黑暗正义联盟的基地里，扎塔娜清了清嗓子，看向坐在会议桌前的人们。
他们正或警惕或好奇地打量着彼此，毕竟这些人里面，有早已闻名于世界的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成员，也有久居深海与世隔绝的亚特兰蒂斯人，还有在伦敦圣所艰难度日得半个面包都买不起的法师，天南海北无所不包，种类齐全得几乎都能当场编写一本《非人类生命体大全》。
而正是因为所有人的差异性，因此不论对谁来说，这都是他们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会面。
“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么请允许我长话短说。”扎塔娜起身，道：
“相信诸位这段时间以来，不管是通过魔法的力量感受到的，还是通过来自平行世界的梦境而得知的，总之，必然已发觉我们所处的世界正在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就像我在写给诸位的联络信中描述的那样，我们长久以来，都在被来自更高维度的生命所注视着。只不过之前我们一直被某种东西遮蔽了感知，因此我们无法验证所谓的‘平行世界’的存在，更无法感知到这些高纬文明的注视了。”
这番话无疑说中了不少人的心事，他们惊疑不定地交换着目光，最后，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率先开口，从正面肯定了扎塔娜的情报：
“但这道屏障正在逐渐失效。”
“我们不仅能够感知到它们的注视，更能感知到，它们看向我们的时候，并不是在看无数独立存在的个体，或者是看向人类群体的目光……而更像是在看某种食物供给体之类的东西。”
——那种冰冷而无机质的目光如影随形，无处不在，不带任何感情。
“之前我们遇到的敌人，不管是九头蛇也好，齐塔瑞星人也好，至少和我们处于同一个纬度的世界里。可我们即将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强敌。”
“如果任凭这些生物存在的话，我们、不，甚至整个世界，都将会变成它们的养分。”
伴随着这位黑暗联盟创始者之一的话语结束，偌大的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几乎要凝结成实体的死寂；雪上加霜的是，来自圣殿的斯特兰奇法师还补充了最后的致命一击：
“这将是一段极其危险的旅程，它的危险性将胜于我们之前遭遇过的所有敌人。”
“我们不知它们藏身何处，不知它们会在什么时候进攻，甚至不知道它们面目如何，只知道……但凡在这些高纬文明的面前退避一步，我们必败无疑。”
“所以我们需要一支全新的队伍。”扎塔娜摘下了黑色的高顶礼帽，对正在或默默点头或出声赞同的同伴们优雅一欠身，行了个完美得无可挑剔的礼，便从桌前离开了：
“令屏障消失、世界融合的，应该是平行世界的我；受此影响而发起这个提议的，是这个世界的我，这足以证明我的无害——但无论如何，我只不过是个联络人，还要在平行世界之间来回转移，通过之前定下的锚点将所有的世界进一步融合，委实没有多余的精力参与进来了。”
被召集到这里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和扎塔娜一同在正义联盟短暂共事过的蝙蝠侠开口了，言简意赅：
“这支队伍应当独立于一切联盟、国家、种族和组织之外，对外严格保密，就算是最亲密的人也不能得知半分。”
——毕竟在高纬文明的注视下，低纬文明竟然能够“知道”这件事，就很反常了。
就好像人类在饲养任何一种提供食材的动物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得知，这些动物不仅能够理解自己的话语和动作，甚至还在密谋准备从饲养场里逃脱出去，哪怕它们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甚至都没有像人类一样，把屠杀烹饪等种种残酷的手段反过来用在人类身上，仅仅是想要自由和活下去而已，可也足以引起向来处于操控地位的人类的忌惮了。
尤其在双方实力差距过大的情况下，谁知道这份忌惮会不会演化成暴力镇压？
托尼和班纳博士对视一眼，紧接着补充道：“这支全新的队伍不能作为常备队伍驻扎地球。只有在遇到诸如此类的危机之时，这支队伍的成员才能被召集。”
“每次会议必须全体到场，所作出的提案必须经全体认可后方能实施。”
毕竟在座之人无不是自己所在领域的佼佼者，不管是占据了全世界智商高地的蝙蝠侠、班纳博士和钢铁侠托尼·斯塔克，还是正义联盟的主席超人，亦或者是在魔法领域造诣足够深厚的斯特兰奇法师和能够统率七海的湄拉，随便任何一位成员拿出去都能独当一面。
而当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算他们什么都不做，也足以引起当局的注意。他们得到的忌惮已经足够多了，委实没有必要在商讨全世界的生死存亡大事的时候再多添一点。
斯特兰奇法师看了一下参与此次秘密会议的人员构成情况，从另一个角度补充道：
“这支队伍的成员必须达成所代表能力方面的平衡。既然我们有足够聪明的人制定计划，就得有能力出色的人去执行。”
湄拉是在场唯二女性之一，也是仅有的选择主动与扎塔娜进行联络，从而得知了这个计划的人：
“如有成员不幸意外身亡且未能指定在此队伍内的接替者，则由现任全体成员表决通过新成员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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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和某个平行世界中的湄拉与亚特兰娜都曾短暂地持有过海神三叉戟，如果从“是否是七海之王”这个维度来评判的话，那这三人都有入选的资格；但从“能否使用魔法”的角度来看，那么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不会半点魔法的亚瑟就要被排除出去。
可如果再换个角度，从“是否愿意冒险加入”的维度来判断，那么前段时间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提前退休，回到岸上去和灯塔看守人一起提前进入养老生活的亚特兰娜可就不是什么好选择了，对陆地人一直持有微妙冷漠态度的湄拉也不是优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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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曾经在某个平行世界中有过短暂的交集，可如果说在现实世界中的话，那么这的的确确是她们的第一次未通过报纸、影像等载体的亲身切实见面。
毕竟这位亚特兰蒂斯的海后常年深居简出，如果不是她的爱人亚瑟在正义联盟的话，那她肯定半点也不会管这些陆地人的事情的，就连蝙蝠侠亲自操刀的资料库里，对她的记载也仅有那么寥寥几行。
然而扎塔娜在看见湄拉本人的第一瞬间，就什么都明晓了：
她曾在那个湄拉持有海神三叉戟成为七海之王的世界里，见过这样的眼神。
试想一下，某日你那死气沉沉、半点新意也没有的生活中，突然照进来一束与众不同的明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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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数次在心底感谢过，有这样的人存在：
她比起家人来胜在同龄，更有亲近感；比起同侪来又胜在资历深厚，是可以依靠、可以信任、可以从她那里得到教导的引路人。
就在这束光芒似乎要永远地照耀下去的时候——
她熄灭了，离开了。
就算她带来的改变还在让你受益无穷，她的影响依然在推动着亚特兰蒂斯缓慢前进，可你知道、你就是知道，不管你再怎么想复仇、再怎么椎心泣血，她也不可能回来了！
这样的痛苦，哪怕是在现实世界中共享记忆，也无法削弱半分，更何况这份记忆有些过于真实了，就好像真的经历过一样呢？
因此，当来自平行世界过分逼真的记忆，通过梦境的方式出现在湄拉面前之后……
说干就干从不含糊的湄拉当场就把自己以前说的“我对陆地人的事情才不感兴趣”这样的话，团吧团吧喂了奥姆，当场找上了黑暗正义联盟的扎塔娜，这位唯一具有在平行世界之间穿梭能力的魔法师：
“我已经安排好了我所有的后事。”
“扎塔娜·扎塔拉，请告诉我反攻高层文明的办法，我要亲自过去找人。”
扎塔娜目瞪狗呆，被湄拉强悍的行动力彻底折服了：“……不，也不必如此，你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算了，你等下，我这里有个计划，正好缺你这么个人。”
“那么夜翼呢？”湄拉在看完了扎塔娜还在起草的联络信之后，疑惑道：“我记得他们关系不错，你不用告诉他吗？”
扎塔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你以为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和那么多平行世界，是怎样融合在一起的？”
——你一言我一语之下，大致的规则框架被慢慢构建了起来，这便是后来曾在无数次危难关头力挽狂澜的“光照会”雏形。
很多年后，高纬文明全面离开地球，自由的权柄也已经尽数回到了人类自己的手中，光照会的成员也在逐渐更新换代。
然而有最初的六人齐心协力定下的约束存在，这个组织从来没走过什么岔路，就算会走岔路走到一半，也能够及时警醒更改。
如果这个联盟是为了“保护地球和平”之类的、范围特别宽的理念而设置的话，那还真有可能做出某些错误的决定，比如说把复仇者联盟里的最强战力也是最不可控因素，绿巨人浩克放逐去外太空什么的。
但现在，它的初衷已经截然不同了。
日后不管更换了多少代成员，在他们带着满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憧憬进入光照会的一瞬间，都会听到曾经的黑暗正义联盟元老扎塔娜·扎塔拉，最初六人光照会的联络者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
“后来者，欢迎来到地球的最后一道防线。”
“你或许天资过人，睿智绝顶，家财万贯，卓尔不凡——是的，这些都是值得敬佩的特质，但请静心凝听，这一切的开始，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复杂和伟大，这只不过是一个关于抗争和希望的故事。”
“日后你的每个决定，请都三思而行，愿最初的故事长久照耀你心灵的道路。”
——谁的旨意将行？爱与希望的旨意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