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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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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凌汐涵所想,凌汐晴现在确实着急坏了。原来安岳均中的毒乃是五毒天水。若非凌汐晴早就封了他的穴道,等到毒液流入心脏,只怕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可要解毒却十分麻烦,她已经让若雪和若雨出去抓药了。但是这毒毒性非常强烈,以她的功力只能暂时压制一炷香的时间。就算若雨和若雪将药抓来,只怕也没时间配制解药。

    所以此刻凌汐晴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怎么办?怎么办?”她时而望望躺在床上嘴唇青紫眼窝黑沉的安岳均,红唇都被咬出了血。

    安岳均!她知道他喜欢她。可是她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肯为了她赴死?欧阳含烟今日摆明了是要杀三妹,顺带连她一起杀死。可想而知,那支箭肯定会有毒。以他敏锐的洞察力,怎会想不到?

    她到底何德何能,能让他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正神思着,门外忽而响起凌汐涵的声音。

    “二姐!”

    凌汐晴眼眸一亮,豁然转头,立刻打开房门。

    “三妹,你终于回来了。”她紧绷的神经终于瓦解,紧紧的抓住凌汐涵的手,满怀希望和担忧的看着她。

    “安公子他,他…”她眼底蒙上了一层白雾,因为担忧而升起的恐惧让她竟然忽略了站在凌汐涵身边的其他人,包括萧霆轩。

    “二姐,别担心。”凌汐涵拍了拍她的手,清眸闪现着坚定。

    “他不会有事的。”

    凌汐晴看着她,看着她眼中的安慰,心里的担忧和恐惧散去不少,她无声点头。

    “嗯,我相信你,三妹。”

    “好了,丫头,还是先进去看看病人吧。”萧霆轩淡淡出声,凌汐晴错愕抬头,这才发现了萧霆轩。

    “公子?”

    萧霆轩嘴角淡淡扬起,对着她点了点头。凌汐晴低着头让凌汐涵进去,心里十分复杂。公子来了,她居然都没看见。从前她时刻盼望能见到他,可是如今为何会对他视而不见呢?因为安岳均吗?对了,刚才她一颗心只记挂着安岳均的伤势,全然顾及不了其他。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公子在她心里的地位已经不若以往那般刻骨铭心?虽然在见到他的时候心里仍旧欣喜和心疼,可却不弱以前那般痛彻心扉。

    这是为什么?

    凌汐晴沉默着,神色有些飘远和呆滞。

    身后,凌泓拍了拍她的肩膀。

    “晴儿。”

    “大哥?”凌汐晴抬眸一愣,缓缓一笑。

    “你也来了。”

    凌泓目中划过一丝怜惜,“父王担心你和涵儿,让我来帮你们。”

    父王?凌汐晴暗下了眸子。

    “父王他好吗?出了这么大的事,父王只怕也遭到不少朝中大臣的弹劾吧。”她心里有些沉闷。

    凌泓却微微一笑,“父王说了,让你们不要担心他,朝中的事他自会解决。”

    凌汐晴又把目光投向躺在床上的安岳均身上,看着正在为他把脉的凌汐涵,问道:“三妹,如何?”

    凌汐涵皱眉,从脖子上取下了那块血麒麟。

    “毒已经渗透了奇经八脉,再不解毒他必死无疑。”

    凌汐晴的心又提了起来,急急道:“我已经让若雨和若雪出去抓药了…”

    “三小姐,我们回来了。”正在这时,若雨和若雪急切的打开门。还未收起惊喜的面容在见到屋中几人时愣住了。

    “太子殿下,世子?你们怎么来了?”

    凌汐晴已经顾不得其他,冲过去就将若雨手上的药包拿了过来。

    “三妹,你等着,我现在就去配解药。”

    “来不及了。”凌汐涵叹了口气,“二姐,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凌汐晴本来跌落谷底的心又被凌汐涵这句话提升了起来,她转身,期冀的看着凌汐涵。

    凌汐涵扬了扬手中的麒麟玉,“这是麒麟玉是天下第一庄的至宝,它能解百毒。”

    凌汐晴皱眉,“可是麒麟玉不是只对身有冷家血液的人才管用吗?”

    “谁说的?”凌汐涵扬眉,“我用它照样可以给旁人解毒。”她将麒麟玉握在安岳均的手心,“大哥,你帮我把他扶起来。”萧霆轩估计是没有伺候过人的,这种事情还是让大哥来吧。

    凌泓点头走过去,将安岳均小心翼翼的扶坐起来。

    凌汐涵又开始吩咐萧霆轩了,“我功力不够,不能给他逼毒,你来。”

    萧霆轩欣然应允,他走过去,双手抵在安岳均背上。凌汐涵划破手指,一滴鲜血滴在了麒麟玉上。那麒麟玉立刻光芒万丈,丝丝缕缕的红光化成透明的红线顺着萧霆轩输入的内力从安岳均手上的筋脉进入了他的身体里。

    凌汐晴咬着唇,紧张的看着。

    凌汐涵嘴角微勾,忽然道:“二姐,要是安公子知道你这般担心他,你说他会不会非常高兴?”

    凌汐晴一愣,瞥见凌汐涵狡黠暧昧的目光,她脸色微微有些不自在的撇过头。这一偏头,正好触及萧霆轩的面容。她顿时有些恍惚起来,眼神也越加的复杂。

    凌汐涵也不再说话,转过头,见安岳均唇上的青紫渐渐散去,眼眶下的青乌也没有了。她心里松了口气,将安岳均手上的麒麟玉拿过来,戴在自己的脖子上。萧霆轩也收功,将安岳均平躺在床上。

    “好了,二姐,他的毒已经解了,不过因为中毒太深,这三天他的功力会完全消散。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他需要好好调养,最好是有人在身旁细心照顾。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他的功力就会回来的。”

    “嗯。”凌汐晴知道安岳均的毒解了,心里松了口气,根本就没察觉到凌汐涵那句‘最好是有人在身旁细心照顾’。等到凌汐涵等人走出了房门,她才回过神来。

    “那谁来照顾他?”

    凌汐涵向天翻了个白眼,她这个二姐平时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这个时候却这样迟钝呢?

    “他是为谁受的伤,自然就是谁照顾他了。”说完也不顾凌汐晴微窘的脸色,心情大好的离去。

    萧霆轩临走时看了凌汐晴一眼,又看了看躺在床上,脸色仍然有些发白却已经好太多的安岳均。嘴角勾起一丝欣慰的笑。

    或许,安岳均因祸得福了。

    凌汐晴站在原地踌躇不已,不知道该怎么办。孤男寡女,她…

    “晴儿…”一声轻若蚊蚋的低喃,让凌汐晴猛然一怔。她骤然转身,急急走向床边。

    “安公子,安公子,你醒醒…”

    睡梦中的安岳均睡得极不安心,他似乎做了什么噩梦一般,皱着眉头,焦急的唤着。

    “晴儿…晴儿…”

    “我在,我在这儿。安公子,你醒了吗?”凌汐晴坐在床边,担忧的看着他。

    “晴儿…”安岳均陡然抓住了凌汐晴的手。

    “安公子?”凌汐晴惊讶于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就要抽出自己的手。

    “危险…不要…晴儿…”安岳均却紧紧抓住她的手,毫不放松。

    “晴儿,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他将凌汐晴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喃喃自语。

    凌汐晴挣扎的动作僵住了,她抬头看着安岳均。见他神色安详,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仿佛做了什么好梦一般。不知为何,她心中忽而觉得酸涩,还夹着丝丝莫名的疼痛。

    在安岳均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或许是因为感同身受,或许是因为感激,或许是因为愧疚。亦或者,是因为心里那一丝丝淡淡的、复杂的情愫,凌汐晴不再拒绝照顾安岳均。每天端药送药,殷勤备至。

    这一切凌汐涵和萧霆轩都看在眼里,他们心中都有着同样的安慰。

    凌汐晴之于他们的心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或许之前因为凌汐晴几次三番伙同王府里那些女人算计凌汐涵,凌汐涵和萧霆轩心中都有愤怒。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却早已淡化了他们心中的芥蒂。凌汐晴早就和凌汐涵握手言和,不再争锋相对了。那么她又何必揪着过往不放呢?

    何况凌汐晴最终也没把她怎么着不是吗?

    尽管这样,凌汐晴对萧霆轩的感情却始终横在她们之间,这是不可忽视的问题。

    如今,安岳均的以命相护终于感化了凌汐晴。虽然她没说,但是凌汐涵看得出来,凌汐晴正在慢慢改变,改变对安岳均的态度。

    可是却有件事让凌汐涵犯难了。

    安岳均的伤势稳定以后,她便想起那日抓到的念双和那名男子。萧霆轩早就向县丞打过招呼,这件事交予凌汐涵处理。于是凌汐涵就将二人审问了一番。其实也用不着审问,结果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只不过需要一份证词而已。

    自经过那次胆战心惊的刺杀以后,念双和那故意煽动百姓在醉云轩闹事的男子也害怕了,什么都招了,包括念双腹中孩子一事。

    原来那念双原本是苏夫人程羽心的贴身丫鬟,长得倒是颇有几分姿色,平日里也有些心高气傲。自程羽心嫁给苏衍廷后,念双便对年少有为风度翩翩的苏衍廷动了心思。只是苏衍廷和程羽心感情甚笃,对她多次的诱惑谄媚视若无睹,反而平添几分厌恶。念双因此气恼苏衍廷不懂情趣,也更暗恨程羽心的善妒。

    可是恼恨归恼恨,念双想要爬苏衍廷的床的心思却从未熄灭过。

    终于,她的机会来了。

    那一日,苏衍廷受县丞相邀在府中聚宴,多喝了几杯。程羽心那几日又稍感风寒,便让她去给苏衍廷送醒酒汤去。于是念双端着姜汤便去了,苏衍廷却已经睡下。念双放下玉碗就准备走,却不期然瞥见酒醉之后昏睡的苏衍廷正安安静静躺在床上。那样安静恬然的摸样,有别于平日里看到她的冷淡和厌恶。那剑锋般的浓眉也松动开来,刚硬的脸部线条微微柔和。在灯火朦胧的映照下,更显得清贵逼人。

    念双瞧着便是双颊绯红,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

    她大着胆子走了过去,轻轻唤了声。

    “姑爷…”

    苏衍廷没有反应,念双咬着唇,低下了头。但见苏衍廷眉目清朗,神宁毓秀,更觉心动。瞧着他如今人事不知,便知今晚乃是绝好的良机。人一旦有了野心,便什么都不顾了。所以她咬牙,开始脱起了自己的衣衫。当身上最后一层阻碍退离身体,少女玲珑曼妙的身子便显现了出来。

    念双脸颊绯红,眼波娇媚动人。

    她伸出手,便要去解苏衍廷的衣衫。却忽闻哐当一声,大门被人撞破。念双惊惧的回头,连忙捡起地上的衣衫遮住身体,愤怒又心慌的瞪向来人。却见来人居然是她的表哥曹二。曹二和念双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本就对美貌的念双有所遐想。再加之他平时也是个好色的主儿,现在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表妹如此*的在自己眼前,哪里还能不动心?

    何况他今日跟着苏衍廷去县丞府,和县丞里的小厮也喝了不少酒。酒壮人胆,说的就是如今的曹二。

    是以他看见如今娇媚的念双站在自己面前,那双美目含着羞怒之意瞪着他。可是因为醉酒的缘故,他眼神有些朦胧,见着念双一脸的愤怒指责便以为念双在对他抛媚眼暗示于他,当下便心猿意马起来。又见她裸露于衣衫外的肌肤如雪脂白皙,红唇若含雨露,看得顿时小腹一热。

    “表妹…”曹二眼神热切,在念双还未来得及阻止的情况下,扑倒了她。

    念双本来见曹二突然出现在这儿就心生愤怒,正想着斥责他几句,却不想他突然就这般扑了过来。她一时不慎,被扑倒在地。

    “啊——”念双惊呼一声,恼怒而又带惧怕的看着趴在她身上眼冒淫光,双手肆意抚摸她身体的曹二,又气又急。

    “你干什么,还不起来。”害怕被人发现,她特意压低了声音,低斥道。

    可是曹二才不管这么多,他扣住念双不停拍打他的双手,举到她头顶,嘴唇在她如玉的肌肤上一阵啃咬吮吸,直觉那滋味儿真是*蚀骨,他骨子都酥了,更是不管不顾了。

    随着他越来越粗暴的动作,念双真的惊慌了,恐惧了。可是她又不敢大叫,若是叫来了人,她今日出现在这儿的意图就再明显不过了。那样的话,程羽心也会对她失望透顶,将她赶出苏家都是轻的。

    所以惊惧的她只能哭着求饶,“表哥,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啊——”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她惊呼出声,女子最宝贵的那一层膜已经在曹二的粗暴中粉碎殆尽,留下的只是那一抹鲜艳的红和念双绝望悔恨的泪水。

    她咬着唇,含泪的目光愤恨如剑刀般刺向曹二,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可少女青涩紧致的身体却让曹二愈加兴奋,不停地在念双身体发泄着兽语,直将念双折磨得全身青紫遍布,才沉沉睡去。

    念双全身疼痛,挣扎着坐起来,看着身边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曹二,想着刚才他给予自己的痛苦,便止不住的恨意齐齐涌发。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就要刺进曹二的胸膛。可是这时候苏衍廷却是翻了个身,吓了念双一跳。她回过头去,见苏衍廷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才微微松了口气。

    复有看了看曹二,只得暗恨的咬了咬牙。费力的穿好衣裳,再将曹二拖了出去。如果曹二死在苏衍廷的房间,苏衍廷必然会仔细调查,那这件事就真的掩不住了。那个时候,她也无脸见人了。

    所以,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念双寻思着,她如今已不是处子之身,要成为苏衍廷小妾就更没有可能了。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将曹二给撕碎了。可是祸不单行,曹二那日醉酒强暴她后,第二日并未记得头一天晚上的事,这倒是让她微微心安。谁成想,没过多久,曹二便想起了那夜之事。得知自己已经和心爱的表妹有了肌肤之亲,更是喜不自胜。找到念双,便说要娶她。

    念双哪里肯,当即就对他指着鼻子怒骂一通,语言之讥讽,言语之不屑,顿时将曹二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对念双的好感也直线下降。只不过他倒是有几分小聪明,知道拿这件事来威胁念双。若念双不允,他便要将念双欲趁苏衍廷醉酒时爬床的行为告诉苏衍廷夫妇。念双心慌了,忙拦住了他。好话说尽,才哄得曹二答应她将这件事瞒下来。

    只不过曹二素来好色成性,少不了时时拿这件事去挑逗念双。念双被他抓住了把柄,不得已被迫承欢。

    那段日子对念双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恰在此时,她居然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一消息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惊天轰雷,震得她脑海一片空白。惊慌、恐惧、绝望、担忧…齐齐而来。然而冷静下来后,她迅速就想好了对策。为今之计,便是让自己成为苏衍廷的人,顺理成章的将腹中的孩子算在苏衍廷身上。这样一来,她不仅成为姨娘的愿望有了着落。若是一举生下男孩儿,那她的地位就水涨船高了。

    这样一想,念双那按捺住澎湃的野心又迅速涨了起来。

    只是如果这样的话,那曹二就必须死。

    念双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嘴角勾起阴狠的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是以,当天晚上,她便笑意盈盈的端着亲手做的晚餐来到曹二房间。还特意打扮了一番。上身着一袭墨蓝色玄色丝绣八团花的对襟褙子,下身水蓝色的水月荷花绣纱长裙下藏着一双金莲般的小脚,足穿一双青色的绣花鞋,高绾青丝,一只镂空雕花玉簪浸在花髻之中,如脂的凝肤,略施粉黛,微微一笑,娇美动人。

    “表哥。”她柔声呼唤了一声,直将看着她流口水的曹二叫得心神一荡,眼神越发灼热。

    “表妹,你怎么来了?”

    念双按捺下眼中的厌恶,盈盈走过去,嗔道:“怎么,难道表哥不愿意见到我?”她边说边伸出纤白的手指在他胸口上一戳,还有意无意在他胸膛上撩拨了两下。曹二只觉得脚下一软,一股酥麻自念双手指传播开来,激得他小腹顿时一热。立刻抓住念双娇嫩的手指,眼中淫光更甚。

    “怎么会呢?表妹能来,我可是高兴得不得了呢。”他一双眼睛*裸的看着念双,眼中毫不掩饰的淫欲。那目光似要将念双身上的衣衫全都剥掉一般。念双心里一阵恶心,努力控制住作呕的*。脸上依旧挂着温柔如水的笑容,眼波一转,便自有一股风流韵味流淌而来。

    “表哥就会哄我开心。”她扭捏着身子,就势倒在曹二怀里。

    女子的体香顿时扑入鼻端,曹二心神俱荡,当下便将念双打横抱起,便要巫山*一番。

    “等等,表哥,我有话要对你说。”念双却阻止了他。

    “等会儿再说。”曹二几欲与念双温存,脚下的步伐也快了起来。

    念双心中鄙夷,脸上却故作娇羞柔媚道:“表哥,先放下我,我真的有急事找你。”

    曹二已经将念双丢到床上,三下两下就脱了自己的衣服,扑了上来。

    “先做事。”说完便吻住了念双。

    念双偏头躲过,“我怀孕了。”

    “哦…嗯?”曹二起先没有在意,而后突然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看着念双。

    “你说什么?”

    “我怀孕了。”念双又重复了一遍。

    “我的?”

    “不然你以为是谁的?”念双娇怒的瞪着他。

    曹二顿时一喜,“真的吗?表妹,你真的有了我的骨肉吗?”

    念双翻了个白眼儿,“还不起来?孩子才一个月呢,可不能…”她说着脸颊就红了起来,看起来更加动人。不过此刻曹二却没了其他的想法,只一个静儿沉浸在这突然起来的喜悦之中。

    “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哈哈…”他高兴得大笑起来,念双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唇。

    “小声点,小心被别人给听见。”

    曹二这才止住了笑声,眼中仍旧有着掩不了的喜悦。他一把抓住念双的肩膀,期冀的看着她。

    “表妹,你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明日我就去向夫人求了你做我的妻子。”

    念双垂眸敛下目中一闪而过的幽光,故作羞涩的应了一声。

    曹二顿时两眼放光,“表妹,你真的答应嫁给我了?”

    念双嗔了他一眼,“我都是你的人了,不嫁给你还能怎么样?”

    曹二更是高兴,保证道:“表妹,你放心,我日后定会对你好的。”

    呸!你也配。念双心里鄙夷的想着。从小一起长大,她哪里能不了解曹二的性格?好吃懒做,贪恋酒色,会对她好才怪。不过她面上却是一片欣喜之色。

    “真的吗?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哦。”她撅着唇,一副小女儿的摸样撒娇道。

    曹二看了更是心动,若不是顾念着念双怀有身孕,只怕立刻就将她扑倒了。

    “当然了,男子汉大丈夫,我说得出就做得到。”他拍着胸腹保证大言不惭的说着。

    念双这才欢悦的点了点头,复有想到什么,道:“表哥,为庆祝我怀孕之喜,我今天专门下厨做了你最爱吃的几道菜,快过来尝尝吧,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她边体验的给曹二布菜,又细心的给他倒酒。

    “来,表哥。今天是个好日子,我敬你一杯。”

    曹二连忙阻止她,“表妹,你怀了孩子,不能喝酒。我替你喝吧。”

    念双笑着任他接过酒杯,曹二没有看见,念双映衬在烛光下的面容微微暗沉,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阴冷。

    “表哥真是海量,来,再喝一杯。”她执起白玉青瓷酒壶给曹二添酒。曹二心中愉悦,遂也没想起他,只一杯一杯的喝着。不过三杯,他突然睁大了双眸,嘴角溢出鲜血。

    ‘哐当’一声,酒杯应声而落。

    “你——”曹二双目暴突,到了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顿时目次血红,阴毒的瞪着念双。

    念双却已经幽幽站起来,笑得妖娆且狠毒。

    “表哥,你好好去吧,以后每年的今天,我一定会给你烧许多纸钱,让你在阎王殿大富大贵,任任何小鬼都不能欺负了你去。”她一手温柔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语气低柔下来。

    “表哥,你也不想我们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跟我们一样成为任人差遣的下人吧。所以,为了咱们的孩子,我只能狠下心肠,送你上黄泉。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哦,要怪就怪你知道得太多了。”她唇边溢出温柔的笑,却如罂粟般骇人。

    曹二指着一脸阴狠的念双,一口气没提上来,终是吐血而亡。念双这才松了口气。

    星稠密布,夜已深沉。一阵夜风吹来,让念双猛然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因为杀了人心虚还是怎么的,她总觉得四周有股冷飕飕的阴风,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跟害怕。偏又这时,夜风猛然狂烈拍打着门窗,吓得念双捂着耳朵尖叫了一声。半晌,待到那股阴风散去,她才慢慢睁大眼睛。

    见四周没什么异样,她紧绷的心这才稍稍放松。她走到桌边,本来想将桌子上的酒菜收好,却不期然对上曹二死不瞑目的脸。苍白如纸的脸上镶嵌的那双眼睛深黑空洞,宛如地狱勾魂使者般直直看尽她心底,似要将她撕裂开来。

    念双手一抖,杯盘落地。又是一阵风刮来,念双再也忍受不了惊叫着坐在了地上。耳边猎猎风声伴随着曹二阴魂不散的嗓音。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啊—走开,走开——不要缠着我。”念双吓得花容失色,额头上冷汗涔涔。

    “不要靠近我,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这么做的…”念双杀了人本来心里就有些害怕,如今见气氛诡异,眼前也不由得产生了幻觉。只觉得趴在桌子上的曹二忽然抬起了头,僵硬的朝着她走来。口中喃喃自语的说着。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不—不要…”念双害怕的以手撑着地朝后退,唇色全无。

    “原来你也知道害怕啊。”空气中悠然响起一个阴冷嘲笑的女音,“刚才杀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怕?我还以为你多大的胆子,却原来也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

    念双惊恐抬头,“谁?谁在说话?”她连连后退,此时已经来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忽而眼前光影一闪,一个女子已经站在她面前。

    念双小心翼翼的抬头,却见那女子脸上带着面纱。穿着一袭淡紫色长裙及地。身披蓝色薄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腰间一条白色织锦腰带,显得清新素雅。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透过薄薄的面纱可见眼部以下小巧高挺的鼻子,不点而红的樱唇。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势。头上三尺青丝黑得发亮,斜暂一支木钗,木钗精致而不华贵,与这身素装显得相得益彰。

    毫无疑问,这女子有着倾城之姿。

    可念双此刻却顾不得这些,只因那女子清泉似的眼眸中透着渗人的寒凉和冰冷,让她莫名的恐惧。

    “你…你是谁?”

    女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满是鄙夷不屑。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现在我只需要你帮我做件事。不要想着跟我谈条件。要知道,你身为丫鬟,和府中下人私通怀孕,若是被苏衍廷和你家小姐知道了,就算你逃过一死,也会被永远赶出苏家去。到时候,你和你的孩子就会流落街头,过着连乞丐都不如的日子。”

    念双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唇色发白,眼眸闪烁着害怕。

    女子又道:“只要你帮我做好这件事,我不但可以保证不将你和曹二通奸怀孕并且毒杀他一事说出去。而且,我还可以让你坐上苏家少奶奶的位置。就连程羽心,也要在你身边小意伺候。苏家的所有家财,全都归你所有。如何?”

    念双眼眸睁大,似不敢相信般。

    “你为什么要帮我?”

    女子不屑的撇了撇嘴,“各取所需罢了。”她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道:“你到底答不答应?”

    念双再次一抖,她已经从女子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杀意。她知道,若她今日不答应,眼前的女子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于是她颤巍巍的点头。

    “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女子满意的一笑,她早料到念双心比天高,胆小如鼠,又舍不下荣华富贵。这种人是最好利用的。

    念双说到这儿满脸的悔恨,泣声道:“郡主,你饶了奴婢吧。这一切都不是奴婢自愿的,是那个女子逼的啊。如果奴婢不答应,她就要杀了奴婢。奴婢一介贱命死不足惜,可是奴婢腹中的孩子何其冤枉啊…”

    凌汐涵高高坐着,冷眼看着痛哭流涕的念双。

    “够了!”她低斥一声,吓得念双立刻安静了下来。眼珠子不停地转动,思索着该怎样脱罪。

    “她发现你杀了曹二,以此逼迫你迫害苏衍廷对不对?她告诉你,只要苏衍廷死了。程羽心必定悲痛欲绝,然后让她在帮你杀了程羽心,帮你作伪证证明你腹中的孩子是苏衍廷的遗腹子。这样一来,你就可以顺利成为苏夫人了,对不对?”她端起茶杯,最佳拍档勾起悠然的笑意,眼底却森寒一片。

    “不,还不止。就连程羽心的儿子,只怕她也承诺会帮你解决的吧。如若不然,你又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杀朝廷命官。”

    最后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震得念双面色全无,满眼惊恐和不可置信。

    凌汐涵嘴角一勾,“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那么清楚她对你说了什么,就像是亲耳听到的一样。”

    念双愣愣的,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凌汐涵无声冷笑,又看向跪在念双旁边,全身发颤的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悠然身子一抖,话都说不全了。

    “小人贱名…王生。”

    凌汐涵蹙眉,“你是静宁伯府的人?”

    王生再次一颤,忙着磕头道:“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小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凌汐涵眉头深锁,这王幽兰还真是笨的可以。一心想杀了她,连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好了。”凌汐涵不耐烦的喝止他,“说吧,是不是你家小姐让你故意煽动百姓来醉云轩闹事的?”

    王生眼珠子转动,似在思忖该怎样回答才更有利于自己。凌汐涵将他的表情看在眼底,嘴角划过冷笑。

    “到了如今,你恶意散播谣言污蔑本郡主的罪名已成事实,你以为还有人能够救你吗?至于你家小姐,她都自身难保了,还哪里记得到许给你大富大贵的承诺?”她将杯盏放到红木方桌上,懒散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以为你守口如瓶不供出王幽兰,我就拿她没办法了是吗?你以为静宁伯有皇后撑腰是吗?本郡主今日就不妨告诉你,王幽兰她鬼迷心窍心思恶毒的陷害本郡主已是罪不容赦。她还连累得皇后声誉扫地。你以为,皇后还会帮着靖宁侯府?识相的,就将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如果不然,你就等着看你全家老小为你陪葬吧。”

    王生被凌汐涵这番话说得胆战心惊,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磕头道:“郡主,郡主英明,小人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啊。小人家的那口子跟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念之素来有交情。她从念之口中得知,小姐…小姐她嫉恨郡主得太子殿下钟爱,所以千方百计要除去郡主。可是上次逃婚一事,老爷大怒,将小姐禁足。小姐纵然心有余而力不足。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蒙面女子出现了,她说能够帮助小姐…后来也不知道那女子跟小姐说了什么,小姐就突然变得安静了,不再大吵大闹了。后来又莫名其妙的托人给苏夫人送去荔枝…”他说道这儿眼眸闪了闪,对上凌汐晴黑亮深邃的眼眸,顿时觉得心里所有想法在这双眼睛面前都午出遁形。遂连忙道:“那荔枝里加了一种药,一种让人神情恍惚脾气暴躁却不致命的药。听念之说,那药也是那蒙面女子给的。小姐说苏夫人只要吃了这药,苏大人就不会再喜欢她。这个时候,念双就有机会了。”

    “几天前,小姐让小人来到这和州,散播谣言,说郡主的酒楼毒死了苏大人,让郡主名声丢尽。”他说着就连连叩头道:“郡主,小人知道的全都说了。郡主饶命啊,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凌汐涵沉吟着,嘴角勾起讥讽冷冽的笑。王幽兰真是蠢得没救了。要散播谣言何须静宁伯府的人亲自来?随便花点银子不就行了吗?这不是明摆着拿把柄让人家抓吗?不过这也难怪。欧阳含烟既是早就设计一箭三雕。纵然王幽兰没有派这个王生来和州,她也会想尽办法把脏水全都泼到王幽兰身上,甚至是靖宁侯府,甚至是皇后。

    不得不承认,欧阳含烟的确好算计。她往三扇松柏梅兰纹屏风后看了一眼。

    “何大人,你都听到了吧。”

    念双和王生同时一颤,就见得从屏风后走出来一人,他穿着青色官袍,眉目清俊中自由一股正气和威严。此刻他双眼低沉,明显含着怒气,脚步微重,仿佛在积压着什么一般。

    “下官参见郡主。”他却是首先对着凌汐涵行礼。

    凌汐涵抬手微笑,“温大人不必多礼。”她瞥了眼跪在地上颤颤发抖的念双和王生,“想必刚才大人都听到了吧。”

    “是。”温知县沉着脸,“下官刚才在屏风后听得一清二楚,一字不落。”

    “好。”凌汐涵站起来,接过若雨递过来的证词。

    “还请温大人‘秉公办理’。”最后四个字凌汐涵微微加重了语气,透着一股子压力。

    “皇上和皇后英明果断,最是讨厌阳奉阴违欺软怕硬之人。本郡主虽然到和州不久,却也听闻温大人素来刚硬公正,不畏强权。而本郡主,就是冲着温大人大公无私的美名才找大人坐堂听审。我相信,大人必不会让本郡主和太子失望。”凌汐涵嘴角勾出一丝笑意,“温大人才学丰富,又仁义为名民,早该升迁了。”

    凌汐涵这番话可是颇有深意,既抬出了皇后皇上,又拿萧霆轩给之施加压力。告诉他,不必顾忌皇后与静宁伯府的关系。出了这等事,在国与私之间,皇后只会考虑前者。再者,最后一句话也相当于是许给温大人一个承诺。只要他办好这件事,朝廷绝对会对他加以重用。

    这温大人确实是个好官,他才华满腹,只可惜不懂官场上的虚与委蛇,才会在这和州做一个小县官,久久得不到升迁。温大人清廉如水是不错,他嫉恶如仇也不假。可是他更有满腔热血,更想在朝堂上大显身手,将自己平生所学学以致用。再加之这件事本来就是静宁伯府有错在先。就算凌汐涵不给他好处,他也会秉公处理。

    是以,温大人立刻严肃道:“请郡主放心,下官一定不负郡主所望。”他回头,眼眸俱是厉色。

    “来人,将他们押入大牢,三日后进京。”

    立刻走进来几个官差,将念双和王生押了下去。

    “不要啊,大人,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不敢了…”念双吓坏了,连忙挣扎着哭求,“郡主,奴婢再也不敢了,求郡主饶命,求郡主饶命…”

    温大人眉毛一凛,冷声呵斥:“押下去。”

    “不—”念双还在垂死挣扎,“你们不可以这么对我…我怀了孩子…对,我有身孕,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你们不可以残害我的孩子。不然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不会答应的。”念双突然想起她腹中的孩子,那可是她的保命符啊,连忙以此做威胁。托着她的两个官差闻言也顿了顿,询问的目光投向凌汐涵和温大人。

    温大人皱眉,凌汐涵眼里冷意越聚越浓,“亏你还想得到你的孩子。”她一步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念双,嘴角勾起一丝不屑和怜悯。

    “我真为你的孩子感到悲哀。他最大的不幸,就是有了你这样贪得无厌又自私自利的母亲。”她说完看也不看念双一眼,冷声对着边上两个官差吩咐道:“把她带下去,如果她挣扎,便是自己不要自己的孩子。到时候孩子死了也是她自己活该。若是没死,就让她在监狱里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另送人家。平平安安一辈子,也好过这么个狠毒的母亲将之毁掉了。”

    “是。”那两个官差对凌汐涵言听计从,见念双还欲挣扎,干脆扯了一块布堵住了她的嘴,强行的将她拖了出去。念双叫不出声音来,最后终是无奈的放弃了挣扎。可能还是顾忌到自己腹中的孩子,最终认命的跟着官差出去了。

    刚刚出了大门,就见门口围着一群百姓,个个对着她指指点点,表情愤然、嘲笑、不屑…

    念双脸色苍白,因为她看见一身丧服的程羽心牵着苏贺站在人群中,看着她的眼神如冰霜冷箭。那是恨,深入骨髓的恨。还有痛,绝望悲怆的痛和悔。

    终于,她走了上来。人群的争议声也渐渐低了下来。

    念双怔怔的看着程羽心,不知何时,她嘴上的布也掉落了下来。

    “小姐…”

    “啪——”,响亮的巴掌声震破耳际,人群呆愣住了,念双也呆愣住了。

    “小姐?”

    “闭嘴!”程羽心双眼含着血色和恨意,冷冷的看着念双,眼中不无失望和痛心。

    “念双,你从小跟在我身边,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恩将仇报,杀了延霆?”程羽心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娘,你别哭,别哭…”小小的苏贺见自己母亲哭泣,忙伸出小手要去给她擦眼泪,可是他人太小,够不着,回头又怒狠狠的瞪着念双。“你这个坏女人,你杀了我爹,你还欺负我娘。你是个坏女人,我讨厌你,讨厌你…”他大吼着跑过来,对着念双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这一次,程羽心没有阻止,官差也没有阻止,围观的百姓更没有阻止。

    念双闪躲着,最后终于忍不住了。

    “够了,滚!”她伸出脚就想去踢苏贺,却被官差也拦住了。程羽心也慌忙将苏贺抱进了怀里。

    “程羽心,你以为你对我有多好?”被官差制住,念双动弹不得,红了眼眶大吼道:“你若是真心待我,就应该让苏衍廷收了我。这样的话,我又何苦算计这些?我也不会被曹二那贱男人玷污。如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会这么做吗?是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了,是你逼我杀死了苏衍廷。是你,你这个妒妇。苏衍廷明明喜欢我,可是你却百般阻拦他纳我为妾。他会死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念双越说底气越足,到最后连她自己都相信自己的说辞了。对,是程羽心逼得她不得不杀苏衍廷的,是程羽心的错,她没有罪,她没有罪…

    “你—”程羽心气得浑身发抖,围观的百姓更是哗然,而后又是一阵嘲讽之声。

    “见过脸皮厚的,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苏夫人贤良温厚,又是大家闺秀,又岂是那等心胸狭隘的无知妇人?”

    “就是,也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居然还想攀附苏大人。不过就是一个小丫鬟而已,居然敢杀死朝廷命官,而且还不不悔的污蔑别人,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念双的无耻激怒了群众,人人对着她指指点点,骂得极为难听。念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眼瞳泛着深深的恨意。

    “哎,她不是说自己怀了苏大人的孩子吗?”人群中突然有人爆出这句话来,成功的让议论声平静了下来,看着念双的眼神更为怪异。

    这时候,其中一个官差对着百姓解释道:“大家莫要听这犯妇胡说八道,刚才郡主和苏大人已经审问过了。她腹中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苏大人的,乃是她和自己的表哥通奸所得。她怕这件事被苏大人和苏夫人知道将她赶出苏府,已经将奸夫毒死。”

    这话无疑是平地里一个惊雷,惊得在场所有人都纷纷睁大了眼睛。连程羽心都颇为震惊,而后又是愤怒。

    “念双,没想到你竟如此心狠…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若非今日事情败露,你岂非要苏家认一个野种吗?”

    人群也再一次轰动了起来,这一次更是激烈,甚至已经有人拿鸡蛋菜叶子扔念双了。

    “不要脸,自己与人珠胎暗结居然还敢攀污苏大人。”

    “就是,还指责苏夫人的不是。这种人简直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若非这次长乐郡主明察秋毫,我们都要被这个贱人给欺骗了。”

    “对!打她,打她…”一语激起众怒,人群如马蜂窝般向念双涌来,那目光恨不得将她拆吞入复。程羽心牵着苏贺站在一旁,直愣愣的看着被官差护着的念双,眼泪一颗颗落下。她至今想不明白,念双为何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就因为苏衍廷没有娶她为妾?呵呵…真是讽刺啊。

    “娘?”苏贺抬头,望着她一脸的泪痕。

    “娘,你别哭,贺儿以后一定好好练功,将来决不让坏人欺负娘亲。”

    “贺儿”程羽心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嘴唇蠕动,终究只是点了点头。

    “好。”

    人群外,萧霆轩一袭白衣如雪,神色宁静自若的看着那一对母子,凤目有些恍惚。脑海中回荡起多年前落日崖孤坟处的一幕。

    “娘,你别难过,等轩儿以后长大了,轩儿保护你,绝不让坏人欺负你。”五岁的他站在母亲面前,看着母亲愁绪满面的容颜,坚定的保证。

    “好,娘不难过。”

    如今的程羽心,多么像那个时候的母亲。不,即便是如今的母亲,也依然如此。眉目如画,眼神慈爱温柔。

    而如今的苏贺,又多么像从前的他。那个时候的他,也才五岁而已。

    萧霆轩看着看着,脚步不受控制的走过去。

    “苏夫人。”

    程羽心抬头,见到萧霆轩,目光微愕。她站起来,礼貌的点了点头。

    “你是?”

    萧霆轩微微笑了笑,“我姓萧。”

    “萧?”程羽心惊呼一声,她本不傻。萧乃是皇族姓氏,也就是说眼前的少年出身皇族。而皇族之中不乏样貌出色的少年,可年纪在十*岁之间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人。再结合这几天发生的事,以及京中的传闻,程羽心很快就猜出了萧霆轩的身份。

    她连忙拉着苏贺欲下跪,“臣妇见过太…”

    “苏夫人不必多礼。”萧霆轩却是先一步阻止了她,“我乃微服私访,苏夫人万不可泄露我的身份。”

    他回头看向正歪着头打量着他的苏贺,微微一笑。

    “你叫苏贺?”

    苏贺皱着眉没有说话,程羽心急的满头大汗。

    “贺儿,怎的这样无礼?”她又歉意的看向萧霆轩,“犬子从小被臣妇宠坏了,若有冒犯,请太…公子不要往心里去。贺儿”她又低喝一声,示意他不要得罪萧霆轩。

    萧霆轩却是不在意的一笑,他摸了摸苏贺的头,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浓黑如墨,若星辰般闪亮,里面蕴藏着坚毅和勇敢。

    “你想不想做官?”

    程羽心惊愕,随即一喜。苏贺神色一凛,毫不犹豫的点头。

    “想。”

    “为什么?”

    苏贺挺着腰板,稚嫩的声音带着一股豪气冲天的霸气和坚定。

    “爹说,只有为官才能为民做主,才能给百姓带来福祉。”

    “那你爹有没有告诉你,为官者该如何?”

    “当然有!”苏贺挑眉,声音洪亮。

    “我爹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乃所有上位者必须具备的情操。为官者,要利民、护民,一切以民众为天。切勿贪赃枉法、构陷百姓、为后人不耻。”

    “说得好。”萧霆轩眼露赞赏,“那我问你,若你为官,该当如何?”

    苏贺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要以我爹为榜样,做一个清正廉洁,爱民如子的好官。”

    “那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如何?”萧霆轩淡笑从容。

    “机会?”苏贺皱着眉看着萧霆轩,“你有那么大的权利吗?”

    “贺儿?”程羽心本来见萧霆轩对自己儿子好似颇为看重,心里很高兴。哪知贺儿年幼不知事,这话可是在怀疑萧霆轩的能力了,一个不慎,那可是要抄家灭族的,她连忙低喝了一声。

    苏贺却不予理会,瘪了瘪嘴。

    “你还没告诉我,你有那么大的权利吗?你真的能让我当官吗?”他睁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萧霆轩,眼中带着询问与期待。

    “我能。”萧霆轩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解下腰间一枚碧绿玉佩。

    “戴着它,我希望在八年后的科举榜上看见你的名字。能做到吗?”

    “能。”苏贺紧紧握着那块玉佩,回答得铿锵有力。

    “你等着,八年后我一定会中举,然后将这块玉佩还给你。”

    “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萧霆轩微微笑着,苏贺也微微笑着。在这一刻,他们完全想不到,他们究竟结下了怎样的缘分。也是因为这一番话,八年后,也就是自元倾帝改科举制度后的第九次科举榜上,出现了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状元苏贺。

    据《天圣史记》第二十八篇记载,苏贺,祖籍和州人士。聪颖敏慧,过目不忘。天圣帝尚且为太子之时就对其颇为赞赏,言其必前途无限。其五岁丧父,随母亲居住和州。十三岁参加科举,一举夺魁,名闻天下。其人公正廉明,睿智果断,得百姓爱戴,天圣帝赞赏。入朝仅仅九年便官拜右相,与后来的左相落天祥并称‘天圣二相’。更得长公主青睐爱慕,天圣帝许之以婚配。至此,苏贺与天圣帝成为了真正的翁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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