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夙世孽缘（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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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之一族，上到皇室成员，下到龙族百姓，无一不知月见是龙皇唯一的女儿，她的龙族血统，全天下，人尽皆知，且都深信不疑。
所以，当我见到此时月见血红色的双眸时，猛吸了一口凉气之后，完全丧失了行动和思考能力！
血红眸，是魔族特有的象征，如果说，龙族墨黑色的瞳仁，是他们高贵与骄傲的资本，那么，魔族如血般的红眸，便是我们嗜血残暴的标致，也是令世人闻风丧胆的噩梦。但最重要的是，这，不是月见该有的瞳色。
“梓、梓曦……”洛痕失神般地呢喃着，言语间透露出的不可置信，完全不比我心中的少，“这……怎么……怎么可能……”
这一刻，我已全然忘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即便是脸颊上火辣的疼痛感在不断提醒着我，我也毫不在意了。我只想知道，月见她……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想上前，我想走到她的面前，亲口喊她一声“月见”，不，只叫一声“梓曦”也行，我想要问她，她……到底怎么了？
我的双脚，开始不自主地向前迈开步伐，她本就离我不远，几步，只要几步，我便可以再次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位置。
可偏偏在我经过义父身边，与月见还有一步之遥的距离时，义父毫不留情地伸出右臂，挡在了我的面前，生生阻断了我的靠近。
如今的我，只剩一具僵硬的空壳，一颗心，早已在触及到月见眼眸中的那片血红后，被毫无保留地掏空。
我没有意识、没有思想，只知道眼前有着一样什么东西在阻碍着我。我抬起手，想要拨开义父的手，几次三番之后，终于发现只是徒劳而已。
“让我过去。”
我的语气，出气得平静。我没有太多的奢求，我只是……只是想要上前，看看我的月见，感受一下她的存在，听她对我道一句“我没事”……
义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动容，而我的眼，从始至终都没有从月见的脸上移开过。她一直都没有看向我，甚至无论洛痕怎么叫她，也没有看他一眼，从我挨了义父的那个耳光起，从她的双眸莫名变红起，她一直都只是注视着义父一人。
也或许，这样的目光，用“仇视”来得更准确些。
“梓曦……”虽然艰难，我总算还是开口叫了她一声，这也是百年之后，我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唤出她的名。
我不由得暗自庆幸，月见她，听到了我的声音，因为我看到了她逐渐柔缓的目光，虽然她的一双眼，依旧没有转向我。
身后洛痕的喊声，一直没有停过，我相信，月见是能听得见的。我不知道自己想得是否正确，月见她，似乎是在听到我叫她之后，才稍稍有了些反应。
于是，我试探着又叫了她一声。
“梓曦，是我。我是瑾辰。”
月见还是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但是她双瞳间闪烁的红光，似乎有了变化，不复之前的那般殷艳。
“梓曦，我是瑾辰啊。”
我一直重复说着自己的名字，然而月见的双眸，也在逐渐黯淡下来。我的心，也随着她眸色的变化，一寸寸地揪紧。
也许，我能让她变回往常的月见……
“梓曦，我知道你听得到。回过头来看看我，好不好？”
我说这话的时候，月见的瞳，已几乎恢复了她原本该有的墨黑色。我不敢动弹，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自己一个不经意的举动，便会再次惊扰到她。
也不知道是她真的听了我的话，还是她本身的意识已开始逐渐清醒，终于，她开始缓缓地朝着我的方向，转过头来。
我听到了身后洛痕抽气的声音，但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顾及他了，在月见没有恢复原样之前，我不想再将视线转移。
我将自己的手伸向她：“梓曦，过来……”
这一刻，我只想自私地带她走，我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她变成现在这样，我只想带着她一走了之，远离喧嚣、远离世俗、远离龙族的一切，去魔界也好，去其他几界也好，只要能带着她走得远远的，只要能让她变回原来的那个月见，就行……
可是，就在我看到月见也缓缓抬起了手伸向我的时候，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成功的那一瞬间，义父他……又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他的力气不大，却是如此得突然，猝不及防地，我摔倒在了月见的脚下。
我不敢抬头，因为我知道，我之前的努力，都已在此刻功亏一篑。
我不知道现在的月见是否又变回了红眸，我只听到她发了疯一般的嘶吼：“不许你伤害他！”
我听到洛痕向我们飞奔而来的脚步声，却又突然终止在了半路上。
我想回头，却听到了义父的冷笑声，在此情此景之下，显得十分突兀。
“呵——果然。”
果然？
我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我可以容忍义父对我动手，但我不允许他把我们几个当成白痴来耍！
我不知道他所谓的“果然”是指什么，但是很显然，从他把我们几个叫来开始，我们，便已步入了他早已设计好的棋局中。他在测试着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他把我们当成棋子，我本也无所谓，但他对我和洛痕的伤害，直接导致了月见的性情大变，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为了用来确认他此时口中的那个“果然”。
想到这里，我怒不可遏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再无所顾忌地一把将月见搂进了怀里。
“义父，我叫您一声‘义父’，是还念及您这么多年来，对我和洛痕的恩情，但你若再继续伤害梓曦，瑾辰也不会再袖手旁观！”
“放开她。让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不是我。”
我怀揣着满腔的怒火，看着面前的这位君王大言不惭地说出这样一番话，圈着月见的双臂，不自主地收得更紧了。
“哥，你快放开梓曦！”
我顿时语塞，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此时此刻，洛痕居然没有站在我这边！但下一刻，我便意识到，是我误解了他。
洛痕惊惧地看着我怀中的月见，满目惶恐地冲我大吼：“哥，你快放开啊！梓曦她……她……”
见他这样，我立刻也意识到似乎情况有变，低下头去，只见月见的双唇颤抖着。我大惊，以为是自己太过用力，勒得她透不过气。
可我放开手之后，月见并未如我料想的那般大肆吸气，却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直勾勾地看向义父的方向，一双微微泛白的唇瓣，还在不停地抖动着。
我低下头去，慢慢凑近她的唇边，却只听她喃喃自语道：“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大骇，当即对着洛痕大喊道：“洛痕，赶紧过来帮我抓住梓曦！”
洛痕本就已经被月见的样子吓得不轻，被我突然这么一喊，更是手足无措，一脸茫然地看向我。
也就是在他“啊”了一声的同时，从月见的身周，开始散发出一阵不是很强烈的杀气。
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赶忙出手抓住了月见的右臂，强制将她转过身来面对着我。然而，我只看了她一眼，便已预知了接下来可能发生之事的严重性。此时的月见，又变成了红瞳，而且，是比刚才还要艳丽、妖冶的红。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却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之后，她开始想要挣脱我的禁锢。
“梓曦，清醒点儿！”
没用，无论我说什么、说得多大声，月见都不再理会我，而且，她手上的动作已开始变得不耐烦。一开始，她还只是靠转动手腕来企图摆脱我，现在，她已经开始用左手拉扯我的手。
而更令我诧异的是，她的力气，居然如此之大！为避免生出事端，我已是动用了灵力在尽量克制住她的行动，然而面对她此时的挣扎，我已开始有些力不从心。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月见的呢喃声还继续在我耳边回响着。
“洛痕，你还在发什么呆！赶紧过来，我快撑不住了！”
“啊？”
洛痕显然还是没有完全恢复状态，不过就是再迟钝的人，见到我此时惶恐的样子，也都不敢再怠慢。
洛痕一个箭步蹿到我们身边，抓住了月见尚能活动自如的左手。不过，也就在他抓住月见的同时，虽然他嘴上没说，但从他蓦地瞪大的双眼就能看出，他也在讶异月见的力量。
“义父……”
我回过头去，手上的力气却始终不敢消减半分。
我不懂，义父何以能在此种情况下气定神闲？
不过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月见挣扎得越发厉害了，而她口中的呢喃，也开始渐渐大声起来。
“哥，梓曦她在说什么？”
我没有理会洛痕。
“义父，您赶紧走，我和洛痕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哥，你说什么呢？”洛痕显然也是已经看出了情况即将不受控制，转过头去对着义父大吼道，“义父，你还在看什么呢？赶紧过来帮忙啊！梓曦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啊——”
来不及了！
不论是要走还是要留，都来不及了。
不过是眨眼的一瞬，我和洛痕，已被月见突然动用的灵力，震出了老远，我的后背，直直地撞在了书桌的边缘上。
我吃痛地抽了口凉气，也顾不得去管洛痕是个什么情况，强忍着从后背到腰间的撕裂感站起身，却见梓曦已向义父袭去……
龙之一族，上到皇室成员，下到龙族百姓，无一不知月见是龙皇唯一的女儿，她的龙族血统，全天下，人尽皆知，且都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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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眸，是魔族特有的象征，如果说，龙族墨黑色的瞳仁，是他们高贵与骄傲的资本，那么，魔族如血般的红眸，便是我们嗜血残暴的标致，也是令世人闻风丧胆的噩梦。但最重要的是，这，不是月见该有的瞳色。
“梓、梓曦……”洛痕失神般地呢喃着，言语间透露出的不可置信，完全不比我心中的少，“这……怎么……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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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在我经过义父身边，与月见还有一步之遥的距离时，义父毫不留情地伸出右臂，挡在了我的面前，生生阻断了我的靠近。
如今的我，只剩一具僵硬的空壳，一颗心，早已在触及到月见眼眸中的那片血红后，被毫无保留地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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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曦……”虽然艰难，我总算还是开口叫了她一声，这也是百年之后，我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唤出她的名。
我不由得暗自庆幸，月见她，听到了我的声音，因为我看到了她逐渐柔缓的目光，虽然她的一双眼，依旧没有转向我。
身后洛痕的喊声，一直没有停过，我相信，月见是能听得见的。我不知道自己想得是否正确，月见她，似乎是在听到我叫她之后，才稍稍有了些反应。
于是，我试探着又叫了她一声。
“梓曦，是我。我是瑾辰。”
月见还是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但是她双瞳间闪烁的红光，似乎有了变化，不复之前的那般殷艳。
“梓曦，我是瑾辰啊。”
我一直重复说着自己的名字，然而月见的双眸，也在逐渐黯淡下来。我的心，也随着她眸色的变化，一寸寸地揪紧。
也许，我能让她变回往常的月见……
“梓曦，我知道你听得到。回过头来看看我，好不好？”
我说这话的时候，月见的瞳，已几乎恢复了她原本该有的墨黑色。我不敢动弹，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自己一个不经意的举动，便会再次惊扰到她。
也不知道是她真的听了我的话，还是她本身的意识已开始逐渐清醒，终于，她开始缓缓地朝着我的方向，转过头来。
我听到了身后洛痕抽气的声音，但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顾及他了，在月见没有恢复原样之前，我不想再将视线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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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我只想自私地带她走，我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她变成现在这样，我只想带着她一走了之，远离喧嚣、远离世俗、远离龙族的一切，去魔界也好，去其他几界也好，只要能带着她走得远远的，只要能让她变回原来的那个月见，就行……
可是，就在我看到月见也缓缓抬起了手伸向我的时候，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成功的那一瞬间，义父他……又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他的力气不大，却是如此得突然，猝不及防地，我摔倒在了月见的脚下。
我不敢抬头，因为我知道，我之前的努力，都已在此刻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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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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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样，我立刻也意识到似乎情况有变，低下头去，只见月见的双唇颤抖着。我大惊，以为是自己太过用力，勒得她透不过气。
可我放开手之后，月见并未如我料想的那般大肆吸气，却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直勾勾地看向义父的方向，一双微微泛白的唇瓣，还在不停地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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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曦，清醒点儿！”
没用，无论我说什么、说得多大声，月见都不再理会我，而且，她手上的动作已开始变得不耐烦。一开始，她还只是靠转动手腕来企图摆脱我，现在，她已经开始用左手拉扯我的手。
而更令我诧异的是，她的力气，居然如此之大！为避免生出事端，我已是动用了灵力在尽量克制住她的行动，然而面对她此时的挣扎，我已开始有些力不从心。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月见的呢喃声还继续在我耳边回响着。
“洛痕，你还在发什么呆！赶紧过来，我快撑不住了！”
“啊？”
洛痕显然还是没有完全恢复状态，不过就是再迟钝的人，见到我此时惶恐的样子，也都不敢再怠慢。
洛痕一个箭步蹿到我们身边，抓住了月见尚能活动自如的左手。不过，也就在他抓住月见的同时，虽然他嘴上没说，但从他蓦地瞪大的双眼就能看出，他也在讶异月见的力量。
“义父……”
我回过头去，手上的力气却始终不敢消减半分。
我不懂，义父何以能在此种情况下气定神闲？
不过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月见挣扎得越发厉害了，而她口中的呢喃，也开始渐渐大声起来。
“哥，梓曦她在说什么？”
我没有理会洛痕。
“义父，您赶紧走，我和洛痕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哥，你说什么呢？”洛痕显然也是已经看出了情况即将不受控制，转过头去对着义父大吼道，“义父，你还在看什么呢？赶紧过来帮忙啊！梓曦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啊——”
来不及了！
不论是要走还是要留，都来不及了。
不过是眨眼的一瞬，我和洛痕，已被月见突然动用的灵力，震出了老远，我的后背，直直地撞在了书桌的边缘上。
我吃痛地抽了口凉气，也顾不得去管洛痕是个什么情况，强忍着从后背到腰间的撕裂感站起身，却见梓曦已向义父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