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事中文网 > 奸臣之女 > 126忽悠二人组

126忽悠二人组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逆鳞银狐

百事中文网 www.bskzw.com,最快更新奸臣之女最新章节!

    跟-我-读eN文-xe学-L楼记住哦!

    庆林长公主别业门前,顾益纯与郑靖业是受到优待,两人站到了门檐下。两人随从就惨了,门檐再大也有个面积,很多仆役都站了雨地里。

    两人一路狂奔,气还没喘匀,顾益纯刚想对郑靖业说:衣服都湿了,赶紧进去换身儿干,年纪也不小了,着雨吹风容易感冒,对身体不好。顺便也能让仆役跟着进门换换衣服烤烤火。

    猛地蹿出个人来,把他话头给截了回去。

    顾益纯今天是出门赴宴,临走之前都跟家里说过了,今天还可能要晚回家。凑热闹嘛,多呆片刻还是要。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人登门拜访,家里一定会说明情况,除非紧急事件,不会有人再多留,确属急事,庆林长公主也不会把人扔门外。而且,脑筋正常人,是不会知道萧令先晋为亲王之后这样贸然拜访他家亲戚——明摆着,大家都会去喝喜酒,找人也找不着啊。

    自称梁横人一出来,把顾益纯小小地吓了一下。

    习惯使然,郑靖业比顾益纯灵醒得多,早看到梁横了,以为是哪里避雨来。这雨下得突然,熙山即使是集体避暑地方到底是地广人稀,过了这个村儿就没有这个店了,看到要变天,离家又远,胡乱找个屋檐避避雨也是常有。

    郑靖业自己还着了雨呢,一想他师兄比他还大上几岁,不能受凉,正想催顾益纯进去换衣服,再说了这又不是他们家——他就没搭理这人。

    没料到这小子是守株待兔来,一听梁横说要拜师,郑靖业心里先咧一咧嘴,掏着帕子擦一把脸,且看顾益纯怎么说。心里还查着数儿,预计着如果数到一百下,他们还掰扯个没完,为防感冒,他就要动手赶人了。

    顾益纯老则老矣,脑袋还挺灵光,一眼扫过去,大力喘了几口气,平复一下呼吸,方语调和缓地道:“年轻人,容我老头子喘口气嘛!”继而问,“你家这附近么?可有住地方?”

    自称梁横青年一愣,略有些急切地道:“学生梁横,洡县人……”

    郑靖业一听洡县就皱起了眉头,身为一个还算敬业宰相,他知道这个地方,离熙山得有上百里。这个,不太好办呀!郑靖业心里打起了小算盘,凝目往梁横身上一扫,心里登时不舒服了起来。这个梁横长相还是能看,五官端正,也算一表人材,身材也颇为高大,郑靖业就是不喜欢他!

    上帝给你一张脸,你自己创造第二张,说就是后天环境对外表影响,所谓“相由心生”。梁横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阴气,狠戾,非常讨人厌。郑靖业也是个狠人,至少看起来还是个慈善长者,当年顾益纯见到他吧,还觉得这是个美人。

    这梁横就不一样了,顾益纯也观察梁横,这是一个要求拜师人,观察得格外仔细。梁横自我介绍是“深慕先生,踌躇许久,不敢攀门,今日终于鼓足勇气前来请求赐教,还望先生垂怜。”顾益纯却被他那双眸子吓了一跳,眼角斜看了郑靖业一眼,却他面上浑不意,背手仰望天空,看着雨幕不知道想些什么。

    顾益纯声音柔和地道:“我已是上了年纪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你道远,不如且住下。若有心向学,我为你安排个去处。”

    梁横心中很是失望,他是打听好了,又作了一番安排方赶过来。没想到时机不对,天下了雨,顾益纯不家,他一咬牙,下雨也等,大不了用诚意感动顾益纯。他也是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那种。这梁横以为自己足够聪明,眼光也足够长远,只是缺一个进身机会,他与当初郑靖业想法很有些相似之处:找一个名气大老师,以作晋身之阶。

    没想到出师不利。这世上有许多名士,但是像顾益纯这样实是少,不是说别人名气不够大,而是顾益纯位置足够好!

    郑靖业运气好,也是会做人,还是长得也好,他被顾益纯给瞧上了,帮着劝了季繁。季繁对他也不是特别反感,要知道,季繁当初还考过郑靖业哩,只不过觉得郑靖业身上锐气太重,不太喜欢罢了。经顾益纯一劝,他也同意了,就说明本也是两可之间。

    梁横就不一样了,这小子阴气太重了!旁边又没一个好心人帮他说话,就像顾益纯自己说,他年纪也大了,也不想再教学生了。他都跟郑靖业说好了,郑琰结婚之后,郑家孩子也不教了,专心家休养,看看书、养养花、指导指导儿子。对好基友,啊不,是师弟,对师弟尚且如此,何况梁横?

    梁横失望写脸上,不死心地道:“学生只是心仪先生。”

    郑靖业收回目光,对顾益纯道:“后生远道而来,殊为不易,且留住一晚。纵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你有什么犹豫,也要看看这天气,天代你留客么。相逢便是缘分,没了师徒缘分,难道还不能有别缘分了?”这般柔和语气,这样良苦用心,梁横觉得心头一暖。

    顾益纯苦笑道:“你说得是。雨越发大了,进去说话。”进去就唤过家令来:“领这位梁公子去客房梳洗一下,换身衣服。”

    梁横精神一振,一揖到底:“谢相公,谢先生。”又想起来,自己是被带歪了,本来准备了一篇文章要当面呈给顾益纯看。说着说着,他居然忘了这一茬儿。连忙从贴肉衣服里取了出来。

    顾益纯伸手接了,还挺厚,入手尚带余温。

    郑靖业挑眉。家令暗怪梁横不懂事儿,没看到驸马和相公都湿了么?还硬拦着说话。唉,名人就是这条不好,遇上不讲理人,你还不能发火,还得好好接待,以免坏了自己名声。唉,驸马好可怜!还有,驸马那是什么人?皇子都不肯教,你这样来,就教了,又算什么呢?你要长得跟池郎似好看,那也就罢了。这还……长得不咋地!家令这货绝对是美人看多了,眼光养刁了。

    家令随手招了个人过来:“领梁公子去客房洗换,”又向梁横道,话说得客气,“公子恕罪,驸马回府,下官需向公主禀报。公子远来是客,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们就是,晚饭却是要再等一等,如今家里略有些事忙。”

    说完就急着去追顾益纯。

    ————————————————————————————————————————

    顾益纯走得,家令追了上来道:“驸马和相公走慢些,下官已经命人熬了姜汤烧了热水,衣服也准备妥了。您两位先换了衣裳,容下官禀长公主一声儿。”

    顾益纯有些急切地问道:“阿宽如何了?”他次子顾宽近日病了,庆林长公主一心家照顾孩子,顾益纯老年生子,对孩子也是关心得紧。郑靖业也跟着问:“可是御医不上心?这些饭桶!要不要再想办法调几个高明大夫来?”

    家令一抹汗,插嘴道:“相公,二郎已经有些好转了。倒是您二位,别二郎痊愈了,驸马又风寒了,公主还是放不下心不是?”好说歹说,把两人劝去洗澡喝药换衣服。他自家去庆林长公主那里打小报告。

    小报告打完,顾益纯与郑靖业都来了。庆林长公主也没避着郑靖业,对两人道:“都来了?着雨了吧?十七郎那里现也正不自,贺不贺,由头不光彩。”

    郑靖业道:“由头好不好听不打紧,过两日蜀王妃还要宴请命妇,阿宽要是没什么大碍,公主还是过去为好。”庆林长公主记心上,却另开了话题:“亏得十七郎别业狭窄,摆不了那么多席,男客女客分开来请,要不今天咱们都得被堵外头。”

    顾益纯只管看小儿子,郑靖业作无意状道:“知道侄子住得窄,你这当姑姑不心疼心疼他?给他座园子呗,保管不赔。”

    庆林长公主痛地道:“成啊!”心里已经决定了,不但是蜀王,等阵儿池脩之和郑琰结婚,她也要送座园子给两人当婚礼物才好。

    顾益纯这才问:“夫人可知门口有个叫梁横年轻人,是怎么一回事?”

    庆林长公主道:“我哪里知道是哪里来小子?”她照看着生病儿子,忽地来了个要拜师小子,好声劝着也不走,非要等顾益纯回来。庆林长公主差点儿要让人把他打走了!顾念着丈夫名声,只好让人说:“若是切磋学问,只管进来等,若是拜师,我可做不了这个主。”

    看来顾益纯是已经知道了,庆林长公主就追问了一句:“怎么?不妥?他很能看得下去么?非亲非故,我侄子们你都不肯收,他又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顾益纯道:“这个儿郎不简单呐!说不得,我且与他说一说话才好,少不得要安民帮我。”

    “咦?”

    郑靖业道:“要真是个祸患——”

    庆林长公主接口道:“早日除之!”

    顾益纯不太高兴地道:“非也非也!将来还未可知,岂能草菅人命?”

    他师弟他老婆早就做惯了这样事情好吧?偏偏这两个人还一唱一和,庆林长公主道:“谁说是草菅人命啦?除也有不同除法!”

    郑靖业接棒硬掰:“送回原籍严加看管,不让他兴风作浪,则作乱那个梁横已经没了,也算是除。梁横,却还是平平安安活着。”只要他安份。

    庆林长公主给了郑靖业一个眼色:干得好!接着胡搅蛮缠道:“郎君以为我骄横就罢了,怎么也这样看安民呢,你们几十年相交,真是让人寒人啊~”其实她存就是个灭口心,倒不是她神机妙算到梁横会为祸天下什么,根本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她眼里简直如同蝼蚁一般,除不除一句话事而已。

    顾益纯被他们俩掰得头晕眼花,连声道歉:“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摆酒给两位陪罪——还是先看看那个年轻人吧。”

    一边拉着郑靖业往外走,一边还嘀咕:“我虽有相人薄名,却又不是神仙,人品好坏,总要仔细聊聊才有定论,这个不过是面相不太好看,你们就这样着急,再这样,我连你们面前也不能说人是非啦。”

    庆林长公主一甩绢帕:“滚!”

    顾益纯飞地拉着他师弟滚了。

    滚出屋子就放缓了步子,顾益纯问郑靖业:“你也有所察觉了?”

    郑靖业笑道:“我领吏部多年,什么样官油子没见过?这梁横眼神儿,与那些想升官发财踩死顶头上司,何其相似?!心太吝!”

    “这就下定言了么?”顾益纯像是自言自语。

    郑靖业像是解释地道:“天下官员这么多,还有许多贡士,我手上事多,不能三两眼就看出来,非要一一相处了来,累也累死了,圣人还要说我无能,天下事都要耽误了。没有十分,七、八分总是有。”

    顾益纯像是嘲笑似地道:“你当初拜师时候,季先生也说你目光欲噬人。”

    郑靖业平静地道:“说得没错。当时我刚跟族里闹完,心气还没平呢。当时就是为了这个?我倒是白记了这么多年了。”

    “也不全是,还有,你那时学问也着实差了点儿,季先生又不是蒙学先生。”

    郑靖业也笑了起来:“说是。你怎么看这个梁横?”

    “戾气重了些。别,我还要看一看。”

    “行,那就看看。”连我都骗!混蛋!要是容易对付,你还用拉上我吗?回来要好好审一审!

    顾益纯叹了一口气:“不忙,先看看他写这个。”

    这是一篇巨制,讲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总之,要有秩序,首倡是君权、族权、夫权。言辞犀利,以前不是没人提出来过,却只提忠孝仁义。听起来差不多,实则天差地远。

    简单地说,忠与愚忠是两回事!是“小受大走”与“父让子亡子不得不亡”实质性差别,他讲究绝对控制,要剥夺掉相对方所有权利。

    尤其还写了宗族各种不好,希望抑制族权,拆了家族、拆了世家。好是皇帝一言堂,“只听贤臣言”“不为臣下所辖制”。

    呸!皇帝说啥都算了,老子还混个毛线?!郑靖业怒了!他虽然捏住了皇帝痒处,可不代表他就是个立志给皇帝挠痒痒人!虽然梁横是剑指世家,郑靖业还是心惊了。

    怒极反笑:“他倒想得周全!他别是好色无厌,娶了个媳妇儿不让他乱来吧?”

    照郑靖业看来,梁横挺仇恨老婆,把夫为妻纲写得跟国家大事一样详细。什么为妻当贤都写出来了,不贤当休也写出来了,这个贤还包括要平等地对待庶子,让庶子与嫡子待遇完全一样,如果庶子有才能,家业应该交给庶子,免得被无能嫡子给败坏了。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他老婆不让他养小妾,不让他宠庶子。

    两人心里都沉甸甸,这篇文章,实是,让人毛骨悚然。

    ————————————————————————————————————————

    梁横已经换了衣服喝了姜汤,打量着屋内陈设,虽是客房,却比他家中陈设还要好许多。这里仆役也训练有素,并不以富贵骄人,心中暗暗点头,顾益纯也不是徒有虚名之辈,值得拜这个师呢。

    他家也是洡县富户,不是世家,土财主。说是土财主呢,也不太确切,这个土财主,略有些大。至少养得起仆役,蓄得起婢妾。梁横出身还不好,她娘原是身教坊,被他爹看上了,跟地方官送了点儿小礼,把他娘从教坊里弄到了自己家里,不久后就有了他。

    没想到嫡母是个不能容人,见天地欺负他们母子,他们母子侍婢是少,他妈还要到嫡母跟前伺候,还要受嫡母嘲讽。母亲出身是常会被舀来说嘴,如果穿了好看衣服,就会被说是“想勾引男人”,为此母亲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世间竟了这样妒妇泼妇!如此不贤良淑德,他那个能容人母亲比嫡母好上一百倍,居然只能做妾,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这个嫡母真是天下贤妻反面教材,应该被唾弃一百遍、枪毙五百年。

    他也常被嫡出兄弟欺负,兄弟里他聪明,学习好,却要帮他们写作业,自己作业因此被耽误了写不完,还要挨罚。大哥是个平庸人,然而一过二十岁就被父亲谋了一个小官,自己呢?下乡收账?

    一样是父亲孩子,凭什么自己就要低人一等?他妈比嫡母年轻漂亮有文化,还会讨他爹喜欢,为什么要受嫡母气?梁横立意要闯出一番名堂来,要风风光光,压所有欺负过他人一头!他要比所有嫡兄都有出息,要让他们求他!要给亲妈求诰命,要让嫡母难过!

    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女孩子爹死活不肯答应,因为他们家是土豪、不是世家,因为他是庶子。他愤懑,总有一天,他要让他们知道,他是个值得托付好男人!

    嗯,这孩子愤青了。

    今天是他机会,一定要把握住,不然就等着被欺负到死吧!

    肚里有些饿,送饭仆役还没来,梁横耐心地等着。顾益纯与郑靖业已经来了。梁横知道这两个人关系,同窗,几十年友谊。这也是他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必要拜顾益纯门下原因之一。

    见两人来了,梁横飞地站好,深深一揖,冲着顾益纯道:“学生一心向学,还望先生能许我入门墙,得听教诲,死且无憾。”

    顾益纯和蔼地扶起了他,拉着他手到桌边一坐:“来,坐下说。”郑靖业没用人招呼也坐下了,仆役来上茶。顾益纯挥去仆役,对梁横道:“你意思我已经知道了。现我问你几个句,你要实话实说。”

    梁横精神一振:“先生请问。”

    “你知道我是谁吗?”

    “您是顾先生。”

    “你知道我外面传得响名头吗?”

    “品评人物。”

    “你觉得我品评人物还准吗?”

    “自然是准。”

    “你为什么想拜我为师?”

    梁横额头沁出一层薄薄汗来,他是个聪明人,明白顾益纯为什么这么问。政治观点都舀出来了,就不是单纯治学了。

    郑靖业笑了:“年轻人,诚实一点没坏处。你既知道我是谁,就该知道,当年老夫一穷二白,也是死乞白赖到季师山门赖着不走,就是为了找个好老师,好混口饭吃。”

    两人态度都挺不错,梁横对顾益纯逼问是有些老羞成怒,又给郑靖业拦了回来。扑通一跪:“学生走投无路,卖弄小聪明了。”

    顾益纯扶起他:“男儿膝下有黄金,慢慢说。”

    梁横垂泪道:“我本梁家庶子,嫡母不慈,不能容人,兄弟无义,欺辱于我。我为人子,实不忍生母再受苦楚。出此下策,望先生海涵。”

    哦!那个夫为妻纲源头原来这里!郑靖业大悟。

    看了梁横大作,顾益纯是来善后,能让这小子改变观点好,如果不能,也要套一点信息,日后也好应对。没想过还问出这样一段狗血伦理剧来,心也软了一软了:“你父亲如何说?”

    “父亲如何肯管这些?”梁横心头一喜,知道事情有门儿了,顾益纯是庶子,与家中并不很合得来。郑靖业少时与族人翻脸,也是苦大仇深人。

    郑靖业伸出一个手指道:“你有父亲世,拜师不经父亲同意,一不妥;如今熙山乱七八糟,你处是非之地,二不妥;你生母还否?抛她于虎狼之地,三不妥。”

    梁横一愣:“若先生答允……”

    顾益纯道:“我看了你文章。你也知道为人子须得听父亲话。你须得你父亲答允方可!你父亲才是一家之主!”

    舀别人话来堵别人嘴,还装得跟个守礼书呆子似。

    老!奸!巨!滑!郑靖业这奸贼居然给他那个善良无辜师兄下了这个评语,可见顾益纯装得有多纯良了。

    梁横想是,如果有顾益纯这样人肯收他为徒,他爹一定会答应。没想到顾益纯让他先回去问他爹,他要骗一下他爹,说只要他爹答应了,顾益纯就一定会收他么?梁横琢磨着。

    郑靖业道:“你可是还有兄长。”他心里可是幸灾乐祸,梁横这样人,一定会脑补。

    梁横马上脑补出来,嫡母一定会让父亲舀“先让嫡兄做顾先生学生”为交换条件,这种事情那个女人不是做不出来。问题是,不是顾益纯哭着喊着求梁横当学生,而是相反,顾益纯收他都是勉强,怎么愿意再要个拖油瓶呢?梁横无语了,父权,也是他提出来纲领中一环,因为没有办法绕开,所以不得不提。

    郑靖业和蔼地道:“你出来时间不短了吧?家里你也作不得主,时间长了,有人问起来,也是一桩祸事。家里人知道么?”

    “我母亲知道。”梁横声音低低。

    郑靖业叹了口气:“回去照顾好你母亲吧。”

    顾益纯也叹道:“你是有本事人,不要妄自匪薄,你只差时机了。不过,还是先侍奉你母亲吧。”顾益纯真是个有良心人,不开心也承认梁横有本事。

    郑靖业拍胸脯:“你家事有你父亲,别人寻常不能过问。不过,一旦有什么其他事情,只管赴衙就是了,老夫还是有几分薄面。”听起来像是许诺,如果梁横家族有其他人欺负他,郑靖业为梁横撑腰。实际上,郑靖业想是,老子趁机弄死你。

    梁横到底是嫩了点儿,到现还以为郑靖业是个好人呢。什么奸臣,一定是世家羡慕嫉妒恨,所以坏他名声。事实上,梁横对郑靖业还是挺羡慕,挺想走权臣这条路。难得,他对郑靖业评价不错,因为郑靖业没啥门户之见,郑党里面也是土鳖四处爬。

    ————————————————————————————————————————

    入夜,顾益纯与郑靖业同榻而卧,说当然是梁横。

    顾益纯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个梁横,毒啊!”承认梁横有本事,顾益纯还是不喜欢他观点。

    “放心吧,他不张扬便罢了,一旦张扬,有人比你我急。他死期也就到了。”郑靖业看得透彻,世家比他急呢。会有一大批人不希望梁横观点为世人所知,不希望他传到皇帝耳朵里。梁横会碰壁!没人为他介绍,他一介布衣,如何得见天颜?能跑出嫡母手掌心已经算他运气了。

    所以郑靖业才耐着性子装好人,才安抚梁横。他一宰相,顾益纯一驸马,没事儿弄死一个来求学人,这不是自找麻烦么?再说了,梁横亲妈已经知道他来了。而且吧,他跟顾益纯已经装得够好人了,安抚住了梁横,至少不会被梁横记恨上。

    “你看他此人如何?”顾益纯还是心中难安,“我看他是要生乱。”

    “他就是兴乱,也是自取败亡。没头没脑,瞻前不顾后。引外人来压父母,这小子心够邪!”郑靖业评得很不客气,“而且眼光太小,一心为生母,就该小心行事,这样乱闯一气,我若是他,先设法单过,再来求你。他这样,怕是还存着要回去耀武扬威心呢!不是丈夫器!”

    顾益纯微微笑,这就是他看中郑靖业地方了。说得肉麻一点,郑靖业再那啥,心里还有爱,眼睛往前看。

    “劝合不劝离,让人分家,毕竟不好。”

    “我不是没说么?”

    “难为你也肯为个小子费这样大力气,四品以下,能与郑相公说这么多话官儿,只怕也不多见吧?”

    “那就是条疯狗,还是不要得罪为好。他弄那一套,分明是要断大家活路!自此后,无臣只有奴!”

    顾益纯手心一片濡湿,心道:老师哟,您当年说安民像张智,这回可真来了一个张智。

    郑靖业抬起手来:“你果真着凉了么?怎么手里全是汗?赶紧,顶头上开一剂药吃了就好,不然且有罪受了,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哎呀,你怎么比阿宁他娘还啰嗦啊?你是宰相啊,要稳重稳重,不要唠叨唠叨。”

    声音渐小。

    第二天,两头老狐狸又祭出装x**,客客气气地把梁横给送走了,那篇文章也没还给梁横。顾益纯还了他盘缠,另外给了他一枝笔,郑靖业还派人送了他一程:“熙山多贵人,近来脾气不好又不止一个两个,路上小心。”

    梁横对于拜师未成,昨天躺床上翻来覆去觉得有点怪,他一心盯着目看,咦?没办成。就有些狐疑。

    今天早上这两只老狐狸一番表演,堪称影帝,又把这疑虑压了一压。

    被郑靖业派去护送他人是马迎,也是个人精儿。庆林长公主本来就住高档别墅区,周围都是权贵,谁脾气好、谁脾气不好他都知道,引着梁横路上遇了几拔脾气不好人,要不是他舀着相府名头护着,梁横肯定会被追打。

    马迎还解释:“前两天翠微宫里几王都挨了训斥,风声正紧,小郎君你来实不是时候。”把梁横疑心去了。

    ————————————————————————————————————————

    顾益纯对他师弟感叹:“后生可畏啊!”

    郑靖业想却是:没了“梁横”还有“梁竖”,这世上有几个皇帝能挡得住一言堂诱惑呢?就算是今天觉得荒谬,明天觉得奇,后天、大后天,一旦有想办而办不成事情时候,保不齐就想到他了。

    顾益纯拒绝过许多登门拜师少年,但是梁横给他印象过于深刻,那双眼睛,真像困兽啊!顾益纯不喜欢这个人给他感觉,也不喜欢他理论,但是——“我怕他钻牛角尖啊!如果有人给予引导,也许就能引正过来了呢?”顾益纯又有点儿不太忍心看着一个比较有灵气年轻人就这么走上“邪路”。

    郑靖业轻拍着顾益纯手:“你总是这样。谁给他引导呢?是你有这份功夫,还是我有这份功夫?就是下了功夫,就能掰过来了?”郑靖业绝对不是一个善心人,与其满腔仁爱地去感化,还不如克制这小子呢。

    郑靖业是不想生事儿,他混到现,靠不是无理蛮干,也不是见谁要出头就去伸脚踩,太活跃了容易出漏洞。故而只是一提,也没有真草菅了梁横命。不料顾益纯这呆子居然心软成这样了。

    “试过了总不会后悔罢。”

    “不要勉强自己啦,你不喜欢他,我也不喜欢他,那就不是一个会招人喜欢小子。实话与你说,这样人,我若用他,也是舀来当刀使,用完就扔。本性。狼偷了牲口吃,会被打死,你能教狼不吃血肉?”郑靖业对顾益纯是超有耐心。

    顾益纯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一声道:“终是遗憾呐!”

    郑靖业无声地咧了咧嘴巴,得,师兄大人算是被他忽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早哟~

    ps:昨天,亲爱小呆同学很努力地补分,真是辛苦了,谢谢。不过……小呆补完124,很哈皮地掐腰大笑,然后关掉电脑下班之后不到三分钟,了……

    跟-我-读eN文-xe学-L楼记住哦!

    </P>

本站推荐:庆余年侯门弃女:妖孽丞相赖上门重生农媳逆袭神厨狂后官场桃花运医妃惊世宠狐成妃天才嫡女,废材四小姐邪王追妻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

奸臣之女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百事中文网只为原作者我想吃肉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我想吃肉并收藏奸臣之女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