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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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梁希宜早早起来收拾东西,原本京城外迎接他们定国公府一行人马,直接到了陈家庄,长长马车队先于靖远侯府车队离开,庄子上陈氏三房老爷和陈诺锦特意前来送行。约莫午后时分,他们抵达城门南口,办理完入京手续后,不过半个时辰就抵达定国公府邸。
定国公府邸占了城东中路胡同一整条街面,浅灰色石狮子昂扬挺立,高大红漆大门日光余晖下泛着点点金黄,好像被洒了一层金粉般透着几分高贵奢华。衣着打扮整齐划一丫鬟奴仆们站大门两侧,相较于京城陈府,定国公府排场必然是要高出一个阶级,何况是迎接国公爷归府。
梁希宜深吸一口气夏墨和杨嬷嬷搀扶下下了马车,她带着帽纱,垂下眼眸没有刻意去看周边景致,换上小轿子直接从中门跟祖父轿子后面直接入府。
内院德尚堂内,老祖宗梁刘氏坐檀木椅子上喝着茶水,右手边依次站着大房夫人秦氏,二房夫人徐氏和三房夫人李氏。三房七少爷被搂梁刘氏膝下,她虽然烦透了三房夫人李氏却因为疼爱三老爷,爱屋及乌非常宠爱三房独子八岁七少爷梁希佑。
二房徐氏所出大少爷梁希严,二少爷梁希谨尚进学,过些时日才会放假归家所以并不场。
蓝姨娘所出不过一岁十少爷梁希望近身子骨不太好,也留房中休息,没有出面。除了他们三个以外,定国公府所有希字辈子孙全部堂中等候。分别是大房大姑娘梁希静,二姑娘梁希榴,三少爷梁希弟和五少爷梁希鼎。二房梁希宜胞弟四少爷梁希义,六少爷梁希诺,八少爷梁希安,六姑娘梁希染,九少爷梁希德,以及三房四姑娘梁希宛,五姑娘梁希晴。
梁希宜被迎进屋子后感觉眼前一片混乱,上一世陈家子嗣可不如定国公府这般旺盛,因为陈家老太爷去世早,他们二房早早被分出来了。
定国公是长辈,先去内院稍微收拾一下,梁希宜是小辈,第一时间来给祖母请安,她尚不及分出哪位是嫡亲母亲就被嬷嬷拉扯到了中间,看着垫子跪了下去,恭敬道:“希宜给祖母请安。”
“可怜见,起来让我看看三丫长成什么样子了。”一道带着几分迫切声音从耳边响起,梁希宜乖巧抬起头,入眼老太太看起来慈眉善目,眼底泛着泪水光芒,昏黄烛火光亮打她脸上,映衬着那道道凹进去皱纹仿佛山脉里沟壑。老人家虽然偏疼老三多一些,但是毕竟岁数一大把了,怎么会不疼自个亲孙女?
梁希宜感到眼眶有些发胀,她顺势走了过去,不等站稳就被祖母搂入怀里。老太太一边拍着她背脊,一边摆正了她脸颊让不停抚摸,开心说:“老二媳妇,三姑娘长可比你好看多了,皮肤白皙仿佛捏出水来似,倒是随了我们家老二。”
梁希宜顺着她目光向身后看去,一个高大女子眼底充满希翼盯着她,右手慌乱不停抹着眼角,声音发抖说:“那感情好,也像老祖宗。”
定国公夫人挑眉扫了她一眼,玩笑道:“难得你说句奉承人话。”
梁希宜有些不自,但是考虑到老人心情总归没有使劲挣脱,她小心翼翼望着娘亲,发现二夫人目光使劲往她身上落,生怕一转眼就看不到似,不过片刻,豆大泪珠哗哗流了下来,无法控制哽咽出声。她不由得有些动容,轻轻唤了一声:“母亲,让您惦记了。”
“我儿……”二夫人顾忌不了那么多扑了上来,摸了摸梁希宜发丝,又揉了揉她脸,言辞结结巴巴抽泣道:“你不怪娘把你送走就好,让我仔细看看。”
老太太见徐氏高高个子,手忙脚乱伫立眼前,忍不住唠叨她:“你再想三丫头也别像个市井妇人般没有礼数,她是小辈,还不曾给家里长辈请安呢!”
徐氏微微一怔,虽然有些不太情愿模样,还是拉着女儿一一同长辈问好,因为待会定国公爷会过来德尚堂,每个房姨娘小妾都不曾场。
梁希宜倒是轻松,场长辈不过是大伯母和小婶婶,至于姐妹们就是单纯叙旧。她听他们说起她小时候样子,然后嘴角扬起客气笑容,她重活于世,虽然懒散,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应付。
三房梁希宛比她小一岁,据说曾经玩好,再加上她一直同她通信倒是先熟络起来。梁希宜仔细打量她模样,尖尖瓜子脸,大大眼睛,明媚皓齿倒是传统美人胚子。或许因为二夫人徐氏皮肤黝黑,二房除了梁希宜其他孩子都偏黑,难怪老太太似乎对她为满意一些。
梁希宜给每位姐妹发了自己画样子荷包,送给男孩都是统一用红绳编铃铛,因为样式颖颇受众人喜爱。
“国公爷到!”一道禀告声传来,定国公大步走入堂内,他来德尚堂不过是打个照面,大老爷和二老爷还有三老爷,内院书房等候着他。
国公夫人梁刘氏敛起笑容,淡淡冲着国公爷道:“你到是还知道回来过年。”
国公爷懒得和她争吵,而且满堂女眷他呆着也不太舒服,问过几个孙子学业后便打算离开。稍微走了两步后便顿住脚,吩咐道:“希宜,晚饭后你来一趟我书房。”
唰一下子,所有目光都聚集梁希宜身上,梁希宜眉头一皱,暗道祖父怕是习惯每天晚上和她说会话了,他怕是忘了此地可不是山里,又或者老人家就是如此任性?
家里少爷小姐们加起来十几个人呢,独独待她特别不知道其他人会作何感想。可是不过不管如何,她只能垂下头恭敬应声,说:“孙女知道了。”
国公夫人梁刘氏若有所思望了一眼梁希宜,表情忽变得冷淡起来。考虑到今日国公爷傍晚归府,梁刘氏特意延长了晚饭时间,此时她命人传饭,丫鬟仆子们顿时变得忙碌起来。
六位姑娘被分一个桌子上,梁希宜忍不住偷偷瞄着主桌母亲,发现徐氏也不停回头,生怕她一会不见了似。一个不到桌子高小女孩拽了拽她衣袖,轻轻说:“三姐姐,我是希然,娘亲说我是你嫡亲妹子。”
梁希宜一怔,想起梁希然是府里六姑娘,她今年不过五岁,两个人不曾照面过。
梁希然小大人似抚平衣服上褶皱,主动靠近了梁希宜怀里,蹭了蹭她胸前刺绣,说:“三姐姐你衣服花样子真好看,希然喜欢。”
梁希宜喜欢女孩,摸了摸她头,笑道:“等做衣服时候我帮你弄花样。”
梁希然甜甜嗯了一声,又蹭了蹭梁希宜大腿,轻轻说:“三姐姐身上好香,平时用哪里香,希然也想要。”
梁希宜皱着眉头,想要告诉她你还小,不易用香,不过望着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又不由自主点下头。三房梁希宛一把把梁希然拽了出来,调侃道:“希宜你莫要被小妹妹骗了,她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特别财迷,我们每个人房里都有被她搜刮走东西。”
梁希宜诧异盯着梁希然,发现她脸颊红扑扑似乎一点都不生气,而是理直气壮说:“我家男孩多,我要自己攒嫁妆。”她声音不大不小,整个堂内都听极其清楚。老太太无语瞪了一眼徐氏,徐氏尴尬低下了头。
大房夫人秦氏笑着冲徐氏说:“以后还是少让你家嫂子上门了,孩子们是天真容易听错话。”
徐氏低头猛扒着米饭,她娘家近年来生活有所好转可是钱财上依然窘迫,再加上几位哥哥都是武将出身,需要养兵花销极大,媳妇也都是穷时候讨没什么背景。这些嫂子们没有一点官家家眷气势,经常来定国公府打秋风让,她都有些头疼何况是别人,而且还老和她抱怨徐家儿子太多穷掉渣,她作为带走婆婆全部嫁妆出嫁女儿,应该多贴补下徐家。
梁希宜看出母亲尴尬,笑着捏了捏梁希然手心,安抚道:“你是女孩子以后这种话切莫说了,家里有祖父祖母,总不会短了你一分一毫。你要记住,府里虽然不是娘亲管家,但是一切有祖母做主,缺了什么就去缠着祖母要,祖母心底善良宽厚,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梁希宜一边捧着国公夫人梁刘氏,一边贬着管家秦氏,五岁小孩子能说出这种话可见平日里丫鬟婆子没少发二房人多牢骚。
梁希然目光皎洁望着梁希宜,转身就扑向主桌,趴老祖宗腿上,细声细语说:“祖母,希然昨晚想吃桂花糕,可是厨房忙着给十少爷做药膳,根本没人搭理我大丫鬟,然后希然就饿着肚子饿了好久,后给端来一盘南瓜糕,软软,怕是给其他人做剩下。”
老太太眉头掬起,目光深沉望向了秦氏,梁希宜说没错二房徐氏娘家再落魄不堪,她生孩子可是国公府孙女,岂能这么小就开始为生计打算?定是平时哪个嘴巴欠背后挤兑二房来。何况十少爷不过是大房庶出儿子,却比二房嫡出小姐还金贵,这怎么可以?
她沉着脸,刚要发作大房秦氏,就听到门口处传来一阵慌乱脚步声音。大夫人秦氏陪房嬷嬷王氏脸色苍白跑进屋子,因为太着急没注意门槛绊了一下,摔了个大马趴。
老太太啪一声拍了下桌子,淡淡说:“慌张什么,到底有没有规矩!”
王嬷嬷唯唯诺诺抬起头,双肩颤抖跪地上几次欲言又止,嗓子沙哑喃喃道:“十少爷,十少爷刚刚忽口吐白沫,然后,然后就没气了。”
咣当一声,秦氏桌子上碗筷掉到了地上,梁希宜望着目光惊愕众人不由得低下了头,她和祖父前脚进门不到一个时辰,府里就出了人命案子。这事会是谁做手脚又是要针对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翌日清晨,梁希宜早早起来收拾东西,原本京城外迎接他们定国公府一行人马,直接到了陈家庄,长长马车队先于靖远侯府车队离开,庄子上陈氏三房老爷和陈诺锦特意前来送行。约莫午后时分,他们抵达城门南口,办理完入京手续后,不过半个时辰就抵达定国公府邸。
定国公府邸占了城东中路胡同一整条街面,浅灰色石狮子昂扬挺立,高大红漆大门日光余晖下泛着点点金黄,好像被洒了一层金粉般透着几分高贵奢华。衣着打扮整齐划一丫鬟奴仆们站大门两侧,相较于京城陈府,定国公府排场必然是要高出一个阶级,何况是迎接国公爷归府。
梁希宜深吸一口气夏墨和杨嬷嬷搀扶下下了马车,她带着帽纱,垂下眼眸没有刻意去看周边景致,换上小轿子直接从中门跟祖父轿子后面直接入府。
内院德尚堂内,老祖宗梁刘氏坐檀木椅子上喝着茶水,右手边依次站着大房夫人秦氏,二房夫人徐氏和三房夫人李氏。三房七少爷被搂梁刘氏膝下,她虽然烦透了三房夫人李氏却因为疼爱三老爷,爱屋及乌非常宠爱三房独子八岁七少爷梁希佑。
二房徐氏所出大少爷梁希严,二少爷梁希谨尚进学,过些时日才会放假归家所以并不场。
蓝姨娘所出不过一岁十少爷梁希望近身子骨不太好,也留房中休息,没有出面。除了他们三个以外,定国公府所有希字辈子孙全部堂中等候。分别是大房大姑娘梁希静,二姑娘梁希榴,三少爷梁希弟和五少爷梁希鼎。二房梁希宜胞弟四少爷梁希义,六少爷梁希诺,八少爷梁希安,六姑娘梁希染,九少爷梁希德,以及三房四姑娘梁希宛,五姑娘梁希晴。
梁希宜被迎进屋子后感觉眼前一片混乱,上一世陈家子嗣可不如定国公府这般旺盛,因为陈家老太爷去世早,他们二房早早被分出来了。
定国公是长辈,先去内院稍微收拾一下,梁希宜是小辈,第一时间来给祖母请安,她尚不及分出哪位是嫡亲母亲就被嬷嬷拉扯到了中间,看着垫子跪了下去,恭敬道:“希宜给祖母请安。”
“可怜见,起来让我看看三丫长成什么样子了。”一道带着几分迫切声音从耳边响起,梁希宜乖巧抬起头,入眼老太太看起来慈眉善目,眼底泛着泪水光芒,昏黄烛火光亮打她脸上,映衬着那道道凹进去皱纹仿佛山脉里沟壑。老人家虽然偏疼老三多一些,但是毕竟岁数一大把了,怎么会不疼自个亲孙女?
梁希宜感到眼眶有些发胀,她顺势走了过去,不等站稳就被祖母搂入怀里。老太太一边拍着她背脊,一边摆正了她脸颊让不停抚摸,开心说:“老二媳妇,三姑娘长可比你好看多了,皮肤白皙仿佛捏出水来似,倒是随了我们家老二。”
梁希宜顺着她目光向身后看去,一个高大女子眼底充满希翼盯着她,右手慌乱不停抹着眼角,声音发抖说:“那感情好,也像老祖宗。”
定国公夫人挑眉扫了她一眼,玩笑道:“难得你说句奉承人话。”
梁希宜有些不自,但是考虑到老人心情总归没有使劲挣脱,她小心翼翼望着娘亲,发现二夫人目光使劲往她身上落,生怕一转眼就看不到似,不过片刻,豆大泪珠哗哗流了下来,无法控制哽咽出声。她不由得有些动容,轻轻唤了一声:“母亲,让您惦记了。”
“我儿……”二夫人顾忌不了那么多扑了上来,摸了摸梁希宜发丝,又揉了揉她脸,言辞结结巴巴抽泣道:“你不怪娘把你送走就好,让我仔细看看。”
老太太见徐氏高高个子,手忙脚乱伫立眼前,忍不住唠叨她:“你再想三丫头也别像个市井妇人般没有礼数,她是小辈,还不曾给家里长辈请安呢!”
徐氏微微一怔,虽然有些不太情愿模样,还是拉着女儿一一同长辈问好,因为待会定国公爷会过来德尚堂,每个房姨娘小妾都不曾场。
梁希宜倒是轻松,场长辈不过是大伯母和小婶婶,至于姐妹们就是单纯叙旧。她听他们说起她小时候样子,然后嘴角扬起客气笑容,她重活于世,虽然懒散,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应付。
三房梁希宛比她小一岁,据说曾经玩好,再加上她一直同她通信倒是先熟络起来。梁希宜仔细打量她模样,尖尖瓜子脸,大大眼睛,明媚皓齿倒是传统美人胚子。或许因为二夫人徐氏皮肤黝黑,二房除了梁希宜其他孩子都偏黑,难怪老太太似乎对她为满意一些。
梁希宜给每位姐妹发了自己画样子荷包,送给男孩都是统一用红绳编铃铛,因为样式颖颇受众人喜爱。
“国公爷到!”一道禀告声传来,定国公大步走入堂内,他来德尚堂不过是打个照面,大老爷和二老爷还有三老爷,内院书房等候着他。
国公夫人梁刘氏敛起笑容,淡淡冲着国公爷道:“你到是还知道回来过年。”
国公爷懒得和她争吵,而且满堂女眷他呆着也不太舒服,问过几个孙子学业后便打算离开。稍微走了两步后便顿住脚,吩咐道:“希宜,晚饭后你来一趟我书房。”
唰一下子,所有目光都聚集梁希宜身上,梁希宜眉头一皱,暗道祖父怕是习惯每天晚上和她说会话了,他怕是忘了此地可不是山里,又或者老人家就是如此任性?
家里少爷小姐们加起来十几个人呢,独独待她特别不知道其他人会作何感想。可是不过不管如何,她只能垂下头恭敬应声,说:“孙女知道了。”
国公夫人梁刘氏若有所思望了一眼梁希宜,表情忽变得冷淡起来。考虑到今日国公爷傍晚归府,梁刘氏特意延长了晚饭时间,此时她命人传饭,丫鬟仆子们顿时变得忙碌起来。
六位姑娘被分一个桌子上,梁希宜忍不住偷偷瞄着主桌母亲,发现徐氏也不停回头,生怕她一会不见了似。一个不到桌子高小女孩拽了拽她衣袖,轻轻说:“三姐姐,我是希然,娘亲说我是你嫡亲妹子。”
梁希宜一怔,想起梁希然是府里六姑娘,她今年不过五岁,两个人不曾照面过。
梁希然小大人似抚平衣服上褶皱,主动靠近了梁希宜怀里,蹭了蹭她胸前刺绣,说:“三姐姐你衣服花样子真好看,希然喜欢。”
梁希宜喜欢女孩,摸了摸她头,笑道:“等做衣服时候我帮你弄花样。”
梁希然甜甜嗯了一声,又蹭了蹭梁希宜大腿,轻轻说:“三姐姐身上好香,平时用哪里香,希然也想要。”
梁希宜皱着眉头,想要告诉她你还小,不易用香,不过望着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又不由自主点下头。三房梁希宛一把把梁希然拽了出来,调侃道:“希宜你莫要被小妹妹骗了,她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特别财迷,我们每个人房里都有被她搜刮走东西。”
梁希宜诧异盯着梁希然,发现她脸颊红扑扑似乎一点都不生气,而是理直气壮说:“我家男孩多,我要自己攒嫁妆。”她声音不大不小,整个堂内都听极其清楚。老太太无语瞪了一眼徐氏,徐氏尴尬低下了头。
大房夫人秦氏笑着冲徐氏说:“以后还是少让你家嫂子上门了,孩子们是天真容易听错话。”
徐氏低头猛扒着米饭,她娘家近年来生活有所好转可是钱财上依然窘迫,再加上几位哥哥都是武将出身,需要养兵花销极大,媳妇也都是穷时候讨没什么背景。这些嫂子们没有一点官家家眷气势,经常来定国公府打秋风让,她都有些头疼何况是别人,而且还老和她抱怨徐家儿子太多穷掉渣,她作为带走婆婆全部嫁妆出嫁女儿,应该多贴补下徐家。
梁希宜看出母亲尴尬,笑着捏了捏梁希然手心,安抚道:“你是女孩子以后这种话切莫说了,家里有祖父祖母,总不会短了你一分一毫。你要记住,府里虽然不是娘亲管家,但是一切有祖母做主,缺了什么就去缠着祖母要,祖母心底善良宽厚,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梁希宜一边捧着国公夫人梁刘氏,一边贬着管家秦氏,五岁小孩子能说出这种话可见平日里丫鬟婆子没少发二房人多牢骚。
梁希然目光皎洁望着梁希宜,转身就扑向主桌,趴老祖宗腿上,细声细语说:“祖母,希然昨晚想吃桂花糕,可是厨房忙着给十少爷做药膳,根本没人搭理我大丫鬟,然后希然就饿着肚子饿了好久,后给端来一盘南瓜糕,软软,怕是给其他人做剩下。”
老太太眉头掬起,目光深沉望向了秦氏,梁希宜说没错二房徐氏娘家再落魄不堪,她生孩子可是国公府孙女,岂能这么小就开始为生计打算?定是平时哪个嘴巴欠背后挤兑二房来。何况十少爷不过是大房庶出儿子,却比二房嫡出小姐还金贵,这怎么可以?
她沉着脸,刚要发作大房秦氏,就听到门口处传来一阵慌乱脚步声音。大夫人秦氏陪房嬷嬷王氏脸色苍白跑进屋子,因为太着急没注意门槛绊了一下,摔了个大马趴。
老太太啪一声拍了下桌子,淡淡说:“慌张什么,到底有没有规矩!”
王嬷嬷唯唯诺诺抬起头,双肩颤抖跪地上几次欲言又止,嗓子沙哑喃喃道:“十少爷,十少爷刚刚忽口吐白沫,然后,然后就没气了。”
咣当一声,秦氏桌子上碗筷掉到了地上,梁希宜望着目光惊愕众人不由得低下了头,她和祖父前脚进门不到一个时辰,府里就出了人命案子。这事会是谁做手脚又是要针对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