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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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找人的伙计没有让花弄影等太久,也就是半炷香的时间,他带着一个白胖子就匆匆赶回来了。
“就是你想买铺子?”白胖子一脸汗水,因为是小跑着过来的,气息还不稳。他喘着粗气紧盯着花弄影,那冒光的眼神分明就是将花弄影当作财神来看了。
“不错。”花弄影淡淡地回答。
“你是怎么招待贵客的,还不赶紧上茶。”白胖子一巴掌招呼在小二脑袋上,自己颠着笑脸坐下了。
挨打的小二连忙开始忙活起来。
“不用了。”花弄影摆摆手,“我还有事情要忙了。”
“这样呀,公子你看我这个铺子是在最繁华的地段,要不是兄弟我手里暂时缺银子,也不会出手……”白胖子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开始絮絮叨叨说起来。
花弄影一下子打断了他的演讲,“想涨价的话,这个铺子我就不要了。三万两,一个铜板都不会多给。”
她冷笑着看着白胖子,“要卖就给个痛快话,不卖我可以走了。”
拿乔,谁不会呀。
“卖,当然卖。”白胖子大惊,生怕她真的就这样走了。要是这个铺子再不出手的话,让赌坊里的人收去了,估计连一半的价格都不会给的。
“那一起到衙门去吧。”花弄影站起来说,动作干脆利落。
“公子打个商量,我不是要涨价,你看这里的东西都很整齐,要不你折个价格收下呢?”白胖子配着笑脸跟在她面前央求。
“本公子又不打算卖布料,这些东西我不需要,但是布料,我不嫌弃买了。”花弄影看到落了灰尘的布料,“一千两银子。”
“什么,才一千两?”白胖子怪叫一声。
“你可以选择拿走单卖。”花弄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
“这?”这批布料肯定不止一千两银子,可是赌坊的人追的紧,有卖布的时间,他还不如再去赌坊去赌一把,说不准本钱又回来了。
“行,一千两就一千两。”想清楚以后,白胖子咬着牙答应了。
“给,云公子,这是你的地契。”这是府衙第二次见到云朵,他好奇地打量了花弄影一眼,心里暗自盘算着这一位是个有钱的主,等她铺子开张了,有空衙役们也能过去打个秋风什么的了。
“多谢,这是给大家喝茶的钱。”花弄影笑眯眯地扔下二两银子。做生意嘛,难免会和衙门里的官差打交道,打好必要的关系还是需要的。
“没我的事情,我先走一步了。”白胖子将银票揣进怀里,一溜烟跑了。“那些桌椅我也不要了。”
花弄影得了地契心里也美,才不会管他想干什么了。
“公子,要回去吗?”叶莲子撑着油纸伞给她遮着太阳。
“不,今天本公子高兴,带着你们到客来居搓一顿。”花弄影笑着回答。她到铺子里还有事情要做了,开铺子嘛,前期的广告也是要打的。
中午到客来居的人比较多,简直是打广告地方的不二选择。
叶莲子和叶一心见到她心情好,相视对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花弄影带着她们两个目不斜视从自己铺子面前走过了,那淡定的模样看的两个丫头惊呼连连。
“云公子,你来呢?”小二眼力好,老远就看到了她。
云朵对于他这个小人物来说,那就是财神爷呀。
瞧瞧云公子,一出手就是好几十两银子了。上一次得了甜头的小二对花弄影简直如亲人般的温暖。
花弄影笑眯眯地进了酒楼,“今天本公子有点儿累就不亲自下厨了,让那些大厨好好做,将招牌菜都端上来。”
“好嘞。”小二听了有点儿遗憾未能赚到外快,可是对花弄影的热情却一点儿也没有因此而减少。
酒楼里有认识她的食客,都在偷偷打量着她,在看到叶莲子和叶一心像两座雕塑一样站在她身边,谁也没敢过去搭腔。
楚蓝枫在客来居并没有离开,再过一些日子就是大庆太后的生辰,他要作为大楚国的代表过来出使。他的父皇已经知道他的身体好转,喜得让他继续留在这边等候着,将身体彻底调理好了再回去。
至于贺寿用的礼物已经由皇上准备好,派了右丞相送过来。
昨日他刚进宫去见了大庆的皇上,也算是正式打了招呼,当然也见到了太子云破月那个笑面虎。双方的见面算得上愉快,可惜云朵的消息却一点儿也没有,让他遗憾许多。
今天在房间里得到云朵来的消息,他就飞快赶下来了。楚蓝枫自己也没有闹明白,怎么会对云朵这么上心。
他思来想后,归结于惺惺相惜,这个理由足够他接近云朵的了。
“云公子。”刚走上二楼,楚蓝枫就看到坐在窗口托着腮对着小姑娘送媚眼的人,那不正经的样子不是云朵还能是谁?“今日还能不能托你的福,跟着尝尝美食呢?”
“今天我很累,不想动。五王爷不如坐下来一起尝尝客来居大厨做得美食。”花弄影刚到手两个铺子,心里正美着了,所以对他的态度相当友好。
“怎么这么累?”楚蓝枫脱口而出,接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关心得有些过度了,脸色就有点儿发窘。“云公子是郎中,应该知道保重身体才对。”
“本公子想在京城里开个药店,顺便再卖一些美容用的产品,所以才累了一点儿。”花弄影顺杆子就下,她正琢磨着要怎么样在不唐突的情况下,将楚蓝枫这个人给拐到自己店铺里去做宣传了。再说多了人去祝贺,还可以顺便收一笔礼物,真是一举两得。
“哦,云公子打算开铺子坐诊?”楚蓝枫诧异地问,据他所知,云朵是相当懒惰的人,开了铺子能坐得住吗?
“本公子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坐下来。”花弄影懒洋洋地回答,“我的铺子只卖自己配置的常用药。比如说风寒引起的发烧药、咳嗽药、逍遥药,补肾药、清瘟药等等。”
她说得是现代药店中常用的中成药,这个时代还没有这样制药的。“到时候,五王爷要多多捧场才是。”
哪有向别人推销药丸的?楚回旋哀怨地瞪了花弄影一眼,这不是在咒他们家王爷常常生病吗?
楚蓝枫却不在意,“美容的东西又有什么?”
有门!花弄影仿佛看到银子在自己面前闪烁,她的眼睛一下子变得亮闪闪的。
“美容的东西多的去了,祛斑的乳、霜,洗面奶、护发素、美白的、祛痘的,品种多多。你瞧本公子和太子的皮肤,是不是特别好,用得可都是本公子做的产品。”花弄影谈到兴奋之处,简直是眉飞色舞。
“云公子的皮肤的确好。”楚蓝枫仔细看着花弄影,她的皮肤白皙中透出健康的红润,而且没有一点儿油腻的感觉,更没有当下那种男子用得白粉刺鼻的味道,让人看着闻着都难受。“何日开张,本王到时候过去也采购一些带回去。”
“四天后,因为全都是纯手工制作,所以,数量不是很多。五王爷要是想买的话,最好是早一些过去。”花弄影笑眯眯地说,还故意压低了声音。
酒楼里的食客一直都在注视着他们,花弄影说得话一字不漏地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真的有那么好的东西吗?接着大家想到她的医术和本领,一个个马上就坚信起来。
于是所有人都暗自思量着,到开张的那一日他们一定早早去凑个热闹。
“哎哟喂,云公子,我可算是找到你了。”楼梯上冒出一颗人头来。
“花妈妈。”花弄影笑眯眯地看着她,“几日不见,风妈妈的风采依然还是这样迷人呀。”
“瞧你这张小嘴,就是会哄人。”面对花弄影的调戏,花妈妈一点儿也不在意,相反还十分得意。
“云公子,你的那些药和胭脂水粉还有吗?”跟在风妈妈身后的荷花着急地问。
“荷花姑娘的气色不错呀。”花弄影挑着眉问。
“难怪妈妈说公子长了小甜嘴。”荷花用扇子挡住嘴巴,笑弯了眉。“本姑娘的气色好,还不是托公子的福气。云公子,你手里要是还有美容用的东西,姑娘我每一样都要一瓶。”
花弄影打量着,见到她穿的利索,戴的首饰都都是好的,不用说,荷花在花楼里最近混的不错。
“看样子荷花姑娘是发大财了,还真是巧了,再过几日,本公子就要开铺子了。产品的数量不多,要是姑娘要的话,五天后早点儿去就是。”花弄影端着杯子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风妈妈来的还够及时的,简直是瞌睡送来枕头。
她正琢磨着多找一些人做宣传,那边风妈妈就顺杆子爬过来了。
“巧什么巧,妈妈我可是寻你多日了。”风妈妈一听她要开铺子,不但没有惊喜,反而受了惊吓。“云公子当初可是答应,有什么好东西先紧着我们的。”
“本公子并没有违背当初的话,我不是没到你们花楼里去吗?”打死花弄影,她也不会承认自己当初是耍了心眼。
“冲着咱们的交情,云公子一定要留一些好货给我们花楼。”风妈妈可没有心情和她打嘴仗。自从花楼头牌青语和荷花用了她给的胭脂水粉,那客人多的连插脚地方都没有了。翡翠楼里别的姑娘简直就是一个摆设。
所以,风妈妈一狠心,将自己那套也贡献出来用了。东西再好,可也架不住姑娘小倌多,目前,那些东西可都要见底了。
这不,她都要急得上火了,偏偏还打听不到云公子的住处。好不容易听人说,云公子会在客来居露面,她就派人守在这儿好几天,终于现在才见到人影了。
可是,为什么云公子会带给她们这样的噩耗?
风妈妈简直是欲哭无泪了。
“云公子,上一次的药还有没有?”小倌的头牌轻言轻语地撒娇。
那嗲声嗲气的声音,听得花弄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有,五天后本公子不仅开了美容产品的铺子,同时还会开张药铺,卖一些特制的好药。公子要的东西,铺子里也会有。”花弄影摆摆手,“今天肯定是没货了。本公子太累,没时间回去做。”
“那好,羽冠到时候一定早点儿到,给公子捧场。”头牌长的还是比较不错的,他满脸含春的看着花弄影。
花弄影被他看的脑袋都大了起来。“嘿嘿,本公子在此多谢了。”
风妈妈见到她神色疲倦,怕惹了她,连忙拉着热情的荷花和小倌告辞,“那说定了,五天后我们见。对了,公子的铺子是开在什么地方?”
食客们的耳朵也竖得高高的,如果说原来还是抱着凑热闹的态度,在听了风妈妈他们的话以后,这种态度就彻底改变了。全京城现在谁人不知,翡翠楼里的姑娘们自从用了不知道从哪里的来的好东西,所有的姑娘全都大变样,现在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听说,那儿的姑娘们肌肤如凝,闻着都能醉倒人却不让人腻歪了。
她们简直就是狐狸精转世呀,现在这样的好机会就摆在大家的眼前,嗯,回去好好说说,让家里的婆娘先用上再说。
“就在花小姐开得花粥店边上。”提到花小姐,云朵的声音都透露出兴奋来。
“好好,到时候我们一定会早点儿到。”风妈妈点点头,扭着屁股带着荷花他们走了。
“看样子,云公子的生意一定会大火。这还没有开张已经是生意兴隆了。”楚蓝枫观看过美人用了化妆品以后的效果,对这些东西也有了兴趣。
要是和云朵做了生意,将东西带一些到大楚国去卖的话,应该能小赚一笔吧?
“神医,请神医出手救救家里的小孙子。”刚送走了风妈妈一伙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上来了一伙人。
“神医,只要你能救了我儿,你要什么都可以。”一个年轻的夫人跟在老者后面哭哭啼啼地说。
有好戏看了!食客们的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果然哪里有云朵,哪里就有热闹可看。
“宋御史。”有人认识来者的,立刻低声叫起来。
“这不是她家的小儿子和小儿媳妇吗?听说,他们的孩子手指肿起来,看了很多郎中都不见效了。”有人低声议论。
“是呀,孩子的手指也不知道会不会烂掉了?”还有人担忧。
“我一个远方的表亲家里孩子得了这种毛病,最后一双手是彻底废了,可怜哟。”
……
大家的议论声传到小媳妇的耳朵里,她的神情更加慌乱起来了。
“神医,请你给小儿瞧瞧。”站在小媳妇身边的公子哥,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子,他一脸的悲戚恳求着。
怀里的孩子年纪不大,也就四五岁的样子,长的是粉妆玉砌的,就像年画上的孩子一样,可是此刻,他正流着泪盯着自己的母亲,倒是没有大喊大叫。
宋御史?这个名字花弄影听说过,京城内有名的耿直之人,相爷和花雨庭在家里没少提过。
“老夫虽然是唐突一些,但是请云公子本着医者父母心,给小孙子看看。”宋御史果然耿直,即使是有求于花弄影,他也没有抬出自己的官威来。
宋家从主子到下人都紧张地看着一脸慵懒的花弄影,他们可是都听过了,这位云公子性情古怪,连太子的面子都不给。也不知道小公子能不能合了她的眼缘?
“抱过来看看吧,这孩子看起来怪可爱的。”就在大家屏住呼吸紧张不已的时刻,花弄影终于懒洋洋地开口了。
“好好,赶紧将月白抱过来。”宋御史大喜,连忙吩咐自己的儿子。
“是,爹。”宋家小公子赶紧快步走过来,将孩子放在小凳子上坐下,然后,他站到一旁紧张地看着花弄影。
“哪儿不舒服?”花弄影一手托着腮,一边笑眯眯地问孩子。
“神医,是…。”孩子的娘一听急了,站出去就想代替孩子回答。
“别说话。”宋家公子一把拉住自己的娘子轻声嘱咐着。
宋娘子一听才想起云朵的古怪,吓得站在一旁手脚无措地盯着花弄影。
“手痛。”孩子虽然小,可是在花弄影那双水淋淋的大眼睛下,他硬是压下了眼中的泪水。
“伸出来看看。”花弄影哄着他。
孩子就抬起了小手平举在放到她的眼前。
有好事者站起来也看了那双小手。
可怜的孩子小手虽然柔嫩白皙,可是那指甲边上却布满了水泡,指甲都松动了,真是可怜呀。
花弄影仔细看了看,一下子认出病症来。这不就是现代所说的指甲炎嘛。
“我要将这些脓包挑破了,还要用药水扫,很痛,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住?”花弄影看着他问。
“然后我的手就能变好起来吗?”小孩子认真地追问。
做父母的听了,在一旁眼泪就刷刷往下掉了。
“那是当然,用了我的药要是病情再不好,我都不让。”花弄影的态度也十分严肃。
“只要能好,什么痛我都能忍得了。”孩子明显松了一口气。
看到他和年龄不成正比的成熟,花弄影却叹息了一声。这孩子让她想起府里的花满溪,他们年纪小,却是那么的懂事,甚至懂事的让人感到心痛。
“你很不错,我家里也有你这么大的侄子,他和你一样可爱。”花弄影摸摸他的脑袋微笑着赞扬。
脸色痛苦的孩子听了,顿时露出羞涩的神色。“他也会医术吗?”
“会,我亲自教他一些。”花弄影提到花满溪,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
“他真幸福,以后也会变和公子一样变成很厉害的神医。”孩子崇拜地说。
“那倒不用,要是他特别喜欢,当然可以跟着我学习。不过,要是他不喜欢的话,就让他学自己感兴趣的就好。”花弄影微笑着回答,并没有因为他的年纪小就看轻了他。
“他有你这样的叔叔一定高兴死了。”孩子说到这儿,眼睛里的崇拜变成了羡慕。
宋家长辈们看着花弄影和孩子聊得开心,在一旁既感到欣慰又觉得有些伤感。
作为御史的后代,严格要求是必然的,所谓己不正岂能正人。宋府上上下下的人自律是很严格,连带着小孩子都不能痛快地玩耍。
这是长辈们欠孩子的!
“将药膏和黄色标签的瓶子拿过来,还要药棉,绷带和银针。”和孩子聊完天,花弄影吩咐叶莲子。
叶莲子将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按照她的吩咐将东西一一找出来递过去。
“忍着一点儿。”花弄影拿着银针,用力捏着孩子的手指,将鼓起的胧包全都一一挑了,并且将里面的胧水也挤了出来。
可能是真的很痛,孩子脑袋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却没有发出一点儿的声音。
宋夫人别过头低低地哽咽起来,就是宋家公子也不忍心看下去了。
“药水上去的时候才有点儿痛,不过忍一下就会过去了。”花弄影细声安慰他。
孩子重重点点头。
楚蓝枫第一次见到她温柔的一面,一时间竟然看傻了。
药水果然有点儿痛,孩子眉头都皱起来,还不是低声发出闷气。当娘的宋夫人在一旁哭得就更加厉害了,最后连宋御史都看的哆嗦起来。
花弄影用药棉蘸着药水将十个指头都消毒以后,又用药棉挑了一些药膏给他的指头抹上,最后还用消过毒的纱布将每个手指绑起来。“你表现得很勇敢,男子汉就应该这样。”
得了花弄影的赞扬,孩子的眼睛变得亮亮的,“可是我掉了眼泪。”转而,他又想到自己刚才是痛的落泪,情绪顿时低落下去了。
“十指连心,即使是大人也未必有你做得好,小子,前途无量呀。”花弄影夸张地说。
“真的?”孩子的笑容一下子灿烂起来。
“多谢云公子出手。”宋御史看到孙子的手能保住,顿时高兴万分。他激动地向花弄影不住道谢,他的儿子和媳妇在一旁也施礼道谢起来。
花弄影已经恢复到平时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本公子可不是看在你们的面子上,而是因为这个孩子得了我的眼缘。”
宋家人现在可不在乎她的态度,一个个恭敬得很。
“行了,这是药膏、药水和药棉,每天一次,每一次换药之前,大人一定要洗手,用药棉站着药水清洗以后,再抹上药膏,最后用药棉绑起来,千万不要用手直接接触。你们做父母的都看清楚听明白了没有?”花弄影叮嘱。
“清楚了。”
“明白的。”
宋家公子和媳妇脸上答应着。
“我再给你开了内服去毒的汤药,一日三次,三天后即好。”花弄影接过笔,很快在纸上写下了医嘱。
“谢谢,多谢神医。”宋夫人脸上带着感激,也多了笑容。
“这个,诊金是多少?”宋御史一直都很清正,当然不好意思谈到金钱的问题。这个问题只能由他的儿子来代替问了。
“五十两银子。”花弄影伸出五个手指头。
这么便宜?早就准备挨宰的思想,没想到云朵要的诊金会这么少,大家一时都愣住了。
“给银子呀。”花弄影不耐烦地催促。
“这是五十两的银票,多谢云公子搭救。”宋公子最先反应过来,从袖子里掏出五十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花弄影不客气地交给了身边的叶莲子,再也不看他们一眼。
宋御史也很识趣,道谢过后,带着家人就离开了。
“那个孩子的手怎么呢?”楚蓝枫微笑着问。
“身体内毒引发的外显,手指甲发生了感染而已。”花弄影慢条斯理地回答。
楚蓝枫听不懂什么叫感染,不过连估带猜,也明白了是指甲发生了病变。
“你就是神医?”这时,一道很不友善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花弄影和楚蓝枫不约而同抬头看过去。
“云公子、五王爷。”在看清楚花弄影和楚蓝枫的长相以后,嚣张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小女是萧尚书府上的嫡女萧兰兰。”
花弄影看着眼前身材肥胖,蒙着面纱的女子,诧异地眨巴眨巴一下眼睛。
“你认识?”转过头,她问对面的楚蓝枫。
楚蓝枫一愣,然后又变得风轻云淡起来,“不认识,我还以为她是认识你了。”
两个人统一了认识以后,然后同时低下脑袋开始喝茶,完全将冒出来的萧兰兰给忽视了。
“妹妹,左边的这个就是云朵云公子,他的医术可是天下第一哟。”萧步高得意扬扬地出现在萧兰兰身边。“云公子,五王爷。”
常言说出手不打笑脸人,对方已经满脸笑容和他们打招呼。
楚蓝枫作为外来的王爷不回应好像不太好,所以,他笑着回答,“萧公子。”
花弄影却没有这种顾虑,她很不雅地冲着萧步高翻了一个白眼,“本公子和你好像不熟。”
语气相当不客气。
“云公子,我们可是给你送银子来的。”萧步高和她有过初步的接触,一开口就直击花弄影最在意的去。
“哦。”花弄影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别人反着来了。萧步高自以为她爱财,提到银子,她就会顺着他的话去做。她偏不让他如意了。
“抱歉,今天本公子感觉疲倦,送银子本公子也不愿意接。”
“怎么能这样?谁会傻到送银子都不要。”萧兰兰跺着脚娇嗔。
瘦弱的女子做这个动作可能能引起别人的好感和怜惜,可惜萧兰兰却是吨位较重的人。她一跺脚,大家感觉到整个二楼几乎都在晃动了。
花弄影懒得理会被家里怪坏的小孩,她端着杯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本公子就算个傻子吧。”
“大哥。”萧兰兰委屈地看着萧步高。
“云公子,家妹貌美如花,可惜脸上出现了一点点儿的小状况。要是云公子能治好了,我们萧家愿意出大银子。”萧步高低头弯腰配着笑脸解释。萧家虽然有庶出的女孩子,可惜身份永远也比不上嫡出的萧兰兰,再说,只要亲兄妹才能相互帮衬。
萧步高和萧家都等着萧兰兰治好脸上的痘痘,从而嫁个王爷光宗耀祖了。
面对云朵的刁难,想到未来的利益,萧步高此刻什么都愿意忍。不是说了嘛,脾气越大的人越有真本领。再说,成王现在还住在人家府上了,他们萧家真不能对云朵这个小郎中下手。
武的不行,只能来文的了。
“请五王爷帮着说说情。”萧步高转向一旁看热闹的楚蓝枫。
别看楚蓝枫对什么都很淡然,其实也是个人精。他看到花弄影笑眯眯慵懒的样子,就明白她在算计这对兄妹了。
而萧步高这个傻子,还在一旁傻乎乎不停地提醒什么诊金好商量。
等会儿要是他被云朵坑的厉害,不知道会不会哭着回去?想到这儿,楚蓝枫坏心眼地开口了,“云公子,女孩子最注重容貌了。能帮的话,你就帮着看看吧。”
“对,云公子一向怜香惜玉,我家妹妹要不是脸上出了一点儿问题,那可是全京城最漂亮的女孩子。”萧步高开始吹嘘起来。
“哥,即使是实话,你也不能说出来呀。”萧兰兰娇羞地开口。
说出的话却差点儿让花弄影吐了。
她的脸色一下子冷下来,“在本公子的心目中,全京城只有花妹妹才是最美的姑娘,你算哪根葱?”
“那个草包有什么好的。”萧兰兰一听不高兴了,跳着质问,“花痴,什么都不懂。她有本小姐长的美,有本小姐这般才情吗?”
“我看你不是脸上有病,是耳朵有问题吧。”花弄影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本公子的心目中,就没有任何人能美过花小姐的。”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么公开的场合为了花弄影和别人对上,食客们像打了鸡血一样竖起耳朵听着,生怕遗漏了一点点儿。
“是,是。花小姐自然是貌美如花,她和妹妹简直就是京城的绝代双骄。”萧步高不想得罪她,就马虎地附和着。
“哥,怎么拿我和那个草包放在一起比。”萧兰兰不让步。
“我倒是要看看,萧家小姐到底能美到什么样子,竟然敢和我心目中的女神比。”花弄影冷笑着呼啦跳起来,一脚踩在凳子上指着萧兰兰,那模样分明就是气到了极点。
糟了,要打架了。看样子,神医云朵要一怒冲发为红颜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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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花弄影淡淡地回答。
“你是怎么招待贵客的,还不赶紧上茶。”白胖子一巴掌招呼在小二脑袋上,自己颠着笑脸坐下了。
挨打的小二连忙开始忙活起来。
“不用了。”花弄影摆摆手,“我还有事情要忙了。”
“这样呀,公子你看我这个铺子是在最繁华的地段,要不是兄弟我手里暂时缺银子,也不会出手……”白胖子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开始絮絮叨叨说起来。
花弄影一下子打断了他的演讲,“想涨价的话,这个铺子我就不要了。三万两,一个铜板都不会多给。”
她冷笑着看着白胖子,“要卖就给个痛快话,不卖我可以走了。”
拿乔,谁不会呀。
“卖,当然卖。”白胖子大惊,生怕她真的就这样走了。要是这个铺子再不出手的话,让赌坊里的人收去了,估计连一半的价格都不会给的。
“那一起到衙门去吧。”花弄影站起来说,动作干脆利落。
“公子打个商量,我不是要涨价,你看这里的东西都很整齐,要不你折个价格收下呢?”白胖子配着笑脸跟在她面前央求。
“本公子又不打算卖布料,这些东西我不需要,但是布料,我不嫌弃买了。”花弄影看到落了灰尘的布料,“一千两银子。”
“什么,才一千两?”白胖子怪叫一声。
“你可以选择拿走单卖。”花弄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
“这?”这批布料肯定不止一千两银子,可是赌坊的人追的紧,有卖布的时间,他还不如再去赌坊去赌一把,说不准本钱又回来了。
“行,一千两就一千两。”想清楚以后,白胖子咬着牙答应了。
“给,云公子,这是你的地契。”这是府衙第二次见到云朵,他好奇地打量了花弄影一眼,心里暗自盘算着这一位是个有钱的主,等她铺子开张了,有空衙役们也能过去打个秋风什么的了。
“多谢,这是给大家喝茶的钱。”花弄影笑眯眯地扔下二两银子。做生意嘛,难免会和衙门里的官差打交道,打好必要的关系还是需要的。
“没我的事情,我先走一步了。”白胖子将银票揣进怀里,一溜烟跑了。“那些桌椅我也不要了。”
花弄影得了地契心里也美,才不会管他想干什么了。
“公子,要回去吗?”叶莲子撑着油纸伞给她遮着太阳。
“不,今天本公子高兴,带着你们到客来居搓一顿。”花弄影笑着回答。她到铺子里还有事情要做了,开铺子嘛,前期的广告也是要打的。
中午到客来居的人比较多,简直是打广告地方的不二选择。
叶莲子和叶一心见到她心情好,相视对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花弄影带着她们两个目不斜视从自己铺子面前走过了,那淡定的模样看的两个丫头惊呼连连。
“云公子,你来呢?”小二眼力好,老远就看到了她。
云朵对于他这个小人物来说,那就是财神爷呀。
瞧瞧云公子,一出手就是好几十两银子了。上一次得了甜头的小二对花弄影简直如亲人般的温暖。
花弄影笑眯眯地进了酒楼,“今天本公子有点儿累就不亲自下厨了,让那些大厨好好做,将招牌菜都端上来。”
“好嘞。”小二听了有点儿遗憾未能赚到外快,可是对花弄影的热情却一点儿也没有因此而减少。
酒楼里有认识她的食客,都在偷偷打量着她,在看到叶莲子和叶一心像两座雕塑一样站在她身边,谁也没敢过去搭腔。
楚蓝枫在客来居并没有离开,再过一些日子就是大庆太后的生辰,他要作为大楚国的代表过来出使。他的父皇已经知道他的身体好转,喜得让他继续留在这边等候着,将身体彻底调理好了再回去。
至于贺寿用的礼物已经由皇上准备好,派了右丞相送过来。
昨日他刚进宫去见了大庆的皇上,也算是正式打了招呼,当然也见到了太子云破月那个笑面虎。双方的见面算得上愉快,可惜云朵的消息却一点儿也没有,让他遗憾许多。
今天在房间里得到云朵来的消息,他就飞快赶下来了。楚蓝枫自己也没有闹明白,怎么会对云朵这么上心。
他思来想后,归结于惺惺相惜,这个理由足够他接近云朵的了。
“云公子。”刚走上二楼,楚蓝枫就看到坐在窗口托着腮对着小姑娘送媚眼的人,那不正经的样子不是云朵还能是谁?“今日还能不能托你的福,跟着尝尝美食呢?”
“今天我很累,不想动。五王爷不如坐下来一起尝尝客来居大厨做得美食。”花弄影刚到手两个铺子,心里正美着了,所以对他的态度相当友好。
“怎么这么累?”楚蓝枫脱口而出,接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关心得有些过度了,脸色就有点儿发窘。“云公子是郎中,应该知道保重身体才对。”
“本公子想在京城里开个药店,顺便再卖一些美容用的产品,所以才累了一点儿。”花弄影顺杆子就下,她正琢磨着要怎么样在不唐突的情况下,将楚蓝枫这个人给拐到自己店铺里去做宣传了。再说多了人去祝贺,还可以顺便收一笔礼物,真是一举两得。
“哦,云公子打算开铺子坐诊?”楚蓝枫诧异地问,据他所知,云朵是相当懒惰的人,开了铺子能坐得住吗?
“本公子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坐下来。”花弄影懒洋洋地回答,“我的铺子只卖自己配置的常用药。比如说风寒引起的发烧药、咳嗽药、逍遥药,补肾药、清瘟药等等。”
她说得是现代药店中常用的中成药,这个时代还没有这样制药的。“到时候,五王爷要多多捧场才是。”
哪有向别人推销药丸的?楚回旋哀怨地瞪了花弄影一眼,这不是在咒他们家王爷常常生病吗?
楚蓝枫却不在意,“美容的东西又有什么?”
有门!花弄影仿佛看到银子在自己面前闪烁,她的眼睛一下子变得亮闪闪的。
“美容的东西多的去了,祛斑的乳、霜,洗面奶、护发素、美白的、祛痘的,品种多多。你瞧本公子和太子的皮肤,是不是特别好,用得可都是本公子做的产品。”花弄影谈到兴奋之处,简直是眉飞色舞。
“云公子的皮肤的确好。”楚蓝枫仔细看着花弄影,她的皮肤白皙中透出健康的红润,而且没有一点儿油腻的感觉,更没有当下那种男子用得白粉刺鼻的味道,让人看着闻着都难受。“何日开张,本王到时候过去也采购一些带回去。”
“四天后,因为全都是纯手工制作,所以,数量不是很多。五王爷要是想买的话,最好是早一些过去。”花弄影笑眯眯地说,还故意压低了声音。
酒楼里的食客一直都在注视着他们,花弄影说得话一字不漏地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真的有那么好的东西吗?接着大家想到她的医术和本领,一个个马上就坚信起来。
于是所有人都暗自思量着,到开张的那一日他们一定早早去凑个热闹。
“哎哟喂,云公子,我可算是找到你了。”楼梯上冒出一颗人头来。
“花妈妈。”花弄影笑眯眯地看着她,“几日不见,风妈妈的风采依然还是这样迷人呀。”
“瞧你这张小嘴,就是会哄人。”面对花弄影的调戏,花妈妈一点儿也不在意,相反还十分得意。
“云公子,你的那些药和胭脂水粉还有吗?”跟在风妈妈身后的荷花着急地问。
“荷花姑娘的气色不错呀。”花弄影挑着眉问。
“难怪妈妈说公子长了小甜嘴。”荷花用扇子挡住嘴巴,笑弯了眉。“本姑娘的气色好,还不是托公子的福气。云公子,你手里要是还有美容用的东西,姑娘我每一样都要一瓶。”
花弄影打量着,见到她穿的利索,戴的首饰都都是好的,不用说,荷花在花楼里最近混的不错。
“看样子荷花姑娘是发大财了,还真是巧了,再过几日,本公子就要开铺子了。产品的数量不多,要是姑娘要的话,五天后早点儿去就是。”花弄影端着杯子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风妈妈来的还够及时的,简直是瞌睡送来枕头。
她正琢磨着多找一些人做宣传,那边风妈妈就顺杆子爬过来了。
“巧什么巧,妈妈我可是寻你多日了。”风妈妈一听她要开铺子,不但没有惊喜,反而受了惊吓。“云公子当初可是答应,有什么好东西先紧着我们的。”
“本公子并没有违背当初的话,我不是没到你们花楼里去吗?”打死花弄影,她也不会承认自己当初是耍了心眼。
“冲着咱们的交情,云公子一定要留一些好货给我们花楼。”风妈妈可没有心情和她打嘴仗。自从花楼头牌青语和荷花用了她给的胭脂水粉,那客人多的连插脚地方都没有了。翡翠楼里别的姑娘简直就是一个摆设。
所以,风妈妈一狠心,将自己那套也贡献出来用了。东西再好,可也架不住姑娘小倌多,目前,那些东西可都要见底了。
这不,她都要急得上火了,偏偏还打听不到云公子的住处。好不容易听人说,云公子会在客来居露面,她就派人守在这儿好几天,终于现在才见到人影了。
可是,为什么云公子会带给她们这样的噩耗?
风妈妈简直是欲哭无泪了。
“云公子,上一次的药还有没有?”小倌的头牌轻言轻语地撒娇。
那嗲声嗲气的声音,听得花弄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有,五天后本公子不仅开了美容产品的铺子,同时还会开张药铺,卖一些特制的好药。公子要的东西,铺子里也会有。”花弄影摆摆手,“今天肯定是没货了。本公子太累,没时间回去做。”
“那好,羽冠到时候一定早点儿到,给公子捧场。”头牌长的还是比较不错的,他满脸含春的看着花弄影。
花弄影被他看的脑袋都大了起来。“嘿嘿,本公子在此多谢了。”
风妈妈见到她神色疲倦,怕惹了她,连忙拉着热情的荷花和小倌告辞,“那说定了,五天后我们见。对了,公子的铺子是开在什么地方?”
食客们的耳朵也竖得高高的,如果说原来还是抱着凑热闹的态度,在听了风妈妈他们的话以后,这种态度就彻底改变了。全京城现在谁人不知,翡翠楼里的姑娘们自从用了不知道从哪里的来的好东西,所有的姑娘全都大变样,现在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听说,那儿的姑娘们肌肤如凝,闻着都能醉倒人却不让人腻歪了。
她们简直就是狐狸精转世呀,现在这样的好机会就摆在大家的眼前,嗯,回去好好说说,让家里的婆娘先用上再说。
“就在花小姐开得花粥店边上。”提到花小姐,云朵的声音都透露出兴奋来。
“好好,到时候我们一定会早点儿到。”风妈妈点点头,扭着屁股带着荷花他们走了。
“看样子,云公子的生意一定会大火。这还没有开张已经是生意兴隆了。”楚蓝枫观看过美人用了化妆品以后的效果,对这些东西也有了兴趣。
要是和云朵做了生意,将东西带一些到大楚国去卖的话,应该能小赚一笔吧?
“神医,请神医出手救救家里的小孙子。”刚送走了风妈妈一伙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上来了一伙人。
“神医,只要你能救了我儿,你要什么都可以。”一个年轻的夫人跟在老者后面哭哭啼啼地说。
有好戏看了!食客们的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果然哪里有云朵,哪里就有热闹可看。
“宋御史。”有人认识来者的,立刻低声叫起来。
“这不是她家的小儿子和小儿媳妇吗?听说,他们的孩子手指肿起来,看了很多郎中都不见效了。”有人低声议论。
“是呀,孩子的手指也不知道会不会烂掉了?”还有人担忧。
“我一个远方的表亲家里孩子得了这种毛病,最后一双手是彻底废了,可怜哟。”
……
大家的议论声传到小媳妇的耳朵里,她的神情更加慌乱起来了。
“神医,请你给小儿瞧瞧。”站在小媳妇身边的公子哥,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子,他一脸的悲戚恳求着。
怀里的孩子年纪不大,也就四五岁的样子,长的是粉妆玉砌的,就像年画上的孩子一样,可是此刻,他正流着泪盯着自己的母亲,倒是没有大喊大叫。
宋御史?这个名字花弄影听说过,京城内有名的耿直之人,相爷和花雨庭在家里没少提过。
“老夫虽然是唐突一些,但是请云公子本着医者父母心,给小孙子看看。”宋御史果然耿直,即使是有求于花弄影,他也没有抬出自己的官威来。
宋家从主子到下人都紧张地看着一脸慵懒的花弄影,他们可是都听过了,这位云公子性情古怪,连太子的面子都不给。也不知道小公子能不能合了她的眼缘?
“抱过来看看吧,这孩子看起来怪可爱的。”就在大家屏住呼吸紧张不已的时刻,花弄影终于懒洋洋地开口了。
“好好,赶紧将月白抱过来。”宋御史大喜,连忙吩咐自己的儿子。
“是,爹。”宋家小公子赶紧快步走过来,将孩子放在小凳子上坐下,然后,他站到一旁紧张地看着花弄影。
“哪儿不舒服?”花弄影一手托着腮,一边笑眯眯地问孩子。
“神医,是…。”孩子的娘一听急了,站出去就想代替孩子回答。
“别说话。”宋家公子一把拉住自己的娘子轻声嘱咐着。
宋娘子一听才想起云朵的古怪,吓得站在一旁手脚无措地盯着花弄影。
“手痛。”孩子虽然小,可是在花弄影那双水淋淋的大眼睛下,他硬是压下了眼中的泪水。
“伸出来看看。”花弄影哄着他。
孩子就抬起了小手平举在放到她的眼前。
有好事者站起来也看了那双小手。
可怜的孩子小手虽然柔嫩白皙,可是那指甲边上却布满了水泡,指甲都松动了,真是可怜呀。
花弄影仔细看了看,一下子认出病症来。这不就是现代所说的指甲炎嘛。
“我要将这些脓包挑破了,还要用药水扫,很痛,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住?”花弄影看着他问。
“然后我的手就能变好起来吗?”小孩子认真地追问。
做父母的听了,在一旁眼泪就刷刷往下掉了。
“那是当然,用了我的药要是病情再不好,我都不让。”花弄影的态度也十分严肃。
“只要能好,什么痛我都能忍得了。”孩子明显松了一口气。
看到他和年龄不成正比的成熟,花弄影却叹息了一声。这孩子让她想起府里的花满溪,他们年纪小,却是那么的懂事,甚至懂事的让人感到心痛。
“你很不错,我家里也有你这么大的侄子,他和你一样可爱。”花弄影摸摸他的脑袋微笑着赞扬。
脸色痛苦的孩子听了,顿时露出羞涩的神色。“他也会医术吗?”
“会,我亲自教他一些。”花弄影提到花满溪,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
“他真幸福,以后也会变和公子一样变成很厉害的神医。”孩子崇拜地说。
“那倒不用,要是他特别喜欢,当然可以跟着我学习。不过,要是他不喜欢的话,就让他学自己感兴趣的就好。”花弄影微笑着回答,并没有因为他的年纪小就看轻了他。
“他有你这样的叔叔一定高兴死了。”孩子说到这儿,眼睛里的崇拜变成了羡慕。
宋家长辈们看着花弄影和孩子聊得开心,在一旁既感到欣慰又觉得有些伤感。
作为御史的后代,严格要求是必然的,所谓己不正岂能正人。宋府上上下下的人自律是很严格,连带着小孩子都不能痛快地玩耍。
这是长辈们欠孩子的!
“将药膏和黄色标签的瓶子拿过来,还要药棉,绷带和银针。”和孩子聊完天,花弄影吩咐叶莲子。
叶莲子将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按照她的吩咐将东西一一找出来递过去。
“忍着一点儿。”花弄影拿着银针,用力捏着孩子的手指,将鼓起的胧包全都一一挑了,并且将里面的胧水也挤了出来。
可能是真的很痛,孩子脑袋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却没有发出一点儿的声音。
宋夫人别过头低低地哽咽起来,就是宋家公子也不忍心看下去了。
“药水上去的时候才有点儿痛,不过忍一下就会过去了。”花弄影细声安慰他。
孩子重重点点头。
楚蓝枫第一次见到她温柔的一面,一时间竟然看傻了。
药水果然有点儿痛,孩子眉头都皱起来,还不是低声发出闷气。当娘的宋夫人在一旁哭得就更加厉害了,最后连宋御史都看的哆嗦起来。
花弄影用药棉蘸着药水将十个指头都消毒以后,又用药棉挑了一些药膏给他的指头抹上,最后还用消过毒的纱布将每个手指绑起来。“你表现得很勇敢,男子汉就应该这样。”
得了花弄影的赞扬,孩子的眼睛变得亮亮的,“可是我掉了眼泪。”转而,他又想到自己刚才是痛的落泪,情绪顿时低落下去了。
“十指连心,即使是大人也未必有你做得好,小子,前途无量呀。”花弄影夸张地说。
“真的?”孩子的笑容一下子灿烂起来。
“多谢云公子出手。”宋御史看到孙子的手能保住,顿时高兴万分。他激动地向花弄影不住道谢,他的儿子和媳妇在一旁也施礼道谢起来。
花弄影已经恢复到平时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本公子可不是看在你们的面子上,而是因为这个孩子得了我的眼缘。”
宋家人现在可不在乎她的态度,一个个恭敬得很。
“行了,这是药膏、药水和药棉,每天一次,每一次换药之前,大人一定要洗手,用药棉站着药水清洗以后,再抹上药膏,最后用药棉绑起来,千万不要用手直接接触。你们做父母的都看清楚听明白了没有?”花弄影叮嘱。
“清楚了。”
“明白的。”
宋家公子和媳妇脸上答应着。
“我再给你开了内服去毒的汤药,一日三次,三天后即好。”花弄影接过笔,很快在纸上写下了医嘱。
“谢谢,多谢神医。”宋夫人脸上带着感激,也多了笑容。
“这个,诊金是多少?”宋御史一直都很清正,当然不好意思谈到金钱的问题。这个问题只能由他的儿子来代替问了。
“五十两银子。”花弄影伸出五个手指头。
这么便宜?早就准备挨宰的思想,没想到云朵要的诊金会这么少,大家一时都愣住了。
“给银子呀。”花弄影不耐烦地催促。
“这是五十两的银票,多谢云公子搭救。”宋公子最先反应过来,从袖子里掏出五十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花弄影不客气地交给了身边的叶莲子,再也不看他们一眼。
宋御史也很识趣,道谢过后,带着家人就离开了。
“那个孩子的手怎么呢?”楚蓝枫微笑着问。
“身体内毒引发的外显,手指甲发生了感染而已。”花弄影慢条斯理地回答。
楚蓝枫听不懂什么叫感染,不过连估带猜,也明白了是指甲发生了病变。
“你就是神医?”这时,一道很不友善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花弄影和楚蓝枫不约而同抬头看过去。
“云公子、五王爷。”在看清楚花弄影和楚蓝枫的长相以后,嚣张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小女是萧尚书府上的嫡女萧兰兰。”
花弄影看着眼前身材肥胖,蒙着面纱的女子,诧异地眨巴眨巴一下眼睛。
“你认识?”转过头,她问对面的楚蓝枫。
楚蓝枫一愣,然后又变得风轻云淡起来,“不认识,我还以为她是认识你了。”
两个人统一了认识以后,然后同时低下脑袋开始喝茶,完全将冒出来的萧兰兰给忽视了。
“妹妹,左边的这个就是云朵云公子,他的医术可是天下第一哟。”萧步高得意扬扬地出现在萧兰兰身边。“云公子,五王爷。”
常言说出手不打笑脸人,对方已经满脸笑容和他们打招呼。
楚蓝枫作为外来的王爷不回应好像不太好,所以,他笑着回答,“萧公子。”
花弄影却没有这种顾虑,她很不雅地冲着萧步高翻了一个白眼,“本公子和你好像不熟。”
语气相当不客气。
“云公子,我们可是给你送银子来的。”萧步高和她有过初步的接触,一开口就直击花弄影最在意的去。
“哦。”花弄影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别人反着来了。萧步高自以为她爱财,提到银子,她就会顺着他的话去做。她偏不让他如意了。
“抱歉,今天本公子感觉疲倦,送银子本公子也不愿意接。”
“怎么能这样?谁会傻到送银子都不要。”萧兰兰跺着脚娇嗔。
瘦弱的女子做这个动作可能能引起别人的好感和怜惜,可惜萧兰兰却是吨位较重的人。她一跺脚,大家感觉到整个二楼几乎都在晃动了。
花弄影懒得理会被家里怪坏的小孩,她端着杯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本公子就算个傻子吧。”
“大哥。”萧兰兰委屈地看着萧步高。
“云公子,家妹貌美如花,可惜脸上出现了一点点儿的小状况。要是云公子能治好了,我们萧家愿意出大银子。”萧步高低头弯腰配着笑脸解释。萧家虽然有庶出的女孩子,可惜身份永远也比不上嫡出的萧兰兰,再说,只要亲兄妹才能相互帮衬。
萧步高和萧家都等着萧兰兰治好脸上的痘痘,从而嫁个王爷光宗耀祖了。
面对云朵的刁难,想到未来的利益,萧步高此刻什么都愿意忍。不是说了嘛,脾气越大的人越有真本领。再说,成王现在还住在人家府上了,他们萧家真不能对云朵这个小郎中下手。
武的不行,只能来文的了。
“请五王爷帮着说说情。”萧步高转向一旁看热闹的楚蓝枫。
别看楚蓝枫对什么都很淡然,其实也是个人精。他看到花弄影笑眯眯慵懒的样子,就明白她在算计这对兄妹了。
而萧步高这个傻子,还在一旁傻乎乎不停地提醒什么诊金好商量。
等会儿要是他被云朵坑的厉害,不知道会不会哭着回去?想到这儿,楚蓝枫坏心眼地开口了,“云公子,女孩子最注重容貌了。能帮的话,你就帮着看看吧。”
“对,云公子一向怜香惜玉,我家妹妹要不是脸上出了一点儿问题,那可是全京城最漂亮的女孩子。”萧步高开始吹嘘起来。
“哥,即使是实话,你也不能说出来呀。”萧兰兰娇羞地开口。
说出的话却差点儿让花弄影吐了。
她的脸色一下子冷下来,“在本公子的心目中,全京城只有花妹妹才是最美的姑娘,你算哪根葱?”
“那个草包有什么好的。”萧兰兰一听不高兴了,跳着质问,“花痴,什么都不懂。她有本小姐长的美,有本小姐这般才情吗?”
“我看你不是脸上有病,是耳朵有问题吧。”花弄影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本公子的心目中,就没有任何人能美过花小姐的。”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么公开的场合为了花弄影和别人对上,食客们像打了鸡血一样竖起耳朵听着,生怕遗漏了一点点儿。
“是,是。花小姐自然是貌美如花,她和妹妹简直就是京城的绝代双骄。”萧步高不想得罪她,就马虎地附和着。
“哥,怎么拿我和那个草包放在一起比。”萧兰兰不让步。
“我倒是要看看,萧家小姐到底能美到什么样子,竟然敢和我心目中的女神比。”花弄影冷笑着呼啦跳起来,一脚踩在凳子上指着萧兰兰,那模样分明就是气到了极点。
糟了,要打架了。看样子,神医云朵要一怒冲发为红颜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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